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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 (茶榷)


  可是蒲州赤焰帮总部灭门一案,凶手是否为魔教余孽尚且不能妄下定论,这一事背后是否会牵扯出蔚汴两人的夺权之争,更是无法断言。
  孟扶渊坐于正厅中央的南官帽椅上,前日落水一事,孟扶渊现在头还有些昏沉发烫,双颊透出异样的绯红,“此次召集大家于此地,只想说明一件事,我们明日启程去徐州。”
  “徐州的人脉网我记得是十七负责。”孟扶渊将视线投向十七,“十七,我要你先行一步,今日午时启程,安顿住处。徐州因除魔之战而落败不堪,江湖之中大门派都不愿意染指,更不愿在徐州发展势力,因此我们前去也没有可以投靠拜访的大门派。”
  十七颔首,“是,属下遵命。”
  “其余之人,包括燕大侠,我们比十七迟一日动身。我此行是想亲临徐州除魔之战的遗址,路途凶险,大家万万小心。”
  众人:“是。”
  孟扶渊虚挥手,示意影卫们可以退下。
  傅八已经脚底抹油地跑了,然而一向和傅八臭味相投的陆九却立于原地,看向孟扶渊,“庄主如何想到要去徐州一探究竟?”
  杨七本来也正要离去,忽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陆九。
  孟扶渊静默片刻,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解释道:“是为了查一查当年除魔之战的惨况与在下落不明的《陵元功法》。”
  陆九又问:“庄主怎会突然想到这一条路?”
  孟扶渊掀开眼帘,手指摩挲着袂口处凸起的刺绣花纹,“你很好奇?”
  “那是当然。”陆九双目放光连忙道,“徐州一战结束后,许多人都想去遗址处查探一番,有些人是听闻前任陵皓阁阁主沈濯那本天下无敌的《陵元功法》也遗留在战场上,有些人则是好奇那场大战上发生的故事,也有想亲眼见一见魔教教主尸首的,然而大家都无果而返,因为根本就找不到当年魔教教主姬鸿意,和陵皓阁阁主沈濯身死之前对峙的地方。”
  “庄主突然前往徐州,是不是有什么重大发现?比如说,明确遗址确切的位置?”
  孟扶渊又噤声许久,久到凸起的花纹快要被指腹给磨平了,他才回答道:“是。我近日得到消息,除魔大战的遗址之所以百年来无人成功找寻,是因为遗址外布有迷阵,而这迷阵,是我父亲当年亲手所设,世上几乎无人能解。”
  “原来如此!”陆九大惊,又奇道,“那庄主又是如何得到这个如此隐秘的线索?”
  孟扶渊闻言却是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陆九,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气氛一时间将至冰点,孟扶渊不说话,只是无声凝望陆九,留下一段难捱的死寂般的静默。
  孟扶渊和善可亲之时,谁都不会将他看成万人之上的无为山庄庄主,只当他是平易近人,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是当他想无声地强调自己的身份之时,自有让人胆战心惊的威压。
  陆九霎时哑然,也发觉自己逾矩了。
  嘴角堆砌出讨好的笑容,陆九企图缓和僵滞的气氛,“是属下不知分寸,庄主您也熟知属下的脾性,属下向来没大没小,不知分寸,爱问东问西地瞎打听,属下以后一定管住自己的嘴,庄主恕罪,庄主恕罪。”
  孟扶渊颔首表示知晓,看样子是打算暂且揭过此事不谈。
  陆九这才松一口气,讪讪地笑,却是再也不敢问了,步履都放得极轻,生怕重一些就会让孟扶渊的注意力又回重归自己身上。
  悄然退出正厅,陆九将门阖上,一转身,却发现杨七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咫尺之处。
  “……小七?”
  杨七盯住陆九的双目,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清,“你近日里疑问怎么这么多?”
  “啊?”陆九一时没反应过来,凝神细想之后,才明白杨七话里的意思,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小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爱打听江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就是好奇心太重,总是忍不住问东问西的,除魔大战的事可是江湖百年来的谜团,我当然不愿意错过啦。”
  杨七双目如炬,视线死死盯住陆九神采飞扬的笑颜,冷冷道:“是吗?”
  陆九被杨七看得莫名发怵,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这位冷面阎王,笑容也渐渐淡了,陆九不敢再涎脸涎皮,说话的语气都罕见得几分郑重与诚恳,“是的,当然是的,我下次一定注意,改掉自己瞎打听的坏习惯!”
  杨七闻言似乎不为所动,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对方面颊之上,凝视许久,久到对方站立不安,杨七视线在陆九五官上缓缓地慢慢地划过一圈,最后停在那双清澈透明,沾染笑意的眼睛上。
  “你最好是。”杨七沉声留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第66章
  目送影卫们纷纷离去,孟扶渊靠在檀木官帽椅背上,还是不免思索起近日得到的线索。
  前几日让影卫去查一查有关沈濯的亲人,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就是说,沈濯阿姊这条线是彻底断了。孟扶渊也没有继续查下去的打算,相比沈濯和孟思和的恩怨,魔教余孽的踪迹更为重要,终归有所取舍,才能事半功倍。
  明日启程徐州一事,吉凶未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孟扶渊今日头昏昏沉沉,实在是不愿抽出一点心思盘算,想多了,未免杞人忧天。
  见影卫们纷纷离去,好似一场大戏缓缓落幕,曲终人散,孟扶渊在流动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燕元白。”
  霍一闻声果然立刻停住脚步,转身。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孟扶渊滋生出无名的安心,像是飘泊飞絮有朝一日终于可以安歇片刻,有所倚仗,孟扶渊轻声道:“留下来陪我。”
  霍一无声,似是神情错愕。
  孟扶渊嘴角带出清浅的笑意,他从木椅上起身,缓缓往下走,最后停在霍一一步之远,孟扶渊伸手去牵霍一的衣袂,掌心被粗糙的布料填满,忽然觉得更加踏实,隔一层粗布,孟扶渊的手掌覆盖在霍一手腕处,凝视霍一的双目。
  霍一喃喃道:“庄主……”
  孟扶渊眉峰轻挑,带着打趣揶揄的神色,“还叫庄主呢?”
  霍一一怔。
  孟扶渊脸上的笑意更加浓艳,倘若笑意可以化作水气,怕是下一刻就有一团浓厚水雾缭绕周围,孟扶渊似乎是被霍一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样子给取悦到,“在下孟扶渊,字有容。随你怎么叫,但是不许再叫庄主了。”
  “我印象里你总是庄主庄主地叫我,和我那些影卫没什么差别。”孟扶渊扬唇,斜觑一眼霍一,“你这样,总让我恍惚间以为你是我们无为山庄的人。”
  霍一闻言心头一窒,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孟扶渊。”说完之后,霍一神色隐约间有些忸怩,不知情的见了还要以为孟扶渊在“逼良为娼”。
  “嗯。”孟扶渊这才心满意足,而后又问,“燕大侠现下可有空闲,不知能否陪我去一趟书房?”
  霍一自然答应。
  孟扶渊不愿松开禁锢霍一手腕那只手,于是手背只能暴露在仲秋寒风下,关节处隐隐泛红,霍一见了,还是使出蛮力挣脱,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孟扶渊武功比不过霍一,只能任由对方将手甩开,十分不情不愿地恼怒地瞪一眼,而然下一瞬,孟扶渊不由瞳孔微缩——
  霍一回握住自己的手,手背被包裹在对方掌心里,霍一常年练武,皮糙肉厚,孟扶渊能感受到掌指连接处的茧,蹭出一层微痒,却是不那么冷了。
  步行至书房,孟扶渊取出笔墨,开始写信,是一封书予汴清予的信。
  霍一站在一旁无声地磨墨。
  孟扶渊写完一张信纸,放置一旁等墨迹晾干,又取出下一张,将羊毫浸在刚刚磨开的墨汁里,却是蓦然出声道:“燕元白,替我执笔,我日后自当重谢,给你回礼,如何?”
  见霍一并未爽快答应,孟扶渊又补充道:“我手泛酸,笔也抓不稳,许是受凉的缘故。”
  语罢,孟扶渊抬头,无声地仰望霍一的双目。
  孟扶渊的眼睛很好看,相视久之怕是要摄人心魂,霍一急忙移开视线,沉思片刻,终于点点头,算是答应。
  好在自己不只练过一种字体,霍一心道。
  接过木制笔杆的时候,霍一特意小心避开孟扶渊的指尖,然后拇指食指中指,三指贴在笔杆上,霍一俯下身,手腕侧翻往下压,将羊毫的一侧全部浸在浓墨中,而后指尖微动,笔尖转至另一面,皂色迅速往上晕染,孟扶渊方才写的时候,只是竖直地蘸墨,因此羊毫只有约莫三分之二是黑色,而此刻霍一将最顶端收束在松木笔杆处的毛也染黑了。
  “我说,你写。”
  孟扶渊缓缓道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霍一依言写下。
  孟扶渊又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霍一提笔,笔杆微动,写得行云流水,字迹遒劲刚硬,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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