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任箫吟并没有怎么太在意,但唯一清清楚楚贯彻到他耳中的只有那四个字。
忠心耿耿。
“不敌……太傅大人。”
任箫吟一只臂膀被他拽着,要走又走不了,就这么同他站的又实在太怪。
不过这种角度说悄悄话,更不容易被发现。
顾停玄见他头上甚至疼出了几分冷汗,不禁笑出声来,随后就像是没发生一样被吹过的风给夹杂而去。
“陛下,除了养心殿,其余不管是凤仪宫,茗竹宫还是承圣宫,皆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
先前出去的那两个锦衣卫回来禀报道。
还没等陈景帝开口,顾停玄就已经是满脸怒色的冷笑出声:“这么说来,这些刺客是专门针对陛下的?”
虽然说御林军的职位也并不低,但是面对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君子动手不动口的的太傅,心底还是不免有几分忌惮。
“埋伏在养心殿附近,十有八九就是针对陛下而来。”
任箫吟腿上的那股刺痛感一点点淡漠下去,他转过头看了边上的人一眼,用手轻轻拨开搭载自己胳膊上的手,盯着外面被堆到一起的尸体。
任箫吟身上确实没见到一点儿血渍。
“到底是谁要害朕不成?”
陈景帝终于还是向外走去。
虽然陈景帝这个位置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也有不少人反对他。
但他到底都是私底下的,明面上,若是没有一定的势力,那无疑就是飞蛾扑火,等同于送死。
放眼京城,哪怕是顾停玄这般胆大妄为,也绝不会极端到直接去刺杀皇帝。
于公于私都没有什么好处。
“太傅大人可曾窥见他们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符号或是印记?”
任箫吟还是像往常一样,什么事儿都先抛给顾停玄,自己再做斟酌。
顾停玄突然觉得自己变佛了。
“月色凝重,臣并未看见它们身上有什么印记,若是说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死后的尸体似乎被眉中心的虫子给控制住。”
“虫子?泯朝上上下下严禁巫蛊之术,究竟是有谁胆大妄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这等不堪之事?!”
陈景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瞬间暴怒,那浑厚的声音,久久的回撤在大殿中。
“陛下息怒,依臣之见,恐怕这些刺客不是中原之人。”
任箫吟半只手掩在身前,遮住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双腿。
“不是中原人?”
“刚刚顾太傅同那些刺客打斗之时,臣这才发觉,陛下不管是养心殿中,亦或是将士们用的,唯一例外,长剑,大刀,长枪,但是那些刺客却都是用的弯刀,只有边疆的民族才会用弯刀,因为更方便,他们骑在马背上狩猎,同样也更好使力,只不过下一次挥刀的速度要比长剑要慢上几分。”
“来人,给朕查,掘地三尺都要找出来!”
陈景帝怒不可言,那些御林军纷纷领命退下。
天边的雾色渐渐散去,身后的光辉慢慢显现。
言之有理,不可否认。
这一点,顾停玄也确实注意到了。
挺有本事的。
顾停玄余光看了他一眼。
到底是我针锋相对的宿敌,还是你谋划之中的同僚。
太傅令
一晚上奔波,天也渐渐亮了。
陈景帝或许也是体谅,特意免了他二人的早朝。
任箫吟没有去细细探查那些尸体,毕竟有人不想让他看,就是想出花儿来也没办法。
那一群尸体全部被火烧的,连渣都不剩,就算是想找找衣服,身上有什么印记也没办法了。
虽然今天的早朝免了,但是事儿还没有免,户部那边还是有事等着。
虽然尚书大人并不急,毕竟有某个侍郎在将功补过。
只不过就他估摸着,恐怕还是有人不想让他清闲,就算是回了府又怎么样,还是待不了多久。
任林晏一路上把他扶的好好的,生怕再跌了碰到他。
比起顾停玄来,任林晏身上就比较狼狈了,沾满了血污。
当然任箫吟并不嫌弃,毕竟小时候比这脏的时候多的是……
兄弟两个人倒是度过了一段较为轻松的时光,马车慢行慢缓的走了半个时辰,才看见自己家门。
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府的大门前常常站着一群灰衣人。
对于他们的印象,似乎是从十年前就开始有了。
一直穿着灰色的衣服,身上挂着剑,永远是那副对他们两个不屑一顾的样子。
“阿晏,你先走。”
任林晏没办法自己又被推开,可是他知道,如果再反抗,受罪的真不一定是他。
任箫吟知道弟弟身上受了伤,虽然自己不说,但是做哥哥的心思细腻,总能看得出来。
“大公子在宫里没受什么意外吧,家主可是担心的很。”
任齐做的是前朝的官,现在身子不好也罢官回家休养,确实没法再叫大人。
只不过这个称呼恐怕还是有所不妥。
任箫吟看着他,突然像是小孩子在捍卫自己的东西一样,话语却又那么的有力。
“你莫不是忘了,现在任家的家主,是我。”
对面的人似乎也在惊讶他会怎么说,但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若是没事,下次便不用在府门口吹冷风了,省的哪日走在父亲前面。”
“……”
赤裸裸骂人的话,但又还是跟主人一样“文雅”。
他们是先帝赏赐的中卫,从小就奉命只侍奉一个主子。
但不管他们怎么不屑,怎么以下犯上,永远都只有那位二公子,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大公子,任家家主,不管对谁,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奇奇怪怪。
不过主子的话已经带到了,那他也就没必要在这里久留了。
他们怎么样,只要不伤到主子的利益,对于中卫来说,就像是吹过一阵风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任箫吟刚从皇宫出来,腿上就又开始疼痛起来。
他并不是天生的腿疾,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发作。
估摸着是昨日在皇宫站久了,受了风寒,才引的腿上的伤又发作了。
这会儿他的院子里只有几个小仆从进进出出,见他来了,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这种既不是皮外伤,又不是五脏六腑哪里受损,就算是要开药,内服的不必,外敷的也用不上。
任箫吟坐在软榻上,这一夜皇宫突如袭来的刺客着实是有些蹊跷。
既然已经证明了是异邦人,至于是南蛮,北荒……亦或是陈景帝心心念念的那群人,不管是谁,绝不可能是孤身作战。
皇宫此等庄严之地,再加上养心殿,又是皇帝的住所,能这么单刀直入的突破重重防备,若是没有内应就能在皇宫中畅通无阻,那力量就不容小觑了。
陈景帝膝下儿女微薄,皇子,公主加起来总共也只有五人。
皇后嫡出的大皇子,贵妃的二皇子,甚至是那不起眼的三皇子,无论如何,想要担起帝王这个职位都缺一块。
难不成是想杀了陈景帝,趁着泯朝动荡不安,群龙无首,在联合边境诸国一举起兵,灭了泯朝?
当真是人心险恶。
只不过还没等任箫吟想出个所以然来,外头就又有人离得远远的,开始禀报。
“公子,太傅大人请您去一趟……说是要商讨公务。”
很明显,他们两个人不和,连府上的仆从都知道,至于是真的商讨公务,还是想挫一挫他的锐气,那就不知道了。
官大一品压死人,更何况是顾停玄?
任箫吟就是想把自己钉在床上不出去也没办法,哪怕能试探一下对方,但是尚书大人还是不愿意动。
“备车。”
任箫吟稍稍坐了一会儿,腿上的疼痛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外面正是太阳当空烈的时候,却还是被萧瑟的秋风掳去了几分热意。
天天跑来跑去的,又不涨俸禄,亏。
不过实际上,尚书大人并不缺钱……
刚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马车又开始咕噜噜的行驶起来。
任箫吟也不是没去过顾府,只不过上次去的时候,起了点儿矛盾,最后不欢而散。
“真是麻烦。”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也是不欢而散了。
顾府
“三皇子殿下来找臣,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顾停玄手中端着一碗茶,悠然自得的喝着,一边盘算着时辰。
三皇子墨幸有点忐忑的坐在他身边,上才十几岁的他坐在顾停玄身边倒是有被压了一头的势高。
“老师,父皇的寿辰,我……”
墨幸欲言又止。
因为年龄的原因,他那一张清静的面庞,还是稚气未消,一双眼眸水灵灵的,若是不仔细看,恐怕会认成公主。
顾停玄放下茶杯,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估计。
皇帝膝下的三位皇子,大皇子,二皇子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能说是更胜一筹。
唯独这个三皇子,母妃位分低还早逝,因此就更不受器重,若不是皇后娘娘福泽后宫,恐怕就没有他的位置。
“殿下是在担心,到时候宴会上自己若是送不上什么像样的寿礼,会遭陛下和娘娘的怪罪。”
这三个皇子,都是顾停玄一手教出来的,但若是真要在他们之中分出个所以然来,恐怕难说。
大皇子善文,二皇子精武。
三皇子没身份,没地位,但他就是精敏细致,哪怕他是被放在口袋中。
“是。”
墨幸刚点头,随后又慌张的摇头:“我也不要多么艳压群芳,我只要父皇不怪罪就好。”
话说完,墨幸没得到回应,却见顾停玄静静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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