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他死了。”
太傅大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官大一品的“弊端”。
“是。”
下一秒,就有人把他拖走。
任箫吟沉默,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礼尚往来。
毕竟角女把那夜的事全都说的清楚。
暗卫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
顾停玄承认自己很想说,直接弄死。
但是没办法,还不是他该死的时候。
这么个人证在,必须得好好利用。
顾停玄刚刚送走了他眼中默认的“死人”,回头就看见任箫吟给了他一张白花花的纸。
上面用笔刚劲有力的写了八个字。
“棋局已定,观者自行。”
简化一下就是。
不该管的事别管。
“他扔向你的那柄钗子。”
顾停玄将它放在桌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笃定地说道。
三柄金钗。
一只在他身后,被任箫吟看了,无。
第二只在他手边,空。
这群刺客像个哑巴似的,怎么也不可能口头传话,又偏偏用金钗当武器,傻子才不觉得有猫腻。
“是,而且不光如此。”
任箫吟把那三柄金钗递上。
或者准确的来说,是连成一体的。
顾停玄一眼便看见那个有花纹组成的“禁”字。
能找刺客直接到他们面前,又能准确无误的让他们二人不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火烧身。
“他知道的太多了。”
顾停玄转头又看见了纸上的“棋局已定,观者自行。”
口气不小,棋局已定。
没走到最后一步,谁又知道不会有一颗棋子逆风翻盘呢?
做到这个官位上的人,若是没有警觉心,要么跌落泥潭,要么身败名裂,又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真的有人在无形之中监视他们,还有这么详细的信息而一点察觉都没有的话,不光那一群人可以下岗,他们也不用继续站在朝堂上。
唯一的可能,只有整个泯朝可以与他通信的人。
陈景帝。
对方不一定,甚至是大概率不认识他们。
但偏偏就是和陈景帝一样生性多疑,只言片语中就选中了他们两个出头鸟。
“酒还没完呢。”
顾停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那一片地方被明朗的圈了出来,干干净净。
任箫吟叹了口气,心道真是风水轮流转。
这不,才刚刚半逼半吓的问了别人,现在回答的人就变成他了。
说来奇怪,自从上次陵墓之后,两个人之间虽然还是水火不容的关系,但莫名好像撤掉了一层防备,换上了一层试探。
任箫吟老实坐下,顺着酒壶直接喝了一口,仿佛掩盖掉了刚刚的场面。
两个人还是像一开始一样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压谁一头,先前的战斗于他们而言,就像虚影一样转瞬即逝,不必在意。
看看这华丽的房间,染上了鲜血之后并不影响它的繁荣,这些尸体,过了今夜就会变的消失无踪。
诺大的皇城,整个中原整个泯朝,甚至是边境。
无数的灯火阑珊,繁荣富贵之下,到底谁才是危险而不自知的亡命之徒,成为棋盘上的一枚弃子,给了别人机会。
从来没有人规定过,旁观者不可以指点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想吐槽
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刺客
等等,好像是我写的……
等等我还有
刺客:“hetui”
顾停玄:“……”
礼貌顾停玄:“你吗?”
啊啊啊两个月就写了40章不到啊啊,果然,我什么也不是……
暗香来
任箫吟不知道顾停玄打的什么算盘,也就不好先开口制人,只能等着什么时候,太傅大人心情好些,早日放了他。
顾停玄心里做打算,任箫吟一个人也无事可做,只能闷声喝酒,不知不觉中,竟是硬生生叫他空了一小坛。
顾停玄不动声色打量着他,果然不像他外表乖顺的样子,烈酒能穿肠,打算能远长,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宽容大度”。
他指了指被拼合起来的钗子。
“那人和中原有来往。”
“那人”指的自然是作为陈景帝的影子行进的人。
不然还有谁能让陛下如此顺从。
任箫吟将袖子中将要划出来的信往里头收了些,以免被对方看见。
“是”。
“尚书大人就不奇怪,他们两人之间明明一直有联系,为什么陛下就偏偏不知今夜有刺客?”
顾停玄在笑。
笑的毫无诚意。
但满是算计。
任箫吟知道,他根本问的就不是这个问题,就是想隔山打牛,确实他心中的打算。
“想必是路上出了问题。”
任箫吟心中再三盘算,终究还是决定斗胆试上一试,若成,他省了不少麻烦,若不成,他自有全身而退的打算。
“是吗?”
顾停玄拿起原本拼装完好的钗子,放在手中玩弄着,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禁”字便四分五裂了。
“下官不敢妄言。”
任箫吟垂首看着自己手上的杯子,想必过了这么久,饶是它也被酒香浸润了。
“你不敢?”
接连两个问句,任箫吟心底更加没有把握,却又偏偏止不住放肆。
“你有什么不敢。”
顾停玄一句话直接断了任箫吟的去路,若他答“敢”,那就是应了他的想法,若是答“不敢”,又免不了惹人怀疑。
任箫吟静默许久,最终只是一杯酒下肚,也没给出个答复。
顾停玄看着他左右漂浮不定的样子,取了一根位于中央的钗子,拿在手上把玩片刻,看着任箫吟刻意压低的眼眸,用刻有字的圆头挑起对方的下巴,半是强迫的断了任箫吟思索的步伐 。
两人之间虽隔着一张桌子,但本身就不是张饭桌,喝酒吟诗满载着雅兴的小桌,顾停玄轻而易举的就能扼住任箫吟的脖颈。
任箫吟自然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但偏偏下颔的力量看似无心却叫他无法抗,只能稍稍昂首看着顾停玄。
顾停玄于此便更有了种居高临下之感,同人任箫吟受制于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明明动作勉不得有些轻佻,却怎么也难揪出一丝无礼。
“你一又不惧本官,二又不输本官,做什么总是这幅低眉顺目的样子。”
顾停玄如昙花一般的笑容转瞬即逝,手上的金钗也在无形中用力,就像是刚刚受猎的到猎物的狼一般,总是会在脖颈处一招致命,满是危险。
“太傅大人身份尊贵,下官自是要卑谦些。”
任箫吟话说的轻飘飘的,但“身份尊贵”四个字还是砸在了顾停玄头上。
“身份尊贵,你还会这样同本官说话。”
顾停玄将手收回来,那支金钗却没能幸免于难,被他转手扔在了边上。
任箫吟终于可以正常平视顾停玄。
“下官无意僭越,望大人恕罪。”
v任箫吟轻描淡写的撇了一眼窗外,似乎夜更加深沉浓厚,但是天香楼灯火通明,热热闹闹的气氛全然不减。
顾停玄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经意间问他“闻尚书大人家中有一弟,武艺精湛,官任要职,兄弟感情也甚是和睦。”
任箫吟握紧酒杯,却还是在几秒钟后松开,斟满了酒。
“本官择日登门拜访,尚书大人想必不会有异。”
登门拜访……
任箫吟不敢确定顾停玄是否知道任林晏的武功路子,但顾停玄绝对见到过任林晏用武的场景。
虽说找人替了任林晏,但顾停玄若是跟他打个照面,可能不会有什么异样,如果是真的动起手来,必将败露无疑。
“小弟在家养伤,大人还是莫要沾染了病气。”
“本官若说,本官不信,你该怎么办?”
“……”
任箫吟想借着香醇浓烈的酒劲去掩盖自己的忧愁,却发现全都是徒劳。
还没等他开口,顾停玄一句话又让他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一把刀,总归没有两把刀好用。”
哪怕他时时包含着隐患。
任箫吟的眼色陷入暗中,才又给了顾停玄改变盛大的一句话“边境之事,下官可知,”说罢,似乎还有几分迟疑,但最终都被他自己亲自抹去。
“如此,世子殿下似乎略显突兀。”
顾停玄嘴上这么说,墨奚宁信誓旦旦的样子却又挥之不去。
“……大人自有八斗之才,何必死咬着下官不放呢。”
顾停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下头仍然络绎不绝的人群“尚书大人也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本官的用意。”
毕竟没有谁会放走到手的猎物。
更何况是这么一个有价值的猎物。
“大人之意,恕下官不敢苟同。”
任箫吟也站起身,颇有几分“此地不宜久留”之感。
“任尚书千杯不醉,可真是个稀罕事儿。”
任箫吟对于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只不过是年少不服教,成人之后又不显露。
但如果是像,这件事确实可以拿出来大做文章。
任箫吟在宴席上以不胜酒力推脱,现在却能千杯不醉,往小他是待人不诚,往大说他就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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