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夜桂寺一样那么刺鼻,反倒是一股很淡的气味。
真论起来,可能就是一个是堆砌起来的胭脂俗粉,另一个是山中自然而成的草药气。
味道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这个味道不是第一次出现。
任箫吟自从身子骨落下病根,天天跟草药打交道,对这些东西的味道也自然而然的敏感起来。
虽然说是花香草药的味道,但是不像是中原本地,任林晏日日在外头奔走,为了探清那么点儿情报,花烟楼,南风馆,怡红院哪个没走过,任二公子每次都是生无可恋的回来焚香,沐浴三日才能继续下一次,也是那些姑娘们身上涂的胭脂水粉实在太刺鼻,任二公子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五感失灵,便大动干戈的把所有可以配做香囊,胭脂的草药全都带回,京城里的胭脂水粉又都买了一遍,对症下药,以防万一,自己下一次竖着走进去,横着出来。
当然那段时间也没少对任大公子迫害。
而那个味道里面明明白白不属于中原的香气引起了他的警惕,不过不是对味道的主人,而是对陈景帝。
毕竟这个人的身份,应该算得上特殊,陈景帝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风过,挂在树枝上的紫纱仍然飘荡。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兄弟们,《君妾》12月不一定能准时写,因为我觉得天天手机没收的情况下,这一本得到11月才能完本(裂开)
三族会
就算是差点丢了命,也丝毫不影响陈景帝狩猎的欲望,例如既往,陛下从来不会轻易放开自己的猎物。
哪怕是毫无胜算。
从那毕竟是陛下的一己私欲
前晚出了杜御史谋逆之事,谁能保证今天的林子里不会再有什么藏身的刺客,谁也没法拿皇帝的性命去担保。
皇后的游说一向没有用,也是,如果陈景帝能听得进皇后的一句话,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秋猎毕竟意义重大,哪能让这么一个杂碎坏了朕的兴致。”
陈景帝负手站在了望台前,把整个林子尽收眼底。
“陛下,秋猎重要,但是您的龙体更加重要,断不可再入此林。”
兵部尚书稍有慌忙。
出了这样的岔子,他身上肯定有维护不安的名头,罢官免职倒不会,根本原因并不在他身上,只是少不了要丢几个月的俸禄。
“难道爱卿还会再让朕经历一次谋逆吗?”
兵部尚书发了些冷汗,这也没办法继续劝说下去,只能顺着回应:“臣定不会再让陛下龙体受损。”
再让一个杜御史出现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别说是他了,就是兵部上上下下也没有那么多人头,够赔罪的。
“陛下仍要进行,不如先整修半天,让臣等为陛下把林子好好检查一遍,免得那些宵小之辈仍然贼心不改。”
程潭不觉得这是什么明智之举,如果还有人混迹其中,这样反倒是敞开城门任人攻打,早些了事回宫才是最安全的,但无奈,他不是皇帝。
对于陈景帝来说,能让朝臣让步,又能顺随自己心意的方法,就是良才。
“那就有劳了。”
陈景帝心情颇为愉悦的最后看了一眼林子,然后在皇后等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圣旨都发了,谁也别想在闲着了。
众人调派人手,一批接着一批入林。
这种事任箫吟一般都排外,不过他要是“为表忠心”去奉承那么几下,倒也无可厚非。
几位皇子都留守在此,不会有什么风浪,也没法再有什么风浪。
那股来自异域的香气,任箫吟势必要搞清楚。
先前有了皇帝的指派,原本随侍的官员多多少少都入林,少了一个任箫吟,也没什么引怀疑。
只是顾停玄,太傅大人手中是一张未拆封的信,只是窜在手中被另一只抱臂的袖子遮住,看着远处的白影没入林中。
“猎林里面可是有陷阱的。”
猎林里头有陷阱。
任箫吟早就知道。
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纵然是他也早早就提前看过一番,自然知道里头的这些陷阱都是方便逮捕惊慌的野兽。
但却不能伤到皇帝,便都设置的局限又隐秘,大多都是猎马无可触及之地,既然入林狩猎,纵是皇帝乃至皇子王公也都晓得林中有陷阱,大多也都会避开,因此倒也不必如此介怀。
之前进去的王公大臣们,大多是兵分多路,一人一条路径找起来才快。
任箫吟却是随着味道走。
味不歇,人不消。
那人肯定还在这里。
任箫吟踩在落满落叶的地上,每一下都会发出几声微小的“咔嚓”声。
林子里的路属实是坎坷不平,尚书大人走得颇有艰难。
这身体真是没有以前好。
任箫吟无奈的感慨。
正欲往前走,确实不知从何处突然蹦出一只小鹿来,跳脱着越过他面前,任箫吟后退几步,避开这只小鹿,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阵呻吟声。
任箫吟霎时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以至于来不及回头看那小鹿一眼,只是避开树上弹开的弓箭。
踩到陷阱了。
当然是那只鹿。
不过现在箭已经射出来了,任箫吟左右躲不过去,仓促间折下边上的一根树枝,借着风力,用树枝把那支箭带过道边上,只听一阵夹杂着风声的声响,那支箭稳稳当当地插在了另一个树上。
饶是如此,风的惯例仍然晃得他身形不稳,扶住边上的树,才没能跌下。
“哎呀。”
未见抬头是何人,只是那乐呵的声音愈发进,直至站在了任箫吟面前。
任箫吟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味道,不慌不忙的抬起头:“南蛮皇子,好久不见。”
巫奉月算起来应该是第一次回着男装站在他面前,上一回的女子装扮说不上丑陋,但到底未曾料见过他男子真容,眼下他身上棕色的骑装把身上任何一点多余的布料都收的紧紧,断不会妨碍到主人骑马时的肆意,右侧腰间还竖着上好的绒皮,身上那股不受缚的气质更然。
“任……尚书对吧,果真你就是比那小子细心多了,到现在还没发现我来了……”
巫奉月一边埋怨,一边走上前,四处张望着条件反射要将手臂搭在任箫吟肩上,却不曾想,仅仅是悬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巫奉月还正疑惑任箫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转头一看,才发现他口中所谓“粗心大意”的太傅大人,正满脸阴云的看着他。
巫奉月:“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停玄:“你一开始躲在树后面,无聊到拔草的时候,我就来了。”
巫奉月:“……”
巫奉月简直想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堵上他的嘴,来了不早说,没看见那一块草坪都要给他薅秃了吗?
巫奉月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两个人较劲一段时间,皇子殿下才想起自己此行还带了别的东西。
“呐,尚书大人,这应该……是你弟弟的信吧。”
巫奉月从自己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一封未拆封的信,只是上面盖了一枚特殊的花纹。
暗卫的亲印。
任箫吟伸手接过,便不再管那边两个像小孩儿斗嘴一样的人,往树上轻轻一靠,那副任你天打雷劈都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就起来了。
尚书大人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安逸”。
顾停玄地上一本奏折给他,在巫奉月伸手过来接的瞬间狠狠地报复了一下自己的“好朋友”。
“信到我手上的时候,你人已经在中原了吧,多年不见,倒还学会先斩后奏这一出了。”
顾停玄言语中似有怨,巫奉月虽然也是谨小慎微之人,平常人伤不了他,可到底人生地不熟,仅凭上一次跟随使臣入了一次京城,怎么可能把这诺大的京都闹个明白?到时候误打误撞跌入虎穴,南蛮或许还可苟且,这么一个证件不合的皇子,可是能舍就舍。
巫奉月仍旧秉持着他乐天派的本性,嬉皮笑脸的从顾停玄手上把那本奏折拿过来,翻开之后,脸上笑意不减,眼中却暗神,一个一个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都记了下来。
“人还真多,你们到底是怎么撑这么久的?”
巫奉月从小看书静不下来的原因就在这儿,总爱自己碎碎叨叨一些旁的事情,渐渐也就偏离本心,跑出去玩儿了。
顾停玄虽不否认,可也绝不饶情:“南蛮不也没好到哪儿去。”
“……”
“……”
“谁乐意理你。”
巫奉月还真就说不理顾停玄就真的转移目标问向任箫吟。
任箫吟此刻正好将那些书信看完,看完之后,有些匪夷所思的把它重新折好,放回信封,垂手让宽大的袖袍遮住了他。
尚书大人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炯炯的目光盯着他……
“皇子殿下……有事吗?”
“有。”
巫奉月说着笑出声,把那个奏折拿在手里晃了两下,像是狼一样:“这里头人不少,尚书大人家的也必然是官居高位之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边境?”
任箫吟与任林晏一母同胞,虽不是双生子,但除去秉性,容貌上相似七成,凡见者,多少再知道任府二子的情况下也能知道二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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