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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归 (氨茶碱)


  “这……”乌质秋不敢对单于妄加评判。
  “若不是亚父大人派了他的人执行莫淳的命令,恐怕我早就身首异处。亚父大人的这份恩情,苏和月必定会报答。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亚父大人为何费尽心思保我性命?”
  乌质秋岂能知晓亚父的心思?
  即便知晓,他也断不会言语。
  “罢了,问你也是白问。”苏和月走到床榻边,“你出去吧,我要就寝了。”
  而无清被什么亚父、莫淳搞得晕头转向,脑子里仿佛是过年时张贴年画熬制的一锅浆糊。
  就在他精疲力尽之时,他厢房的门悄悄被推开,有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蹑手蹑脚地偷溜了进来。
  无清借着皎洁的月色,从魁梧的背影判断来者不是知还的人。
  但无清尚不得知此人的目的,佯装假寐,静观其变。
  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此人是来杀他的刺客,锋利的匕首从腰间拔出,月光折射在刀面上异常明亮,无清顿时睁开了眼。
  他立刻翻滚下床,想要呼喊救命时,刺客捂住了他的嘴,势要将他的性命于今晚了结在此。
  无清慌张不已。
  他想起在车厢之时苏和月曾发誓要护住他的性命,紧要关头,不管能不能信任她,总要试一试,就算死马当活马医。
  但他整个身体被刺客钳制住,无清只记得刺客那一双充满杀气的眸子。
  苏和月与乌质秋就在隔壁厢房,刺客捂住了他的嘴令其不能发声,可无清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桌椅上。
  他在外尚能活动的手,奋力去触摸椅子。
  就在刺客的匕首与他的脖颈处只有咫尺之遥时,椅子终于被他推倒。
  “咣当”一声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漠尤为明显,椅子所在的位置距离屋内的瓷瓶摆设也相近,顺便将架子上的瓷瓶全部打翻在地,顿时嘈杂不已。
  乌质秋刚出苏和月的门不久,听到动静立刻推开了无清厢房的门。
  苏和月听到无清房间出了事,急匆匆跑来。
  乌质秋上前就要与刺客搏斗,刺客却身手敏捷地跃窗而逃。
  苏和月抓紧把地上的无清扶起,担忧道:“公子可无碍?”
  无清小脸煞白,强烈地咳嗽着,起身时怀中揣着的虎纹佩不慎从中掉落,映入乌质秋的眼帘,他瞬间大惊失色……


第38章 险象环生(1)
  “乌质秋,乌质秋!”
  苏和月焦急的呼喊声才令他回神,“还呆愣着做甚!快帮我把清公子扶到床榻之上。”
  “是!”乌质秋将虚弱的无清抱到床榻之上,苏和月悉心地盖上被褥。
  她一转身便看到躺在木板之上的虎纹佩,好奇地捡了起来,无意说道:“这质地摸上去倒像是匈奴水纹玉呢……”
  厢房内尚有其他士兵在,乌质秋眼中迅速划过一抹精光,打断苏和月的话:“居次,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还请您早些歇息。清公子方才受了惊吓,想来也得好好休息……”
  苏和月将玉佩放到无清手心中,并未对此在意,为今晚行刺一事道歉后便离开了。
  乌质秋这才长舒一口气。
  众人退去后,无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想不明白今晚行刺之人。
  按常理言,他已经落入匈奴人之手,是生是死皆由他们定夺,为何还有人做这无用功来提前了结他的性命?
  如此想着,无清渐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尚未亮时,无清便跟随着他们继续踏上前往谷庸城的路途。
  愈往北前行,天是愈发得寒。
  无清只觉这多年的寒症似是要激发出来,全靠一股子能等到知还的精神劲儿吊着。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苏和月也是看在了眼里。她只得不停催促前行,希望能早日到达谷庸城,让草原游医为其诊治。
  而自从乌质秋见到那枚虎纹佩,心底更是比谁都紧张无清的生死。
  他一面快马加鞭,另一面派自己的亲信披星戴月地赶回谷庸城为主子大人传递消息。
  主子大人此生的遗憾,终于在今日找到了。
  他们在落关前,抵达谷庸城。
  而乌质秋也在此时收到了来自主子大人的回信。
  无清本以为一到都城便要被直接押往牢狱或者单于的牙帐,接受拷问。
  出人意料的是,乌质秋将他们安置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中,就连与其随行的士兵全部重新换了一波,将客栈堵了个水泄不通,禁止所有人出入。
  乌质秋请来了谷庸城最好的游医,秘密为无清医治。
  就连苏和月也不知乌质秋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一连十余日,无清同苏和月都困在客栈中。
  除了每日三餐有人来送饭,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大堂,平素来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无清在游医的诊治下,身体逐渐有了好转,可他再未闻及知还的消息。
  若是往常,知还定会不顾一切来寻他,将他救出去。
  可是他已经离开凉州城将近半月,为何还不见知还的身影……
  思念的心情与日俱增。
  苏和月的情形也不比无清好到哪里去,她为了保住夫君的性命联同乌质秋将清公子虏来,也不知现在阿耀是否安好……
  他看到自己那封假意决绝的书信,应该会恨自己吧……
  恨,总比丢了性命好。
  只是如今的状况,更像是亚父大人的软禁。
  如果说赤那思莫淳心狠手辣,那亚父大人更是心思不可测,城府极深。匈奴贵族人尽皆知,莫淳单于是在亚父大人辅佐下成为新一代匈奴王。
  苏和月最畏惧的不是自己丢了命,而是被亚父大人利用来掣肘莫淳,成为双方的棋子,那下场将会比死更惨烈。
  还有无辜受牵连的清公子,有功于战役而名满天下的清公子一旦死于谷庸城,势必会再次挑起两国战火,民不聊生。
  一想到这,苏和月认为自己不能再继续做无谓的等待,她从来就不是草原上那些坐以待毙安心接受和亲安排的居次。
  这日,乌质秋回到客栈中。趁其不备,苏和月径直将一把弯刀架在他脖子上,“乌质秋,之前看在你是亚父大人的人份上,对亚父大人保我一命心存感激,可你这般将清公子与我禁足在此,是何居心!”
  苏和月的身手哪里比得过将军乌质秋?
  他轻而易举地夺了苏和月的刀,客气地说道:“居次,亚父大人正在努力同单于斡旋。您和清公子要想在谷庸城留得性命,还请稍安勿躁。”
  乌质秋显然说得是官面话,拿来糊弄二人的。
  苏和月不依不饶,当下同他动起手来。
  她是草原上的居次,乌质秋不敢还手,只得躲闪着她的招式。
  “居次,想想魏耀!”乌质秋情急之下说出魏耀的名字,苏和月便立刻停了手。
  乌质秋喘着气,无奈地威胁道:“您在这儿,魏耀便在凉州城的青禾制衣坊毫发无损。您又何必费这些气力……”
  苏和月何尝不知?
  她只是腻了,烦了,再次受人摆布的命运。
  莫淳是不是在和亚父大人一起商议准备将她许配给哪个部落首领?
  她想起来先前草原狩猎大会上见过卑族人首领,那人乃一好色之徒,当时便要求娶她回部族。
  可她听说此人妻妾无数,成日纵情享乐,就连服侍他的婢子也难逃魔爪。
  她又岂能下嫁于这种淫乱之人?
  一想到命数难测,从不低头示人的苏和月骤然情绪难平复。
  这几年的委屈和心酸倏尔涌上眼眶,她只觉泪水怎么擦也擦不尽。
  无清见她生来一副傲骨,经历过诸多风浪也从未流下一滴泪。今时今日,乌质秋的一句魏耀,却是生生地握住了她的命门。
  知还,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命门?
  他只能为她递上方手帕,聊表安慰之心。
  乌质秋见此落泪的情景,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远嫁和亲居次的结局,连他一个男人也是闻者唏嘘。
  可他不是掌权者,更没有高于掌权者的聪慧,能想出比和亲更好的法子来稳固匈奴在草原上的地位。
  乌质秋叹了口气,看向被亚父大人下令软禁在此的二人,双拳紧握,权衡再三,最终说道:“居次,清公子。我乌质秋在勇士大赛上拔得头筹,又靠着征战部落的赫赫战功和亚父大人的提拔到如今将军的位置。如今乌质秋在此以草原第一勇士的名义发誓,亚父大人想要取谁性命也断不会取您二人的命。请你们一定要相信亚父大人,他定会施展谋略护住你们。”
  这话情真意切,却也前后矛盾。
  无清坐在板凳之上,说:“既然亚父大人如此为难,当初又为何将在下与居次绑来至此?”
  一句话将乌质秋堵得哑口无言。
  他看向无清系在腰际的那块虎纹佩,顿时就要脱口而出。
  可他时刻谨记着亚父大人的命令,生生将跑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乌质秋说不过足智多谋的无清,转身便要离去。
  在推开客栈门之前,他还是停下脚步,顿了顿,说道:“清公子若无事还是不要将显眼的玉佩挂在腰间。匈奴不比大周富庶,假使有人因财起了杀生之意,公子便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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