一转头,就将糖葫芦塞进了钰琪嘴里,钰琪喜甜,人尽皆知,他总看见钰琪撒娇娇里娇气的,佩铭的月钱一般给钰琪买料子裁衣置办常物儿,一半都进了这娇气小哥儿的嘴里,一般都是钰琪在一旁吃的香甜,佩铭付了银子数落他再这样就要叫虫吃光了那一口小银牙,钰琪充耳不闻将嘴里的东西咬的咔咔作响,这场景时常发生可能是黄昏后可能是俩人从校场回王府的路上,亦或是办完公差以后,或者是吃完饭溜食的路上,人们都见怪不怪了,都道王府里的两位小大人可郎骑竹马的好缘分
刚刚被放下的拨浪鼓被老老实实的放在手里,大胖娃娃笑的讨喜,可陆安年并不欢喜,掏出仡徕给的银子塞进老翁怀中又拿了两串糖葫芦到了谢便跑走了,那小公子爽朗的声音响起,人们纷纷侧目映入眼帘的便是青色衣衫披着阳光小跑的小公子,俊朗的小脸映在糖葫芦表层的糖晶上让人不由的侧目,欣赏那一阵刚好过境的清风
“钰琪,哥哥叫你还有事,把糖葫芦带回去熬!”
“早点回来吃饭”
“去驿站吃,今天驿站有芙蓉奶酥吃”
“早些回来”
钰琪就在身后叫他一声声的叮嘱,像及了长辈叮嘱好玩闹的幼童,那样温暖,那样平常,那样的抓紧他的每一个毛孔却又让他不敢触碰,这是北疆他不属于北疆,钰琪看他跑的利索以为是小家伙嘴馋了,还想着回王府告诉李师傅,多备些糕点,小公子爱吃
“念念来了啊,今天是掐准了咱这儿备着奶酥了”
说话这人是驿站的小厨子,小肉墩墩儿一个,名唤阿木陆安年总来跟这驿站中的人早就熟络,尤其喜欢这个肉嘟嘟的小叔叔,陆安年总是笑他吃的多,实则可愿意瞧他吃饭了,用陆安年的话来说,那玩意儿是真下饭啊
“阿木叔,所以你给我留了吗”
“留了留了,当然留了”
说真,就指向厨房角的那一处小桌子上,两盘明晃晃的精致糕点,看的陆安年口水都要下来了,拿起汤匙刚要送进嘴里,送药小童垂头丧气走了进来,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土狗儿模样
“那位大少爷还是不喝啊?”
陆安年没来得及说话就叫阿木抢了先
“可不的,那位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孽,见了药就抓耳挠腮的,一副这东西难吃的要死的模样,你说别人吃的他怎么就吃不得”
小药童一个头两个大,从早上到现在这药热了四遍愣是一口没进那主儿的肚儿,这要是让师傅知道了,会很生气的,倒是就又要抄药经了
“阿木叔,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少爷?”
江州民风淳朴百姓也都是良善的很,这自己才没来不过三天怎么就多了个不肯吃药的主儿
“前天日子苏大夫出城巡看泉水,在城边捡回来的患者,在医馆救了回来,昨日就送来驿站了,那位生的好看极了,但是这就是不好伺候,嫌弃药苦,不肯吃,这不,这是第四趟了”
那碗药汤黑乎乎的但清澈所以没有煮糊,更何况良药苦口利于病,娘的,一想起来为了取血,还是让那鸩毒的寒气入了身子,昨日夜里不过露出个脚去就给冻醒了,冻的腿骨止疼,陆浔大半夜去烧个水泡脚,在屋里又架了火盆才将就这睡着,这男的谁呀,这么糟蹋他的药,端了半凉的药,问了屋子就找人算账去了
一进门就把药摁在的桌子上,小孩子有点脾气,又叫陆浔娇纵了去,可谓是小脾气见长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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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句话还真没错,可是牡丹花下死,何尝不是做鬼也风流呢,陆安年进屋的时候珠帘后的那人依在窗台上往下看露出一截长颈来,喉结凸起小麦色的皮肤性感的衬得一旁的开的娇艳的那一盆塞玫瑰都没了颜色,陆安年倒是不敏感,长久对着陆浔那张脸很难让他觉得别人好看,除了那皮囊会下蛊的仡徕
屋里的男人只觉得有人气冲冲的进来了,自然不可能是那小药童,被自己两句话就调戏的红了眼眶的,定是没有这般勇气的,陆安年一手掀了珠帘,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交缠摇晃又直挺挺的坠落,
小东西青色衣衫一双桃花眼囧囧有神水灵灵的,红唇形状漂亮娇艳,鼻子精巧挺立,脸型修正的好像精雕细酌出来,稚嫩的小脸微微泛红,小眉头轻轻皱起想叫人抚平,那男子心中惊喜,不禁的想中原人怎能生的这样娇美不自知
那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叫陆安年数落两句拽着腰封出了阁间,珠帘还在细细作响,这男孩,比当年在大安见到那位皇后还要美上几分,当时年纪小,见过那位皇后后心中就对美有了定义,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人捏住了下颚,一碗药猛灌下去,药已经凉了些,不会烫着但是太苦,顺下去那一瞬间喉结滑动,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本来在被人按住下颚时就想还手,但少年手心温热手掌阵阵香气钻进鼻孔,就让人心安,他认识那碗被他推拒了几次的苦药,不禁的寻思这是哪个替人出气的小野猫呢,最后一口药咽下去,陆安年松开了手,男人还没来得及闭上口,就叫人塞进了个凉凉甜甜圆圆的小东西,刚想吐出来,就听见一阵轻快舒缓的声音不卑不亢温润有理,好像刚刚掐着人灌药的不是眼前这个少年
“糖葫芦,还剩一颗是甜的,再苦也要吃药,吃药病才会好”
少年不容置疑的瞧着他,那一双眸子里好像有个水潭深深的把他吸进去,好看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没见过呀”
“牧清野”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告诉他真实的姓名,虽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是他如沐春风莫名心安
“陆安年”
男人听闻眉头一皱,黑曜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安年,陆氏子孙?北疆十六代子孙稀薄,只有一个陆浔,陆氏在北疆乃是大姓,这小孩姓陆,那要下手可要废些功夫
“这药可珍贵的很呢,别乱糟蹋了”
陆安年灌完了药自是无心多留,扭了头就出去顺便还帮他带上屋门,倒是体贴,陆安年哪知道身后人瞅着自己坐过的椅子,露出一抹痴迷的微笑,中原男子,清冷美艳人间尤物是应该摆在供台上供人摩拜偷偷亵渎的,桌上的药碗被攥在手里细细把玩,修长的手指碾过碗延,牧清野此刻闻见的是阵阵馨香,脑子肖想的是红纱绮罗帐,凝脂美人骨,夜夜笙歌红烛彻夜燃烧,江山自要配美人,他哪里需要什么解毒的药,自导自演这一场戏,如此看来是值了
暮时,街边的小贩都收摊收的差不多了,只有阵阵滚起的热锅还在支着
天色已晚,玉兰花倒是开的正是时候,别院里架了一坐秋千,长长的绳索掉在梧桐上,随着秋千晃动,那梧桐也随之舞动,陆安年瞧着远方的暮色愈发出神,端五时分,该是团圆十分的,在这人间的至亲只余两位,一位尚是孩童懵懂时,一位血海仇身负,这诺大的人间,飘飘荡荡的就剩他自己了
“殿下”
来人一身黑衣隐于夜色中,黑金面罩雕刻着蝴蝶封在脸上,陆安年还在出神并未理他,来人不卑不亢侧身没于玉兰中,粉紫色娇艳极了,黑乎乎的一片反倒糟蹋了这副玉兰携披霞衣
“城中百姓已无大碍,毒已经解了,北疆王军已经悉数驱赶戎狄,女真族后退三百里对我朝俯首称臣,他日殿下恢复正统时,亦可启用”
陆安年依旧不理他,静静的听着一双玉手不住的扣索着绳索,秋千不在晃动轻轻的没了声响,梧桐不识趣掉下一只果子砸中了陆安年的右手,风鸢从衣袖中探出头来,四处张望,那小蛇似乎很是不安,爬出来又缩回去,看的来人,凝聚手掌一股气,想要将它击落
“别怕,他怕你伤我”
一开口便是满身的疲弊,他的声音似乎哽咽了几声,便强制压下去,劳劳闭了眼睛,死死掩藏住了眼里的寂寥,半晌才缓缓睁眼
“皇后的身后事怎么样了”
来人一顿,随即直挺挺的双膝跪地
“皇后殿下,并未入皇陵,千岁冢依旧空着,我们的人去皇陵看了棺木中只有,只有一只死去的黑猫,皇冢里,只有先皇的一袭亵衣,千岁殿下连皇家族谱都被勾除,那贼人将千岁殿下葬在祈华宫的红梅园中”
陆安年听着人一一报出,拳头捏的咯咯作响,那双好看的眼睛宛如充血一般,嘴唇苍白的失了颜色,过了好久才开口,一开口便是恶狠狠的恨意
“好狠的心啊,当真成了红梅饮血了!”
来人毕恭毕敬,朝他行礼微微颔首
“殿下当思虑后路”
“后路?我走的是亡路,哪来后路,我是太子,太子就应该做皇帝!”
他摆摆手示意来人起身,夜色更沉了,连花色都分辨不出了,也不知是夜凉,还是心冷,陆安年面色苍白薄唇轻启
“郴王殿下呢,找到了吗?”
那人不语,陆安年心下一片荒凉,逼宫之日哥哥被囚在筑鹤殿,从出生起便护着他的龙骑,总共一百一十八人各个武艺超群,那是叔叔留给哥哥保命的,帝王家啊,嗜血残戮,怎能不妨,千算万算到底是没防住,宫变当日那一百一十八人,听说主子有难赶来营救,被王宫禁卫一场堵在宫门到筑鹤的甬道上乱箭齐发,无一人哀嚎后退,直直的奔着筑鹤前进,死壮何其惨烈眼前这人中了毒箭,大火烧毁了面容,在乱葬岗被人扒出来救了命,新皇继位那天他的哥哥在被押送边疆的路上,没了消息,没人愿意相信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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