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间意逃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尤易寒眯了迷眼,“他很聪明,所以这种情况下,要么,就是撤掉你的妃位,把你放在朕的身边时刻不离,要么,就提高你的位份,让所有人注意到你,这样,他自然就难以下手了。”
童茧没注意到尤易寒说起石间意时那颇为熟稔的口吻。
只是对于尤易寒的解释,没有考虑太多,就接受了。
童茧略微不满的道:“好吧,但是你下次一定要跟我商量!”
更不要跟什么娴妃商量,天知道,他之前听到尤易寒和娴妃说会撤掉他妃位时心里有多么的凉。
尤易寒勾了勾唇:“好,朕下次定然事事与你商量。”
尤易寒又在永安殿待了一会儿,用了晚膳,两人回到寝殿,洗漱完后,尤易寒便自然而然的上了童茧的床,童茧却看着在他床上躺着的尤易寒头疼无比。
以前没喜欢尤易寒的时候,睡在一起除了稍微有点不自在外倒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他已经对对方有了非分之想!
这种情况下,可叫他怎么办啊!
正头疼着呢,就听到尤易寒询问的声音:“不上来愣着做什么?”
童茧磨磨蹭蹭:“我们要睡一起吗?”
“不然?”尤易寒疑惑的看着他:“之前不是就睡在一起的吗?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
童茧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反正就是睡一起,又不做什么,之前不是也睡在过同一张床榻吗,不要想太多了!
他看了眼垂眸看书,眉眼温和的尤易寒。
要是尤易寒知道他想的那些,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自然的与他相处了,只怕是会直接远离他,或者撤了他的位份吧?
虽然尤易寒和他相处时,语气都很平淡温和。
可是童茧知道,一旦不在他面前,尤易寒就又会成为众人眼中熟悉的暴君。
然而童茧非但不害怕,反倒有些高兴,他窃喜尤易寒面对他时的温和,感觉他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还有之前的那几个吻,对方过于温和的态度,才让他产生尤易寒或许也有一点喜欢他的感觉。
童茧以为自己会像上次一样睡不着的。
但这一次,上床后就不自在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后,闭着眼睛的尤易寒突然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下榻离开。
熟睡中的童茧做起了梦。
他梦到了今日迷路时走到冷宫后方,看到的那个前朝宠妃。
梦中,宠妃穿着华贵的宫装,摆弄着花草,神情恬淡,侧脸一缕青丝落下,被她别到耳后,这时,有宫女跑过来禀报:“娘娘,表少爷又被抓了。”
宠妃好看的眉头蹙起:“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
“据说好像是把人给玩死了...”
宠妃眉眼划过一丝厌恶,“疏通关系将他放了,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若是再犯事,本宫便不再保他了。”
“是。”
画面一转,尤易寒站在尸山上,神色淡漠,而尤易寒不远处,被几人押着一个看起来狼狈不堪却眼神凌厉的女子,这女子,正是之前神色恬淡温柔的宠妃。
“尤易寒,你要杀要剐都冲本宫来!寻儿是无辜的!”
尤易寒满身戾气:“无辜?我弟弟何其无辜,却被你表弟折磨致死,后来我终于能报仇的时候,又被你一句轻飘飘的话打发了,你当时保你表弟的时候,可曾有想过我弟有多无辜?”
“可这些事都与我儿无关...”
“放心,我不会杀了他,待我找到他,定会让人好好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也让你品尝一下,我的痛苦。”
尤易寒说着,眼珠子一转,看向某处,好像与童茧视线相对了一般。
那双眸里浓重的戾气瞬间就吓醒了童茧。
童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为什么,他会做这样奇怪的梦?
这些到底是梦,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若是曾经发生过,这说明这些应当是原身的记忆,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更说不通了,如果是记忆,那他既见过宠妃又见过尤易寒。
为何尤易寒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旁边忽然响起声音:“做噩梦了?”
童茧惊叫了声,又连忙捂住嘴巴,扭头,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尤易寒的脸。
“怎么了?看到朕这么害怕?”尤易寒皱了皱眉。
童茧摇头。
尤易寒便没再说什么,静静的看着童茧。
须臾,忽然抬手,触到童茧的侧脸,“朕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第三十七章 吃一点小醋
童茧心咯噔了下。
脑海中闪过梦中的场景,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梦到,但他知道,不能对尤易寒说。
“怎么可能?”童茧干巴巴的笑了下:“应该没有见过吧。”
尤易寒顿住,随即低低嗯了声:“你说的对,许是朕记错了,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过朕以前生活的地方。”
童茧疑惑,“你以前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
尤易寒没说话,表情出现了一丝怔忪,似是想到什么,眼眸划过一丝痛苦之色,血色渐渐涌了上来,自眼底腾起戾气,须臾,戾气收敛,亦收回了手,“起来罢,现下时间也不早了。”
待他穿戴好龙袍,转身看向童茧。
“说起来,朕还不知道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待会朕下了朝,便来找你。”
童茧走过去。
“陛下怎么突然想起好奇我的过去了?”
尤易寒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朕想了解自己的爱妃以前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有问题吗?”
“...没有。”
尤易寒离开了,童茧用了早膳后却一脸愁容的坐在那儿。
“主子,您在想什么?”
童茧不看,就知道是小平子。
不知道这小平子怎么回事,不像别的奴才那样叫他娘娘,反而叫他主子,并且,总是对他平日里的言行举止颇有微词。
如果小平子的主子不是他,以小平子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早就被杖毙了。
也就是童茧,觉得小平子虽然平日里多有越矩,但出发点是好的,更何况在他刚被安排到尤易寒身边时,是小李子跟他讲了尤易寒的忌讳以及照顾受了伤的他。
就冲这一点,只要小平子不犯什么大错,童茧是不会拿小平子怎么样的。
童茧摇了摇头,“没什么。”
“主子您跟奴才说一说,说不定奴才能帮主子您想到办法呢。”
童茧本来不想说的,听到小平子这么说,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说了出来:“陛下说想了解我的过去。”
小平子疑惑道:“这有什么吗?难道主子有不能对陛下说的?”
当然有了!
他压根就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怎么告诉尤易寒?
他总不可能把他现代的那些拿出来说吧!
没了记忆的事情也不好跟小平子说,童茧只好无力的摆了摆手:“算了,没什么,你先下去罢。”
这时,小李子走了过来。
“娘娘,宫外有个叫左慎的男子说想要见您。”
童茧猛地起身:“慎儿!他在哪儿?快带他进来!”
他说着,就想往外走,小李子连忙道:“奴才已经把他带进来了。”
小李子话音刚落,从殿外跑进来一个少年。
“童哥!”
“慎儿!”童茧激动的迎上去,“太好了!你还活着!”
左慎听到这话一头雾水:“童哥你怎么这么说?我当然还活着啊!”
童茧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活着就好...”
他那时被那小太监因左慎的一个贴身物件唬住了,以为慎儿真的被他们抓了,才跟他们走了,后来就直接被关在牢房里,根本不知道慎儿的消息,被尤易寒救出后,又直接晕了。
本来想就这两日找人打听一下的,没想到慎儿找了过来。
他拉着左慎坐下来,看了眼左慎的腰间:“你腰间戴着的东西呢?”
说起这个,左慎一脸懊恼:“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弄丢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可惜了,我戴了好久...”
“丢了就丢了吧,人没事就好。”童茧安慰道:“对了,方伯怎么样了?他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就是知道你进了宫后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说要是童哥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得后悔一辈子。”
童茧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怕慎儿问起他为什么会成为贵妃不知道怎么回答,童茧话题又一转,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进宫来了?”
“是童哥你的人找上门来说童哥你有危险,让我们赶快进宫来。”
童茧一愣。
“什么我的人?”
左慎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叫你主子,这半年来一直在想办法救你出去,但一直找不到办法,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已经进了宫。”
童茧眉头深深皱起:“救我出去?什么意思?”
“童哥你忘了吗!”左慎看了眼离得有些远的小平子和小李子,凑近童茧压低声音道:“我们之前就是从矿山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