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的小皇帝突然变钓系了 完结+番外 (摆摊舅舅)
“下官就是说说而已!开个玩笑,我对提督大人忠心耿耿说一不二!”他吓得闭上眼睛用手宝贝的护住。“醉玉楼的姑娘们都言下官的眼睛生的好看,能把人看酥了去,我可不想被剜一颗剩一颗!”
汪晚意被他逗笑了。
“本官也是跟你开个玩笑,绍妗还当真了不是,我们进内廷当奴才的,要逗主子开心舒心,做不得也要刀架脖子上逼着做得,我汪正除了会抽筋扒皮,拔骨剜心之外,这讲笑话的本领也是宫中一最,你那眼珠子值几个钱,自己留着吧。”
他笑起来也是好看的紧,狐狸眼笑着眯成一条线,眼波流转间有妩媚的流光星星点点。
“提督大人,京口新开了一家红楼,听说哪儿姑娘们个个如花似玉堪比天上仙女儿,不如让下官带着提督大人,快活快活?”戴绍妗亮着眼睛笑道。
“可别带上韦应了,他那么严肃,姑娘们看着都害怕!”他心里又合计了几下,又开口道。
汪晚意身材高瘦纤细,仪态雅正,并不似寻常内臣内侍那般,躬身久了落下驼背的毛病。
西厂厂主,汪正,字晚意,心狠手辣之外爱财好美色,京城上下红楼寻花问柳,从不避讳自己失了宝贝不带把儿。
“今日就不了,改日吧,圣上吩咐的要事还没办妥。”汪晚意笑着说道。
出宫坐马车回到西厂的时候已经天渐晚,锦衣卫翻天覆地的搜查徐府上下,掘地三尺果真是搜到了一批数量惊人的冷器火器。
帝王大怒,下旨诛九族,菜市口问斩以儆效尤。
徐家被抄,徐妃倒台被伏,衡王被俘下狱,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平民百姓,一时间,京城之内人心惶惶。
三日后干清宫外。
“汪公公此次立下大功,陛下命西厂抄徐家满门,想必你西厂,又是从中捞到了不少的油水。”尚容在殿外侯着汪晚意,虽是打着趣,但话中还是能听出来是红了眼。
尚容还是个娃娃的时候便净身入了宫,受先皇宠信设立东厂,紫禁城这么多的太监宫女,死一个奴才扔出去,又能进来几个活的,这当中能熬出头的又能有几个,哪能都记得住。
但汪正他依稀还是能记起一些,入宫时也是个五六岁的半大娃娃,机灵聪明长得也是个好相貌。
尚容年过半百才得的厂主之位,而汪正如今还是个双八少年,陛下为他另设西厂,短短单年势力发展就远超过东厂,在他面前站着的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乳臭未干的男娃娃。
“尚公,咱们都是吃皇饭的,皇恩浩荡你我立场都是为陛下分忧,东西两厂还用得着分你我吗?说句不当说的话,要是他日汪正抄的地儿是尚公京城的后院,汪正也定会将您的家眷对食不论男女,待如汪家的家眷一视同仁。”
第三章 弱娇小皇帝延延子
“你!你个坏心眼的臭小子!”尚容一听脸立马黑了,他翘起兰花指,气的吹胡子瞪眼,只不过他是个没宝贝的,长不出来胡子。“不当讲你这臭小子还给讲出来!”
汪晚意看着尚容气得不行的模样,他眯着眼,笑意盈盈。
“就不陪尚公了,陛下还在里头等着汪正复命。”他走过尚容身侧,想了想又停住脚步,在尚容耳边轻声道。
“三日前尚公在太和殿上是无心之举还是要将汪正就地正法,汪正都可以不计较,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商公还是认清局势活在当下,方能善终。”
尚容勾着背转过身子,看着汪晚意直如竹立的背影,甩着袖子直哼哼。
进入干清宫,内殿外候的内侍躬身颔首,面色两难,两边都不敢得罪。
“提督大人,陛下刚歇下……”
这内侍太监话还没说完,汪晚意摆了摆手,就给他支了下去。
内殿里,云顶檀木作梁,雕金龙钳红玛瑙做柱,上百颗的琉璃宝珠串成帘幕,殿中升着一炉燃龙涎香的香炉,云雾缭绕宛若云顶天宫。
沉香木雕龙画凤的阔床边,悬挂着明黄色宝账,轻纱遮掩,朦胧间依稀只能看见一个侧着身的影子。
纱帐后的人斜靠在榻上,一身绯色大红闪缎寝衣,披散着的黑发下,是一张面色病态苍白的脸,他闭着眼睛,眉头却是皱成一团,唇色也是破碎的病色。
汪晚意皱着眉,只瞧着朱昭延腰腹间仅盖着的一张薄如蝉翼的锦缎。
这小皇帝怕是又在折腾龙体,身子弱,还容易得风寒邪病,一年四季手脚冰凉,偏偏又任性的不行,说也说不得,管又管不得,最是难搞。
还没等他给朱昭延加床龙被暖身子,那榻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琉璃般的眸子淡淡一扫,在看清床前人是汪晚意的时候,眼眸悠的一亮。
“晚意。”有气无力的沙哑声,语气却是柔软的。
“内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汪晚意跪地叩首。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纱帐中伸了出来,轻拨开帘子。
“咳咳。”人还未见,这咳嗽声就先到了耳朵里。
“陛下,可有按御医嘱咐按时辰服药?”
汪晚意双膝跪在地上,下臣未得平身不可直视君王,他能看见的只有朱昭延撑着膝盖的手,还有暗绯色的衣料。
“在朕前晚意不必如此,平身吧。”他轻咳了几声,毫无血色的唇被描出了几笔血色。“那药佐着蜜饯也是苦的难以下咽,朕不想喝。”
朱昭延欲支起身子,汪晚意连忙上前搀扶,黑发垂下来拂在汪晚意的手背,痒的挠人。
“朕很害怕。”
那双长的漂亮的手紧紧抓住汪晚意的赐服,琉璃般的眸子里是害怕是无助是泬寥,就像是碎掉的玉。
“陛下可是又梦魇了。”汪晚意关切的问。
朱昭延闭着眼睛深深点了点头,才将凤眼睁开,眼尾有一抹深红。
“朕梦见妖道李子龙,梦见衡王叔,梦见老师,梦见女真大军逼宫太和殿,梦见了很多想害朕的人……”
从夺门陛下登位,到妖道李子龙勾结内官韦设,两个奸人狼狈为奸意图谋害陛朱昭延,再到衡王内叛一事,高处不胜寒,人在高位,每一刻都提心吊胆。
“陛下,乱臣贼子已经被五马分尸,暴尸街口,衡王一党内臣定连根揪出,望陛下保重龙体切莫忧心。”
他轻抚着朱昭延的背,汪晚意先服侍于万贵妃又伴在陛下身侧,主仆年少相伴,朱昭延经历的所有他都看在眼里历历在目,包括他的恐惧他的懦弱。
他给他荣光赏他尊严,他也为他排除异己,稳定朝权。
“满朝上下,朕信任的只有晚意。”他说道。
躺在龙榻上,汪晚意服侍他盖上龙被,又给朱昭延复命道。
“陛下,臣已查封徐氏,缴获火器冷器万支火炮三台,黄金白银万两,涉案之人均伏法,臣今日又得边关战士报信,境外女真蠢蠢欲动,臣觉事有蹊跷,臣有一事斗胆进谏。”
“讲。”朱昭延皱眉说道。
“我朝内忧外患,除锦衣六扇门东西两厂训练体系之外,我朝兴文官,寒门武将人才并不受到重用,臣觉得既有文举,那武举亦可有壮榜探三元,我朝火器虽强,但同不可疏忽武官,只有国强兵壮才能为百姓造福保陛下国泰民安。”
汪晚意垂首,这不仅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他自己站稳脚跟。
社稷是第一,提拔武官稳实权是第二,笼络人心为第三,有了衡王徐氏做铺垫,他便可见风使舵,顺水推舟。
“一切事宜交给晚意你来办就好。”朱昭延躺在龙榻之上,虚弱的闭上眼睛。
“那臣便不打扰陛下休息,内官先行告退。”汪晚意起身便准备退出内殿。
“晚意刚来见朕就要走吗?”朱昭延又微微睁开眼睛说道。
“内臣还有今日的奏折没替陛下审阅完,等内臣审阅完再交给陛下批阅,陛下请好生休息。”
拉上帘子,汪晚意便退出了干清宫,两侧的内侍将殿门关上。
“好好服侍陛下,有任何风吹草动来报。”他对着门外等候的内侍说道。
“是,提督大人。”内侍紧张的应道,这位西厂厂公的威名可是震慑宫廷。
西厂“巨魔”汪正,汪公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再见到商陆时,他那双脚被烧的焦黑,身体被铁链腾空绑在刑架上,就像是一只化了茧的蛹,他怂拉着脑袋,胸膛上下起伏喘着气,有气无力。
汪晚意提着食盒走进囚室,韦应见是汪晚意,立刻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拱手道。
“义父请上坐。”
商陆听见声音虚弱的抬眸,从被抓当日到今时,有六日他米水未沾,哪怕是他饿死,现如今的境地,都能算得上是寿终正寝。
他动着起皮的唇讽刺他。
“汪公好计谋,这指鹿为马的本事商陆佩服。”
他这边的人被一网打尽,再无回天之力。
第四章 可怜的商陆大人,上路了
他商陆,两代忠臣,状榜探三元及第,有我朝贤佐,商公第一的赞喻,如今却落得个被阉奴迫害的下场。
“商大人倒是还有力气含沙射影。”他坐到太师椅上笑着说道,食盒的盖子被韦应打开,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