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实证明,明明是他早就动了心,所以才会自作多情,而尤易寒...
童茧抿唇,“你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
重新提醒他,不要对他有非分之想?
这么一想,童茧的心越发沉了。
“朕要撤回这句话。”
“撤回?”童茧不敢再自作多情了,但也不能当做没听见,因此顺着尤易寒的话问:“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尤易寒无奈的叹了口气,离童茧又近了些,两人鼻尖相碰,呼吸缠绕,空气似乎都绵软了起来,童茧愣愣的看着尤易寒,心不受控制的再次跳动。
他提醒自己不要多想,可是尤易寒现在的行为不得不让他多想。
“你...”
正要问时,听到尤易寒一声低低的轻笑,“朕平日里觉得你挺聪明的,怎的现在这般迟钝?”
噗通噗通...
童茧的心跳的更快了。
可他更不敢轻易下结论,不敢再自作多情了,因此面上依旧装傻充愣:“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懂。”
尤易寒细细打量了童茧一番,视线扫到童茧泛红的脸颊耳根,还有紧张的眼神,不由自主咬住的嘴唇,勾了勾唇,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下一刻,他身子往后退了些,脑袋也回正。
“既然没听懂,就当朕从未说过罢。”
说罢,闭上了眼睛。
童茧直接傻眼了。
什么意思?
让他脸红心跳再一次自作多情后,让他当他从没说过?
怒气渐渐腾起。
他盯着尤易寒的侧脸似要把对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
怒意已经很高了,但他却还只是这样盯着,什么都没做。
不得不承认,他怂了。
诚然,现在去追问,或许能得到答案。
可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万一是自己想多了,把尤易寒的话过度解读呢?
他已经没有多少勇气了。
甚至还有许多障碍横亘在他们中间,让他一退再退。
所以,哪怕他再气,再想知道,却仍旧什么都没做,憋着气,睁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尤易寒的侧脸看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实在顶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童茧刚穿好衣裳,左慎就急匆匆进来了。
“童哥你没事吧?陛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听到这话,童茧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夜的亲昵,脸微微发热,他咳了声,若无其事道:“我没事。”
“那就好,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害了你,要童哥你出了事情,我肯定会内疚死的!”左慎说着拍了拍胸膛,随即看了看四周,凑近童茧,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童哥,那我们还逃吗?”
童茧抬手就是一个暴栗。
“嗷!童哥你打我干什么!”
“你说我打你做什么?”童茧恨铁不成钢,“这么想死直说啊!我直接让人给你把匕首,岂不省事!”
说着又是一个暴栗。
左慎嗷嗷叫着,却不敢有丝毫不满,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道:“可是,方伯真的很想你啊...”
听到这话,童茧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想方伯呢。”
毕竟来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方伯,后来矿山逃难,三人相依为命,说是比亲人还亲也不为过。
说罢,他迈步往殿外走。
左慎忙问:“童哥你干什么去?”
“请皇上放我出宫。”童茧头也不回的道。
顺便,再问一问,昨夜的话,究竟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
第四十一章 出宫
童茧来到御书房外。
远远地,他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太监东张西望的好似在等谁。
看到他出现后,太监的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前。
“贵妃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童茧的心漏了一拍,太监的话感觉就好像是等待他多时了,难道是尤易寒在等他来?
“怎么了?”
“是这样的,陛下让奴才等在外边儿。”太监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枚令牌,双手递过去,“陛下说了,您若是想要出宫,便去罢。”
只听到这话,童茧的心便往下沉了沉。
他低头看了眼冷冰冰的令牌,头一次,对尤易寒生出怨恨。
为什么。
每次总是让他误会后,才告诉他,是他想多了,是他在自作多情。
要么就不要说那些话不好吗!
撩拨了他,又总在不久后用行动证明是他想多了。
把他当憨批是吧?昂?
童茧气势汹汹的拿过令牌,转头就走。
行,不稀罕他,他也不稀罕他,他这就走,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太监被童茧突然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了。
直到看到童茧转身走了好几步,才回过神连忙追上去,“贵妃娘娘,陛下还让奴才给您带了句话。”
童茧充耳不闻。
他再对尤易寒抱有希望他就是狗!
太监不知道童茧怎么了,但是陛下说了,这话要是不带到,那他也就别想活了,想着,太监打了个寒颤,喊道:“娘娘,陛下说,等您回来了,就告诉您昨夜那话是何意,陛下还说,让您尽快回来,不要让他等太久了!”
话刚说到一半,童茧就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太监,一脸狐疑:“这些话,都是他说的?”
太监点头,“一字不差。”末了,似乎是怕童茧依旧生气,又连忙道:“娘娘,奴才瞧着,陛下是一刻都不愿意让您离宫,陛下交给奴才令牌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陛下怕看到您会忍不住将您留下来,所以才让奴才代为转交。”
童茧沉默了几息,脸颊泛起可疑的红。
“这些话,也是他跟你说的?”
“那倒没有,但奴才伺候皇上有一段时日了,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怕童茧不信,遂道:“奴才敢拿项上人头担保,陛下对娘娘您绝对是独一份!”
一时间,甜蜜的蜜水滋滋滋往上冒,甜到了心尖。
每甜一分,童茧的脸颊就红一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良久,他才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尽早回来的。”
说罢,看了眼御书房。
脑海中出现尤易寒批阅奏折时低眉的模样,他捂住心脏的位置。
明明尤易寒还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是让下人传达了一两句棱模两可的话,还有太监自己的猜测,他就开心的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明明还没有离开,却已经生出了不舍。
他真的完了。
爱情来势汹汹!
童茧回去的时候,左慎看到童茧一脸有些恍惚的表情,顿时急了:“童哥,是不是陛下他不允许你出宫?要不然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逃吧!”
“不是...”
左慎说着,扭头就急匆匆的把昨晚收拾好的包袱拿出来背上,拉着童茧就走。
“童哥我们走,你放心,今日就算是我被抓住了,我也会让你逃出去的!”
话音落,童茧反手直接拽住了童茧,一脸无奈:“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陛下他已经准许我出去了。”
这边左慎还以为童茧不愿意走呢,苦口婆心道:“童哥,你是不是对那个暴君有感情了?不行啊童哥!就算他现在对你好,等知道你的身份...阿勒?陛下他准许你出去了?”
童茧无奈的嗯了声。
左慎反而傻了,呆呆的:“哦,陛下他让你出去啊...”
那他昨晚还风风火火的收拾包袱干什么!
害的他惹怒了陛下,差点丢了小命!
童茧从袖笼中取出令牌给左慎看:“陛下已经给我令牌了,有这个令牌,我们随时都能走。”
左慎一听,立马回了神,激动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罢!”
说罢,拉着童茧背着包袱就往外冲。
童茧对左慎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无可奈何,不过他的确也没什么好吩咐的,就任由左慎拉着他跑了。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呼唤声。
童茧回头,又是之前在御书房的那个太监,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把怀里的东西递过来:“娘娘,这是陛下让奴才给您的,陛下说了,在外边儿千万不要亏待自己,缺什么直接就买。”
是一叠厚厚的银票。
不过有些也是皱巴巴的,看这样子也知道不是早就准备好的,估计是突然想起从太监们手上搜刮出来的。
童茧接过,抿了抿唇。
“我知道了。”他低声道,心中默念:我一定早些回来,找你要答案。
其实,有些答案不用说,行动就已经足够表明了。
但童茧还是想,想听尤易寒亲口对他说。
童茧捂住有些过快的心脏,和左慎出了宫,又租了辆马车。
两个时辰后。
童茧停在狭窄巷弄最里边儿的一扇门前,他转头问左慎:“你走之前,他们还在这里吗?”
童茧问的是之前找上左慎和方伯,称呼他为主子的那些人。
“在的,我感觉他们是在这里等童哥你,但是我们院子太小,所以他们不住在这里,只是隔个一两日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