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厌蹙眉,问他:“迷倒臣,是陛下的旨意?”
他对这个有些介怀。
如果看得见,会发现重厌指尖已经逼出了不少酒水,正顺着床沿流下来,但北鱼只有正常人在全黑环境下的迟钝,委屈说:“朕想私下见卿,怕卿不肯。”
丞相为人沉肃,且是言臣之首,言臣在私下是要与君主保持距离的,只能和群臣参议,这样方显公正。
重厌听了,表情松了一点,但教训说:“即使不肯,陛下也不该用这种方法,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陛下与臣公离心。”
“不会的,朕没有让别人知道!”北鱼赶紧说,他又着急说,“朕,朕就是想私下见你,朕与卿许久未见,朕想见卿。”
重厌的指尖颤了颤。
心里直觉这是君主的假话,可是为什么耳朵这么受用?
他低声问:“真的吗?”
“真的。”北鱼说,“,爱卿的事迹,朕一直听闻,爱卿所到之处,朕无不牵挂,卿是朕的肱骨大臣,朕思慕爱卿很久了,朕想与卿更进一步,但朕深知爱卿自律,恐对龙阳一事抱有嫌恶,但朕又情难自禁……”
黑暗中可见他眼底的焦急,炙热得坦诚,他说:“朕,朕在卿酒水里施了药,对,对不起。”
北鱼说完,肩膀紧绷了起来,生怕丞相骂他。
但却未听见丞相的斥骂,丞相有些呆愣地问他:“陛下,有关注过臣的事吗?”
一直以来,重厌只能收到朝中定期的书信慰问,冷冰冰的不带个人情绪,只有在年关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人的御笔,但也只是公事公办的慰问。
北鱼想起关注丞相出使进度的那些日常,说:“那是自然,卿过黄沙道的时候,朕忧心至极。”
重厌一窒,黄沙道是他前年夺下的关口,那一次他漫山的伏兵偷袭,奇险无比。
北鱼说:“卿去白草原的时候,朕食寝难安。”
白草原是他去年收复的边境,那一次五千骑兵围杀,他中了一弩。
“卿过向阳江的时候,朕恨不得化鱼相伴,”北鱼伏下身体,贴着“丞相”的胸口说,“朕思念爱卿,一直盼望能与爱卿独处,朕还有要事想问卿……”
香甜的草木香俯压下来,重厌的呼吸微紧。
新帝不沾阳春水的柔嫩掌心贴着他的脖颈,吐出的气息带有灼热了他的衣襟。
北鱼五指紧紧攥着“丞相”的领口,气氛到了他反而更紧张了,颤着声音问:“卿,你愿意吗?”
“不行!”
突然听到丞相冷声拒绝,北鱼也天旋地转了一番,“啊……”
回味过来已经背部撞上柔软的榻,丞相模糊不清的轮廓在他上方,俯视他说:“陛下,不可以。”
“为何?”北鱼一阵恍惚,接着惊问,“卿,你怎么动了?!”
他可是放了可以药倒两个成年人的药!
重厌已经将那酒水排出体外,可是脸颊有难以消散的绯红,他无暇解释北鱼的问题,抓着北鱼的手腕认真重申:“陛下的提议,臣要拒绝。”
“为什么?”北鱼问。
重厌压制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燥热,低声说:“陛下,太小了。”
比他小了七岁,手腕细得像个小少年。
北鱼一阵迷惑,回答强调:“朕十八了!”
“十八也……太小了。”重厌低声说。
他说:“陛下应该再成长些,待及冠了再惦记这些事。”
北鱼更加迷惑了,先不说他已经成年了,自古以来君王不是都很早通人事的吗?前两年就有大臣要给他塞宫女,但是那时候就确实是太小了,丞相居然比他这个现代人还现代化。
“不行,朕今晚必须……”北鱼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但突然闷哼一声,摔回去了。
“陛下?”重厌听见北鱼的呼吸声变得急促,鼻尖泄出难受的哼唧,他心觉有异,指腹往北鱼脖颈一探,“陛下急速加热,血液也在翻滚。”
他收回指尖,沉声问:“陛下吃了什么。”
北鱼说:“朕喝了酒……”
“只是酒吗?”重厌的口吻有些重。
“酒里,”北鱼带着委屈说,“掺了些‘强身健体’的药。”
重厌倒吸一口气,问:“陛下为何如此?”
北鱼脱口说:“为了那六万人。”
“六万人?”
“啊不是,”北鱼顿了一下,重新说,“是为了朕自己的缘故,朕想同爱卿温存。”
给丞相的药是使人失去力气,但是给自己的是增加兴奋的,因为他怕自己会太紧张……
北鱼又难受又焦急,红着眼眶拉着眼前人的袖子说:“爱卿,朕已经如此了,还是不行么?”
重厌叹了一口气,他板着脸说:“陛下,即使您想行云雨之事也不该用药物助兴,而是应该先互通心意,陛下这种做法只会让臣觉得陛下还未有处理感情之事的理智,恕臣无法陪陛下胡闹。”
北鱼听到他被这样实打实地拒绝,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对,对不起……”
接着他听到政治老师说:“可是臣身为臣子,即使不赞许陛下的决定,在安全的范围内,仍会帮陛下分忧解难。”
北鱼一愣,“卿……”
便又是一阵晕眩,他被人抱了起来。
北鱼直接被重厌抱到肚子上,他很轻,坐在别人腰上也只是小小一团,不会有很多质量感。
重厌将自己心底的私情驱逐赶紧,将北鱼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说:“难耐的话,便抓住我。”
北鱼顺从地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但仍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做的这个动作,直到他身体一阵颤栗,被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包裹。
“嗯……!”他尾音高扬。
连衣服都未有半点松散,而男人隔着衣服擒住了他。
他经验少,没两下就攥紧了手心,中途被逼得伏身。
“靠着臣。”男人声音低沉,将他揽到肩膀上,解决了他的东倒西歪。
他低闷,眼眶泛红,陌生又鲜明的感觉让他眼角湿润,最难忍的时候他忍不住,抱着男人低低哭哼。
新奇的感受掳获了他的感官,在他身上炸着烟花,直到燃料耗尽,他困倦得昏睡了过去,过程他满足了三四次。
睡前是对方替他擦汗,柔软的手帕细细擦拭他汗湿的脸颊。
他听见对方说:“陛下,希望下次我们都是清醒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北鱼对伏月说:丞相,你这手法和你刚回京时又有所不同了。
伏月手一顿,抬起头看北鱼。
第3章
次日北鱼醒来,伸手在床上摸摸,发现身边没有人在,他猛的坐起来。
“丞相?”
我这么大一个丞相呢?
有点宿醉,他扶着额头。
他调的药倒没有什么副作用,只是在喝酒后还多次释放精力让他有点虚脱。
回想昨晚的事……昨晚的事有些模糊了,他想问的问题没有合适的契机问出口,因为丞相突然动了,还把他压了。
他记得丞相说他太小了,说他应该……
应该什么呢?
北鱼想不起来,突然他恍然大悟,捶着手心说:“如果是丞相的话,应该是说朕应以国事为重。”
他太了解丞相的为人了。
但是丞相也没有嘲讽他,反而是尽了人臣的本分,北鱼觉得这也是丞相会做的事情。
最想问的问题没有契机问出口,但至少他知道丞相不反感龙阳一事,否则就不是替他纾解,而是用道德的眼光杀死他。
但是丞相对他有没有想法呢,他似乎想起了,丞相说他胡闹,没有互通心意就想用借药物行云雨之事,这是不是说,如果按部就班来的话,丞相对他的接受度会高一些吗?北鱼偏着头想。
随之他又想。
还是说,那只是丞相的措辞,其实心底已经在批判他是昏君了。
想到这个,北鱼肩膀发抖。
正做着阅读理解,北鱼突然发现紫色的被褥下有一块青影,他拾起来,发现那是一块青色的手帕。
那手帕诱发了一部分记忆,北鱼瞬间脸红。
想到那条手帕昨晚事后是如何温柔地替他拭汗,北鱼心里呜咽了一下往后倒去,整张小脸都是潮红。
这是丞相给他留下的态度!
虽然人走了,但是信物在,丞相留下这个暗示,是想告诉他他们可以再次见面!
他又一个振奋坐起来,水润润的小脸微笑着想,可是直接上门还太过明显,应该以个什么名义把丞相请过来,借着合适气氛再把手帕还给他,丞相看到手帕就会想起两人的事情,冷白的脸上可见羞窘的红晕,空气中瞬间就暧昧了,他也可以将丞相一举拿下!
虽然说是想强制爱丞相,但北鱼并不想在他人非自愿的情况下强行发生亲密关系,而且丞相已经教导他了,要先心意相通,比起把人迷了,北鱼更喜欢两个人躲在被子里酱酱酿酿的感觉。
“可是要用什么名义请丞相过来呢?”北鱼思考着。
“最好是那种,只有我和丞相知道的暗号……”
思考了一炷香,没有头绪的北鱼决定先起床,干什么不能忘了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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