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清予却还是勾唇笑道,眼底却杀机毕现,满是恨意,“我们同归于尽吧,尊上。”
姬鸿意掐住汴清予脖子的手缓缓收紧,对方气息薄弱,却挣扎着断断续续地说——
“尊上……倘若敢……杀死我……就会……咳咳……受伤……尊上大业未成……难道想要先……重伤不起吗……”
姬鸿意陡然意识到什么,缓缓松开握住对方脖颈的五指,语气中多处几分震惊,“你在用陵元功法,对吗?”
“好啊,你想杀我!”见对方不答,姬鸿意反而心中笃定这个猜测,他又感叹一遍,“好啊!”
“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想要杀了我,想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甘愿屈居人下呢?你今天主动说要侍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为什么会使用陵元功法?沈濯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世上不应该再有陵元功法的存在?!”姬鸿意不甘心又不死心地劝诫道,他眯眼蹙眉,说出自己认为的杀手锏,“白雩,你可别忘了,你杀了我,你也会死!你难道不想活下来吗?我可以给你无边的权势,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现在停下来!”
“晚了,尊上。”汴清予的语气略有疲惫之意,也无比的平静,甚至还有几分由衷的笑意,“我现在只想和您同归于尽。”
然后他不等对方的劝说,缓缓念下最后一句咒语。
“陵元功法,尽屠邪祟。”
骤然,方圆几里山崩地裂,巨大的裂缝和浓厚的夜色一同携手蔓延,裂纹宛如伺机而动的毒蛇,攀爬而上,青砖朱墙,黑瓦白壁在毒液的腐蚀下变得软弱,不堪一击,厚实的围墙开始土崩瓦解,狠狠地砸在地上,偌大的寝宫瞬间崩塌,摔碎成泥,草木凋零,花枝枯萎,仿佛在眨眼之间,经历一场沧海桑田般覆灭的更迭,于是一切,变成了灰飞烟灭。
不远处传来飞鸟婉转哀恸的长鸣,像是在为无名侠士引吭高歌。
万籁俱寂时,东方破晓。
陵元一五六年一月,无昼宫的新宫主杨含雪率领无昼宫投诚正派。
同年四月,魔教最后一波势力被正派联手剿灭,魔教肃清,江湖终于太平,至此,正邪之战,终于画上句号。
江湖中人每每提及这场大战,只道说来神奇,正派之所以能够反败为胜,是因为某一日,清鸿门的宫殿坍塌成废墟,魔教教主也因此殒命。
有人说是老天爷长眼,派神仙作法,来助正派一臂之力。
有人说是有练就绝世神功的大侠,铲奸除恶,独自一人前去清鸿门,杀死魔教教主,却不留姓名。
还有人说,昭元寺被关押的天枢派掌门不知所踪吗?或许是天枢派掌门的功劳。
总是江湖传言素来如此,真真假假,众说纷纭。
晁子轩沦为魔教傀儡之后,陵皓阁六神无主,于是孟扶渊在恢复伤势后,向陵皓阁诸位位高权重的长老表明自己沈濯的身份,重新成为陵皓阁阁主,对抗魔教,现在魔教的最后一波势力也被解决,孟扶渊终于完成自己守护苍生的使命,可以功成身退了。
结束除魔大战,孟扶渊在天枢派找到汴清予所说的木匣,又和霍一一同前去拜访天权派掌门。与此同时,处理完魔教相关事务的天权派掌门蔚楚歌也在铺天盖地地寻找汴清予的踪迹,他还未得到汴清予的消息,却先等到了无为山庄庄主的拜帖。
孟扶渊按照汴清予的意思,隐去部分事实,他并没有告诉蔚楚歌,汴清予和魔教的清鸿门覆灭有关,只说汴清予在入昭元寺的牢笼之前,让自己记得转交给蔚楚歌一个木匣,于是现在他也不知道汴清予的踪迹。
蔚楚歌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木匣,仓促地打开,第一眼他见到一封信,上面写着——
“徐州之恩,没齿难忘。麟山五年,你我两清。”
信旁边旁边是那枚被汴清予亲手扔掉,蔚楚歌家传的玉佩。
蔚楚歌宛如晴天霹雳般,霎时呆立在原地。
做完这些,孟霍二人又坐上马车,马车颠簸,驶向未知的远方。
“庄主何不告诉蔚掌门,汴掌门其实已经利用陵元功法下半部复生成功,并没有死于战火?”霍一闲话般说道,“我见蔚掌门找不到人的那副模样,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孟扶渊答的理直气壮,“汴清予说他重来一生,再也不想和蔚楚歌纠缠,他让我不要告诉蔚楚歌这件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对了,有一件事,我得听听你的意见。”孟扶渊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是希望我留在陵皓阁做沈濯,还是回无为山庄做庄主?”
霍一认真道:“我无所谓,只要庄主开心就好。”
“那我就做庄主吧。”孟扶渊握住对方的掌心,十指相扣,他靠在对方身上,笑道,“这样,你就永远是我孟扶渊的影卫。”
“而影卫的职责就是,守护庄主,永远不离不弃。”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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