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齐厚着脸皮笑了笑:“我自小就好看。若是个女郎,倾国倾城呢!”
陆君泽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我回来就是为着养病的,有你在我身边给我解闷,我这病怕是很快就好了。”
马文齐笑弯了眼睛:“那我这也不算占你便宜了,咱们这叫互利共赢来着,也不算你养了闲人的。”
陆君泽看着他的笑脸,嘴角止不住上扬,梦里还哭哭唧唧的,这会儿笑得这般没心没肺,倒是有些意思。
“行了,你刚醒没多久,想必心神恍惚,累得很,就歇着吧,我不打搅你了。”
马文齐笑着点了点头:“我心神恍惚,就不送陆兄长了。”陆君泽含笑点了点头:“嗯。我走了。”
马文齐看着门关了,扬起的笑容一下子就塌了下来,他咬着嘴唇,默默的擦了擦脸上不受控制落下来的泪,赵昃延那个坏东西,果然不要他了。
这都许多天了,他若是想想找他,早就找到了,绑匪找人都比他准,一想起那些个凶狠的绑匪,马文齐心里又是惊又怕,蒙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马文齐心里堵得慌,回想以前在会稽的时候,赵昃延这个坏东西整天搜罗东西,一趟趟的往马府跑。那个时候真是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一天也不嫌烦,可如今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从什么时候啊?
马文齐抹了把脸,暗暗嗤笑一声,如今这种情况,他还有心思伤春悲秋,还是嫌活得太快活了。马文齐在心底默默鄙夷了自己一把,摁着脑袋想谋生的路子,翻来覆去也没想好,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许是不是自己个儿家里,马文齐睡得不是很安稳,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外头一点动静也没有。屋里的油灯都熄了,屋里不是很亮堂,也不是很黑,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马文齐故作稳定,可脑袋还是不由自主的钻进了被窝里。
直到他听到了外头洒扫的声音,才慢悠悠的探出头来,松了口气。
马文齐赶紧穿戴整齐,毕竟这儿是别人家,他不好起的太晚。
马文齐打了帘子出去,底下的人正在洒扫,马文齐笑吟吟的问道:“你家府君呢?”
“府君一大早就出去了,去谈生意去了。”
谈生意去了?马文齐点了点头,这下好了,谈生意可不是小事,左右得吃了晌午饭才回来,这下他能窝在屋里头一天了。
马文齐转了个身回屋了。
马文齐正就着茶水吃糕点,一盘子糕点还没见底儿,外头就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马文齐侧耳细听,是女郎的声音,还不止一个女郎。
马文齐眉头一皱,看陆君泽这人修养极好,这府里丫头小厮也应该不会这么咋咋呼呼的,没个规矩,莫非是亲戚长辈?
马文齐把盘里的点心摆了摆,放在桌子上,悄悄溜到窗户边上,偷偷往外看是什么情况。
外头来了三个主子模样的女郎,长相他不好评判,看样子或许是陆君泽的姊妹,不过她们来这所偏院做什么?总不能是看他的吧?这几个女郎都梳了整整齐齐的妇人发髻,珠翠满头,看他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这几个女郎被院子里的小厮拦着,马文齐挠了挠脑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倒是看不明白了。
“哎!说什么没在,我方才看到他露头了。”马文齐赶忙离开窗子,打了帘子出去:“不知各位来此有何贵干?”
那几人面面相觑,围着他看了又看,有一身着妃色衣裳的女郎道:“你就是爷救回来的那个?”
马文齐恍然大悟,这几个怕是陆君泽的媳妇儿,马文齐笑道:“各位嫂嫂有何贵干?”
“嫂嫂?哪个是你嫂嫂?”一蓝衣女郎冲他甩了甩手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若是你想着当家主母的位子,我劝你识相些,赶紧滚远些,女扮男装这些个小把戏,都是女郎,这些个把戏我玩透了的。”
马文齐脸上青了紫,紫了黑,黑了红,甚是精彩,他嗤笑一声:“各位怕是眼睛不大好的,竟是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了。”
“男女都分不出来了?”蓝衣女子上前挑了挑他的下巴:“除了宫里的宦官,我倒是没见过哪个男人没有胡须,没有喉结的。”
“宫里的宦官也是有喉结的。”青衣女子笑了一声,走到蓝衣女子身边:“绾绾阿姊,你看他,长得比你还白净细嫩,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个郎君?”
马文齐袖子一甩,就要往屋里去,绾绾拦住他:“我不管你是冲着爷的身份来的,还是冲着爷的银钱来的,总之,有我在,你别想着使了阴损的法子坐上那个位子去。”
马文齐冷笑一声:“我如今因为落魄了,才流落至此。我也并非女郎,不会跟你们抢你们家爷的,我虽然落魄,却也还没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青衣女子颇不庄重的笑了笑:“哪个管你落魄不落魄,你话撂这儿了,便是有了响儿,别等这话在地上还没转匀,你就爬上爷的床了。”
这话说得极为难听,马文齐气得头疼,他咬了咬舌头让自己镇定些,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他才开了口:“这话你就不怕传到你们爷耳朵里头?别管此刻我是什么身份,可到底是你家爷的客人,若是这事传到你家爷耳朵里头去了,你说,他是会罚你们,还是有什么权利去罚我?”
第96章
马文齐看她们收敛了许多,心里知道她们也是有所忌惮的,又开口道:“此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权当今儿个没见过你们,这事就过去了。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忙活你们的,我闲我的,大家都清净。”
马文齐这话说完,也没看她们,径自进了屋子,外头又传来这几位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下人劝阻声。
马文齐叹了口气,焦躁的摁了摁额头,看来陆兄长这日子也是不好过啊,想来这陆兄长也是有了前科的,这女郎救的多了,他这些个姨娘也是草木皆兵了。
马文齐止不住的唉声叹气,他同人家的姨娘发生了争执,若是继续待下去,他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若是不待下去,他如何活下去?
昨儿个他想了许多法子,做夫子,买卖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些行不通,自己还真是一无是处,怪不得人家赵仆射厌弃他了。
马文齐又叹了口气,他这样的,只有种田去了,可他连块土地都没有,种田也是给别人种。马文齐连连叹息,都怪赵昃延那个坏东西。
马文齐一口怨气还没完完全全的叹出来,被突然搭在肩膀上的手吓了一跳,直接吓倒在了地上。
马文齐回过神,往上瞅了一眼,哦,陆君泽。他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摆,笑了笑:“陆兄长怎么来了?我听底下的人说,你去谈生意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都午时了,我也就没留在那儿盯着,倒是你,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有什么烦心事?”
马文齐抖了抖袖子:“我这两袖清风,没本事也没银子,不知道能干什么,要怎么养活自己,为这事儿发愁呢。”
陆君泽摸了摸下巴:“这倒是个问题,我能养着你不假,可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唉,我没什么本事,想来只能种田了。”马文齐眼睛一亮:“哎,陆兄长,你家里有没有庄子?我过去给你打理庄子去,也算个吃饭的家伙事儿。”
陆君泽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身子骨儿,还打理庄子,怕是弄不过那些个佃户。你容我再想想。”
马文齐耷拉着脑袋,苦苦思索,到底也没能想出个正经活计出来,干脆倒了茶喝。
陆君泽也是头疼,刚想开口,就听到马文齐肚子传来叫声,他笑了笑,拿扇子戳了戳他的肚子:“先去吃饭吧,我也饿了。”
马文齐站起身:“在哪儿吃?一起吃吗?”陆君泽挑眉道:“一起在你屋里吃。一顿饭都不肯留我了?”
马文齐连连摆手:“我就是问问,没旁的意思。”
马文齐自己觉得在赵府的膳食就已经很是丰盛了,看了陆府的膳食,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丰盛。
一顿晌午饭,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炸、爆、烧、炒、溜、煮、汆、涮、蒸、炖、煨、焖、烩、扒、焗、煸、煎、塌、卤、酱、拌、炝、腌、冻、糟、醉、烤、熏。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马文齐看得目瞪口呆。
“这屋子本是个偏院,这桌子是该换个大的了。”
这桌子还小?这桌子还小?!马文齐压住心里的震惊,傻笑了一声:“陆兄长果真是大手笔。”
陆君泽却是像司空见惯了似的,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这人呐,在这世上这辈子就走这么一遭,既然这辈子有银子,还是得善待自己,吃就要吃好的,穿就要穿得舒服,别亏待了自己。”
马文齐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可他如今没有银子,吃不了好的,也穿不了好的。这话他觉得有道理,却对自己没什么用处。
他要好好享受的话,就只能回会稽,赵府……呵,他若是敢回去,旬阳公主非得手刃了他不行,还去享受?是把自己送过去,让别人享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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