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的小皇帝突然变钓系了 完结+番外 (摆摊舅舅)
清明原本还有光彩的神情变得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听话,你离开的十五日,神徒们需要月莲神的神佑。”
《求放过》
第五十八章 面具
这二黑二白的肤色搭配的倒是成双成对,相得益彰。
四人就这么围坐泡在了一张池子里,池子并不算太大,但对于四个大男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拥挤。
“这位李延兄弟没看出来啊,这脸长的跟朵花儿似的,但这人不可貌相啊,难怪难怪了。”席风眼前不由得向朱昭延腹下望去,不由得称赞出了声。
他并不知朱昭延真实身份,既然是叫李四,汪正又唤他阿延,索性他也就叫他李延了。
“改日我们倒可以约在茅房来场男人间的较量!”
“本官一介阉人就不了。”汪晚意垂下眼帘,末了又将头转向朱昭延笑着说道。“晚意幼时也曾与玩伴比赛渍水的游戏,阿延,到时可不要输了去。”
“幼稚。”朱昭延本想安慰他,但听到汪晚意的话他脸上一红,将脸别到了一边去。
果然,担心席风的话会让汪晚意难过,他就是多余。
“大冰块帮个忙呗,来给小爷擦个背!”
席风也觉着自己说错了话,他两臂伸展开置于岸沿,抬起脚踢了下韦应,不是他非得去找这大冰块,是除了他便找不到别人。
总不能,让这对小夫夫来吧,他就这一条命,还不够他祸害的。
死在对手手上不可怕,这要是因为这理由死在他俩手上,不得被人笑话死。
他一把将自己的那块遮羞布扯下,拿在手里冲韦应挥了挥。
“为何把腰间的浴巾给扯下!”韦应被席风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给吓得立马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能席风这货还不知道,现在在场的可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直男。
“不然呢?除了这个哪里有可以擦背的浴巾?”席风很是疑惑的说道。“都是男人,这全寨上下上百兄弟的鸟都见过,还怕让你们看了?”
说完他又大咧咧的背过身去,指着自己的背说道。“来啊,这瘟疫后小爷就没好好的泡过澡。”
“你要是嫌弃我的浴巾脏,用你自己的那条给我擦背也没关系,席风不拘这些小节。”
席风的声音再次传进到韦应的耳朵里。
韦应面色一黑,突然从浴池中站起身来,迈开了大长腿离开了这片池子。
“唉,你怎么走了?你走了谁来给小爷擦背啊!”席风见韦应周身的气温仿佛下降了好几度,立马扯着脖子大喊。
席风转过身来,朱昭延立马伸过手挡住了汪晚意的眼睛。
“阿延,你挡住我眼睛做什么?”汪晚意其实知道阿延小心眼,他故意将阿延的手往下拉,阿延又会重新在他眼前挡着个严严实实。
“怕你看了脏东西,长针眼。”朱昭延说道。
“我这怎么脏了,每次入恭小爷都讲究卫生,出去给自己用体油抹的香喷喷。”席风不满的回嘴,自己这好身材免费给他们看他们都嫌弃,他悻悻的将浴巾系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这汪公公的对食正在用极其恐怖的眼神瞪着自己,他本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不惧生死的人,但不知怎么,这种眼神令他慌了,这该是一个对食应该有的眼神吗?
他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他就用那样阴沉仿佛在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在看着他。
“也不知道清明怎么样了。”席风想转移话题,又想起被莲极为色带走的清明,突然几分担忧的说道。
“话说回来,听说你是从雾风山捡到清明的,除了那个牌子之外没有什么别的不同吗?”汪晚意抚下朱昭延的手向他问道。
“说起不同……”
清明进寨子里不出十天, 那时候天上下着大雪,地面与天空连成一线,银装素裹。
席风记得,那是在他又一次在城中商贾家中满载而归回来的路上,登上雾风山回寨,因为雾风山的地形,外人很容易在这里迷路,兴许清明也是其中之一,或许上天注定了他会在那一天遇见清明,救下了晕死在雾风山半山腰的那个少年。
小小的身子被冻僵,恐怕是只要再晚上一会儿清明的整条命就会埋没在这场风雪里。
他身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雪,就像是一床厚重的鹅绒棉被,只不过这种棉被会将人活活冻死。
他一张被冻的惨白的脸上带着浅笑,眉间一道红色的莲花印记,就算是普通的黑衣也掩盖不了那足以让人惊叹的容貌,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的这件黑衣,他也无法在那场大雪中发现清明。
回到寨子里给他换湿透的衣服时,发现了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牌子,以及那浑身上下布满青紫的痕迹,上面刻着清明二字之外还刻着精致的莲花图案,那时他们知道月莲神殿的传说但没有真的见过,也不知道清明就是月莲神殿的圣子。
昏迷了许久清明才醒来,醒来后他惊恐的望向众人,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满是绝望与敌意,他从来不让任何人接近他触碰他,也不接受任何人对清明的好意,他就像是牙被磨平但狼性依旧存在的小狼。
清明的瞳色是银灰色的异瞳,民间有传异瞳会带来不祥,但他们兄弟帮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他们这些弟兄甚至大部分都是从出生起就被人说成是扫把星,是会克死双亲给世间带来不幸的怪物。
但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善良,从降临在这个世界之后却要承受着他人给他们强压上的罪名与宿命。
他们一度以为清明不会说话,是个哑巴,但席风知道清明不是,在带他回寨的时候,他曾在昏迷中喊出来过两个字。
师傅。
他在喊他的师傅,断断续续,但似乎他在昏迷中又很是惧怕他的师傅,有时候还会多出来几个模糊的字,师傅,我不想要福泽了。
后来过了几天,清明似乎也适应了兄弟帮的寨内环境,逐渐收敛了那一身尖利的刺,不过对于往事是只字不提。
“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但我觉得清明并不愿意回神殿,甚至不想再回到莲极法师的身边,他说的师傅又是谁,福泽又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席风说道。
“但肯定的是,那个神叨叨的莲极法师一定不是善类,我们要把清明救回来。”
沐浴完之后,屏风处有神徒们为四人准备好了衣物,是与这些神徒们一样的款式,那件纯白色的神袍。
这时,一个神徒走上前,在朱昭延的身前停下做出了一个请示的手势。
“神主在观心殿请这位公子单独一见。”
这神徒的声音中不含任何情绪,仿佛是一个假人,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朱昭延微微一愣,汪晚意也很是疑惑,为何莲极法师要单独见朱昭延一个人。
朱昭延点了点头,回头向身边的汪晚意示意让他放心。
“麻烦请带路吧。”朱昭延对那神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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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类似于东洋风格的偏殿,两侧是可以推拉的门,两边的推门被神徒们打开的时候后面还是一扇又一扇的推门。
直到推拉开至少七扇推门方才进到殿内,换一般人会疑惑甚至是惊讶这样多余的设计,但朱昭延却没有,他眼眸中平淡无波,一丝惊讶都没有。
殿内,只有莲极为色一人,他端坐在莲花台上紧闭着双眼,在他身后是一座巨大的莲花神像,殿内正点着檀香,烟雾缭绕中莲极为色更像是一个神,一尊佛,
“请公子坐。”他听见了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对着朱昭延说道。
朱昭延在莲极为色面前屈膝坐下,仪态大方。
“不知莲极法师为何单独见我。”
“本座看公子倒是有一些面善。”
两人之间的桌案上摆放着一个碳炉,碳炉上烧着一壶正温的热茶,热气升腾混杂着殿内燃烧的佛手木的香味,一左一右放着两个空置的碟子。
透过萦绕在殿内的白雾,莲极为色深深的看向朱昭延的双眸。
“哦?”朱昭延不以为意的反问一声,随即又说道。“我倒不记得曾几何时有见过莲极法师。”
莲极为色浅浅一笑,高深莫测。
莲极为色伸手将碳炉上热着的茶壶拎起为朱昭延倒上了半杯,茶杯里仅有一片晒干的茶叶,和一般的茶叶不同,这干茶黄白色萎缩在一起。
“这是?罗雪山的珍宝,世间仅月莲神殿可以品尝,公子不妨也来品鉴一下。”
莲极为色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瞳孔凝视着朱昭延的双眸,让朱昭延下意识的躲闪起来。
“本座说的不是公子的皮相,而是这双眼睛。”他伸出两根手指,指向朱昭延的双目。
“眼睛?莲极法师这是何意?”朱昭延不由得一笑,那双黝黑深的眸子抬起回看向莲极为色的目光。
“眼通心,心通灵,或许本座曾见过公子体内的灵也说不定。”
被滚烫的水泡开的茶叶涨开,原本黄白的颜色变为洁白的一片,形状像是一片不小的莲花花瓣,在茶杯中漂散。
“法师所言是否太过于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