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刺客袭击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若是公然下旨,不知道要遭多少谏言反对,直接私底下先把事儿弄好了,到时候就算百官再怎么目瞪口呆,也无法逆转了,这不是陛下一贯的作风吗?”
徐宥林恰好将那纸书券看完,重新折好放在桌上,玩笑话都收了起来,可是脸上还是不禁带了一丝嘲讽。
“边疆有许多属国,南蛮北荒虽然狼子野心,但不得不承认是十分得力的助手。”
任箫吟从边上的书架旁,将前几个月,甚至是几年前的宗卷都搬出来重新看,一点一点对调查。
“边疆不只有他们,但是在我们心中盖下烙印的却只有那么几个,可是陛下不愿意,他要让我们将这个烙印盖到别人身上……”
任箫吟将散落的一大卷书券从新收回去,转过身来看着两人说道:“陛下要的是我们顺从他的心愿,让那群人替换掉南蛮北荒的位置,哪怕是亦敌亦友,也有大半掌握在他的手中,既随了自己的愿,又封住了天下人的嘴,一石二鸟,他可谓是收获满满。”
“换掉南蛮北荒说的容易,但到底是几百年的俯首称臣,两国那么大的一块势力不说,不知彼只知己,更何况还是和祖帝闹过矛盾,这样的情况下,属实是对我们不利。”
程潭说着,一边捡起了一卷掉落的宗卷,帮着放回到了架子上。
“不。”
任箫吟递给他一盏茶。
“陛下那么精明,怎么会做不利的事?”
“什么?”
徐宥林忍不住抢先问出来……当然遭获了一个白眼。
“陛下自己当然知道,我们不会轻易让步,所以才要借着此番寿宴,好好发挥,不过现在还摸不准他想干什么,只能估摸着个大概。”
“什么大概?”
两个人都是迫不及待,同一时间问出来。
任箫吟将刚刚自己统计好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这些银两是从近几个月甚至是近几日才开始长的,这就说明前几年要么是没到时候,要么是没有机会。”
两个人看着纸上一次次变得庞大的数目,心底都有了揣测。
“所以他是要作宴,但是不是他也不是皇后娘娘,而是别人,一个被他当做挡箭牌的人”。
无皮女
距离寿辰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冲天的血煞就惊破了这喜上眉梢的福宴。
京城之外的一处城中,自那两个村民踏入黑暗中的那一刻,无情的血宴就此开始。
“哎哎,老王,你等会儿我,那前头可是村上最黑的一段,左边是水,右边是丛林,我跟你讲脚下一滑,你人就没了。”
“去去去,别他妈在这儿放屁,老子运气比你好多了,要滑也是你滑,赶紧走吧,马上到了三更天,你可不怕林子里有鬼啊!”
“得得得,走!”
两个外出的村民直到深夜才赶回村子,一路上什么鸟雀禽兽都已经就此安歇,寂寞无声,却又像是在引指着这两个人踏入另一层黑暗。
“诶卧槽,这什么时候横了个木桩子?”
王四虽然是村里人,但是走夜路的不多,因此这条路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只能摸黑前行。
只是畅通无阻的一条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物体,王四一时没有发觉,就狠狠地撞上去。
李三一边嘲笑,一边将人拉起来:“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王四锤了他后背一把,胡乱的抹了抹脸,手上一阵黏糊糊的感觉。
“走走走,跟老子洗把脸去,这样回去不得被我媳妇骂死。”
“哎呦,在外面吹的多凶啊,回了家还不是怕媳妇儿!”
李三一边调侃一边拦着王四的肩膀向着边上的一条河走去。
“你说你也真是命不好,本来大晚上的,回家就够闹心了,还蹭一身。脏东西回家。”
王四和李三蹲在水边上,这水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村子里喝水,洗衣的一条河,源头大底是从京城那边来的,不过他们这些底层的老百姓也管不着。
王四捧起一把泉水就往脸上抹,清凉的泉水带走了脸上的污渍,倒是有一股十分清爽的感觉。
不过夜幕深沉,月光渐显。
他们两个人的事业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大半夜的李三放平常这会儿早就睡觉了,要不是今天跟着王四出去做生意,哪里会,现在大半夜还在路上回不了家。
“这是什么东西?”
王四洗着洗着手上突然抓到什么东西,摸起来一大把,却又能捏出根根分明,像是水草,却又比水草细许多。
“这不是有月亮吗?你自己不会……啊!”
王四现在脸上还有水,眼睛被糊的睁不开,只能听见身边的李三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天际。
“怎么了?!”
“有……有人死了……出人命了!!!”
王四瞬间也不管水进入眼睛的那种刺痛感,强行睁开,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红色的脸,映在他的面前。
“啊啊啊!!”
王四瞬间摊软在地上,满脸恐慌的盯着眼前的东西,甚至是充在地上的手都在发抖。
那个人……不,很可能算不上人。
她全身上下的经脉血肉都露了出来,整个身子血红一片,却能看见身上的血管还根根分明,甚至是他的头发还有几丝糊在肤上,甚至嵌进肉里,拉拉扯扯,模模糊糊的样子叫人十分恶心。
“走,快走啊!找官府报官!!!”
李三强忍着恶心的冲动,一把拉起地上的王四,甚至因为恐惧,跌跌撞撞,站不稳,摔到地上,吃了一堆草沫子才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夜,无眠。
“众卿也知道了,这件事的顽劣程度,已经是不容小觑了。”
陈景帝满脸严峻,甚至是常日里挂着的宽和相都去了。
“陛下,他那有如此手段,孙氏的尸体定然不是第一个被发现的,但是只有孙氏的尸体捅到了朝廷面前,若不是有人刻意包庇,那就是当地百姓因恐惧而不敢上报。”
顾停玄的那一身玄色衣袍仍然耀眼。
这一桩事情来的突如其来,还正巧在寿宴之前,若是煞气冲撞了帝后,天家不高兴,他们这些臣子也不会好受。
剥皮。
任箫吟突然觉得这个字眼很熟悉。
“陛下,这件事已经在百姓之中闹的沸沸扬扬,若不加以制止,恐怕会有歹人趁机为非作歹。”
“臣自请前往侦查,朝廷命官也能更好安抚民心。”
任箫吟跪在大殿上,他的红衣于地下的砖瓦倒是十分相称。
“尚书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贸然前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顾停玄话说的也没错,就任箫吟那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体质,恐怕还没查出来,自己就先病死了。
身子弱,却也不得不说他的脑子里装的东西,确实是他比不上的。
宿敌宿敌,自然是有过人之处,才能成为他的敌人。
任箫吟并不在意他这份辱骂的话,只是仍旧跪在大殿上等着皇帝应允。
“陛下倒不如让臣和尚书大人一起去,尚书大人又是有什么不测,也好有个照应。”
顾停玄这一番话,在别人眼里听起来,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和羞辱。
什么叫有个照应?
不就是暗示他跟了去了,让任箫吟死了一个人帮他收尸,不是吗?
“准奏。”
陈景帝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今日的早朝他也没多少耐心了。
“退朝——”
是个人都能看出皇帝心情不佳,谁也不想留在这儿自讨麻烦。
顾停玄特意走过任箫吟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你知道些什么事呢?”
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他。
但最后任箫吟没有给出答复。
顾停玄似乎也不着急,总有一天答案可以从他嘴里翘出来。
任箫吟转过身来往外走,急匆匆的甚至只能留下一句话。
“来日方长。”
顾停玄习武之人五官灵敏,自然是听见了那夹杂在风中的声音。
“来日方长……”
顾停玄的目光却又变得狠厉。
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对手。
但是对手还是敌人。
只要是不利的,他不会手下留情。
顾停玄一边往外走,一边视线扫过容易。
龙椅上早就已经空空如也,陈景帝这会儿估摸着都已经到御书房了。
顾停玄冷笑一声,踏出了大门。
你也不例外。
“哥,要不我跟着,陛下那边也有旨意。”
任箫吟前些日子受寒还没好,喉咙一阵嘶渴,身子弓在床榻上,手搭着任林晏,咳得后背都在颤抖。
“不……不用,河边不受你管辖,贸然前往容易招惹弊端,更何况太傅也在,他恐不会放我有什么动作。”
任箫吟再抬起头,还覆了一层细汗,边说话边轻喘着气。
任林晏赶紧给他递过去茶,坐在他边上。
“可水边潮湿寒凉,又正是入秋换季的时候,你去了十有八九回来要躺上大半个月,为什么要去?”
别说是任箫吟,就是顾停玄的官品都不至于亲临。
任箫吟理了理衣裳,手覆在任林晏手上:“天子脚下出了这么一桩事,处理不当传出去不仅是朝庭信誉受损,泯朝的威望也会受牵连。”
“哥……”
任林晏想起大理寺奉上来的宗卷,四下张望了一番,凑到任箫吟边上轻声说到:“哥,她不是第一个,很多地方都有发现,无皮……只不过像是被什么人压了下去。”
任箫吟:“有什么共同特征吗?”
任林晏摇了摇头:“男女老少,高矮胖瘦,更像是随便杀人……大多都集中在参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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