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持的小皇帝突然变钓系了 完结+番外 (摆摊舅舅)
“如今刘兄被你这阉奴折磨惨死,我商陆绝不会偷生……”他缓缓闭上双眼,万念俱灰。“要我向阉奴低头,商陆宁愿身死!”
“不愧是商陆商大人,铁骨铮铮,不晓得一会儿,您这副铁骨头还会不会还如现在这般的硬。”
冰冷的指尖隔着云绢帕子抚着商陆的侧脸,言语结尾间又反手用手背不屑的轻拍几下,言语嘲讽。
“阉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给就给个痛快!”商陆红着眸,狠咬牙说道。
“杀了你那还有什么意思?”汪晚意的脸离他极近,商陆呼吸间都带着阵阵的血腥味。
“再说,本督还未审讯商大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何谈定罪,被人传出去就要同商大人一样上疏我汪正滥用私刑杀人不眨眼了。”
“呸!”商陆朝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阉奴!不得好死!天道轮回你早晚会得到报应的!”
“活得不耐烦了吗?!”韦应上前扯住商陆的衣领,一手握紧腰间的佩刀就要驾到商陆脖子上。
汪晚意摆了摆手,示意韦应退下去。
“想激我让你死的快些?”他用绢帛擦拭着脸,原本噙着笑意的表情大转弯,浑身上下有让人胆颤心寒的森意。
“商大人,见过女子穿的红绣鞋吗,玲珑三寸轻移莲步,婀娜多姿,但我西厂也有一种红绣鞋,男女皆可穿得,不如……”
他将手中的绢帛弃在商陆的脸上,那张如云般柔软飘逸的绸缎就随着汪晚意的话连着飘飘荡荡一同坠落地下。
“本官也送给商大人一双,就当做您入我西厂的第一份见面礼。”
红绣鞋,酷刑之一,铸铁为鞋,烧红使人穿之,废足逼供。
“头顶青天,脚立在地,商大人这双脚您今儿个可就算废在这里了。”
身后垂头毕恭毕敬的番役走上前,他们头顶黑帽身着墨色役服,面无表情的将商陆脚上穿透的铁钉拔起,商陆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如纸,冷汗直流。
他痛苦的咬着下唇,血从齿缝隙间渗出,从下巴蜿蜒到蠕动着的喉结以下,叫出的声被他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黑铁瞬间被烧的血红,如坠入无边黑暗前挣扎的落日。
“汪厂公,戴大人在外说有要事见您。”
门外太监通报声传来,汪晚意眼尾瞥过去一眼。
第二章 殿前之变,汪嘟牙尖嘴利
“义父,这里就交给韦应吧。”韦应躬身道。
从被罢官到官复原职,韦应跟了自己短短两月,这两个月,别的韦应没学到,但这折磨人的本事倒是得了自己真传。
“有应儿替义父分忧,义父倍感欣慰。”
出了狱厂的门,就看到戴绍妗在西胡同口忧心忡忡的左右踱步,拳头打在手心,唉声又叹气。
外头日头已经大明,火把熄灭的飞絮随风飘舞,汪晚意一个皱眉,用袖子挥了挥。
戴绍妗刚接到小太监的回信,见到汪厂公出来,正了正歪倒的乌纱,提着官服小跑着来到汪晚意的身侧替他打着阳。
“心烦气躁,不成气候。”他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提督大人,东厂尚厂公和徐学士清早就在干清宫外候上疏,早朝时太和殿徐党残余弹劾您越俎代庖,私押朝廷命官呢!”戴绍妗急的如同锅上蚂蚁,他身子压的低但是这语调拔的老高。
“大人,您看该如何应对才是啊!”
“戴大人倒是比我这个被弹劾的还着急,本官被上疏也不是一次两次,诏狱都去了两个来回,本官不还是手掌权柄好端端的站在这?”汪晚意腰挺的笔直,高视阔步,脸上不见难色。
戴绍妗委屈的看了汪晚意一眼,他如何不着急,他是汪派的左右大护法,说难听点就是一丘之貉,汪厂公要是真倒了台,他也得跟着一起完蛋。
再入宫廷,远远望过去就是金顶红门的宫殿,云雾缥缈添的是庄重恢宏,太和殿下三十九阶汉白玉石雕台阶,三层重叠雕梁画柱,中间的丹陛沿着向大殿通去。
青天之下,肩挂黑披风身着绯衣的少官身后跟着六名著青绿绣金虎官服的宦官,丹陛左右两排站着手拿笏板的外臣和单手握刀的锦衣。
进了殿门,大殿之下文武百官群臣俯首,大殿之上,少年帝王坐于龙椅之上,如玉般雕琢的模样,薄唇紧抿眉头紧皱,一身方心曲领绛纱袍,头戴皮弁,生的精致明艳但少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度。
“内臣汪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汪晚意低垂着眸,挥开披风至手为拜三叩,眼尾瞥向身侧拿着笏板出列低首的侍读学士徐则庸和手持拂尘避在侧的东厂厂公尚容。
“皇上,汪正私押朝廷正二品官员,私刑朝廷命官,欺君之罪越俎代庖请圣上圣裁!”
徐则庸言辞激愤,话说一半余光对着汪晚意冷哼一声,瞪着眼睛捋着胡子继续说道。
“下官敢问汪公公,商大人刘大人和众吏部官员犯了大明的哪条律例!”
“汪正。”朱昭延软着语气,目光忽闪的望向殿下跪着的汪晚意,底气不足的说道。“你不是告诉朕,商大人辞官回乡了吗?”
“罪臣有罪!确是没有对陛下如实禀告!”
尚容见汪晚意败露,得意的上扬着嘴角,兰花指捋着乌纱上垂下的朱婴,甩了两下拂尘。
“汪正!你可知欺君是何罪!商大人与朕师生之谊,你竟然!”朱昭延大拍御桌,他白着脸,神色虚弱,那双凤眼里几分怒意。
“此事事出有因,罪臣也只是想为陛下分忧!”汪晚意连忙拱手说道。“请陛下注意龙体。”
汪晚意面无表情抬手,身后跪的宦官从后递过来一副卷轴,被他双手呈了上去。
“西厂奉命监官,罪臣手下探子查到商陆三月前秘密觐见衡王,商陆借下官复职之由愤故辞官回乡,实则同乱党与衡王密谋夺权,夺门之变后罪臣深感危机,遂派人深入敌营掌握证据,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有意隐瞒陛下,是罪臣罪该万死!”
“经审讯,嫌犯罪臣已招供伏诛,罪臣手上便是乱党所签的认罪书,请陛下过目。”他语速极快,噼里啪啦说的言辞合缝,字字珠玑。
内侍将汪晚意手中卷轴呈上,朱昭延接过翻了看起来,打开卷轴迎目而来的是触目惊心的血指印,一笔一笔的认罪书里有十几名要员的名字。
朱昭延急火攻心,大拍桌案。
“罪臣刘奕已招供,衡王与商陆和徐家里应外合,证据确凿,请陛下派人搜查,便可一目了然。”汪晚意继续说道,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阉狗你血口喷人!”徐则庸见汪晚意祸及徐家,立马双腿跪地激言辩解。“皇上勿听信这阉奴的一面之词啊!皇上!”
“皇上!汪公公所言极是,此等奸人试图颠覆朝纲,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请陛下诀不能姑息,望陛下圣裁!”戴绍妗见形势大转立马出列,转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为汪晚意唱和道。
“望陛下圣裁!”
“望陛下圣裁!”
越来越多的官员纷纷应声,也有不做声之人并不想踩进这滩污水里。
尚容有些意料之外,他抹着脂粉白花花的脸上皱纹叠起,懵了片刻转着眼珠子也跟着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皇上!都是老奴听信奸人一面之词,老奴入宫五十载从先皇还在时就在身旁伴驾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东厂主内同西厂主外一同监官,老奴是老糊涂才会冤枉了汪公公啊!”
汪晚意轻扯嘴角,淡淡的开口。“尚公公为大明卑躬屈膝,今日也只是被奸臣的妖言猪油蒙心,汪正又岂会怪尚公公的无心之举呢?”
“皇上!皇上!徐家真的没有……”徐则庸惨白着脸浑身直打哆嗦,他瞳孔巨震手脚冰凉。
“此事牵连重大,朕就全权交给汪正,将涉案人员收押处置!朕累了无事便退朝吧!”朱昭延站起身甩着宽大的衣袖,离开了龙椅。
汪晚意站起身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看了眼瘫倒在地的徐则庸,冷哼一声,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
走出殿外,戴绍妗小跑着跟上,他是三年中榜探花郎,年少风发,任翰林院编修后被汪公提携升为侍读,官居从五品。
“原来提督大人早有准备,太和殿上下官真是提心吊胆!”戴绍妗长的很是俊俏,瓜子脸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如春水含情,又是纨绔子弟显得轻挑浮燥。
“怕什么?怕本督倒台?”汪晚意调笑他。
“不不不,不敢不敢!”他连忙摆手,笑着说道。
“那徐章今早抬出来的时候这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哎呦那真是惨不忍睹啊!啧啧啧。”
戴绍妗在外等候的时候,瞧见了被抬出来的担架,麻布盖着血都透了出来,被邪风那么一刮,黑洞洞血肉模糊的眼眶就这么被他看了个清楚,当真恐怖食不下咽。
“要是绍妗想换个靠山,也想效仿着有眼无珠一回的时候,念在你我一场的情分上,本官发发善心,就只挖那么一颗,给你留一颗完整的,你看如何?”他笑着贴近戴绍妗的耳垂边,眼里是看不透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