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故意的!”雨时花扔掉自己的鞭子,叉腰道:“谁叫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齐昭躲在糖芋儿身后,气势汹汹道:“你才是狗改不了吃屎呢!天天拿着根鞭子甩来甩去的,以为自己天女撒花啊?”
雨时花举起了拳头,忿忿道:“你才吃屎!”
“哦呦~”齐昭连忙蹲下,藏在糖芋儿后面:“凶的嘞!”
齐昭蹲下时看到了糖芋儿垂在身侧的手,惊叫道:“哎…你的手!”
几人眼神不约而同地盯着糖芋儿的手,糖芋儿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背上两条鞭痕,一条紫色的,另一条紫红色的。
糖芋儿甩了甩没当回事儿:“当狗啃了。”
齐昭“噗嗤”笑了,言砚也勾了勾唇角。
雨时花质问道:“你说谁是狗?!”
“谁啃的我说谁!”糖芋儿狠狠地剜了雨时花一眼。
雨时花指着齐昭和糖芋儿,粗声粗气道:“你们滚!”
“小糖芋儿,我们走,不理这个小泼妇!”齐昭哼了一声,带着糖芋儿离开了。
雨时花气鼓鼓地喝着茶,一杯又一杯的。
言砚问她:“你说不说了,不说我走了。”
“言砚!”雨时花拍案而起,嘴唇不住地颤抖:“你能不能对我上些心?”
言砚随口道:“凭什么?我又不是你师父,惯的你脾气。”
“我要嫁人了!”雨时花抽了抽鼻子,重复道:“我要嫁人了。”
“噢。”言砚点了点头:“那人可真是造福苍生啊。”
雨时花抿了抿嘴,对言砚道:“我不想嫁!”
“那你跟你师父说。”言砚吹了吹碗里的汤:“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知道我们万毒宗在京中有人吧?”雨时花情绪低落道。
言砚凉凉地笑了笑,道:“怎么不知道啊?当年沈一流每次来找我师父就吧啦个不停,谁都知道万毒宗投靠了当今内阁首辅左长瑜。”
内阁,是由朝中大臣组织的牵制皇权的机构。
“我师父让我嫁的就是他儿子,左萧然。”雨时花道。
“噢,听说长的不错。”言砚眯眼想了想:“你可真有福气!”
“我就是个棋子!我师父拉拢左长瑜的棋子!”雨时花激动道:“他就是看六合司如今群龙无首,内阁占尽上风,让我去拉拢左长瑜的!”
“吁?”言砚不解:“拉拢左长瑜?那干吗让你嫁给左萧然,你直接嫁给左长瑜不就得了。”
“言砚!”雨时花气道:“我说了,我谁也不想嫁!”
言砚无所谓道:“你去跟你师父商量呗,他不是最疼你了吗?”
“这次没用。”雨时花皱眉道:“所以,我要你帮我杀了左萧然!”
“神经病吧你!”言砚看着雨时花,反问:“我凭什么帮你杀人?”
“那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嫁人吗?”雨时花握紧了拳头。
言砚不以为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我闭着眼也行。”
雨时花委屈地指着言砚质问:“你当初拒绝孙三丫不是因为我吗?你现在…现在…你个负心汉!”
“呵!”言砚觉得雨时花不可理喻,他好笑道:“我拒绝我师妹怎么就是因为你了?”
“你身边只有我们两个女的!你拒绝她了,就是心里有我!”雨时花强忍泪水,哽咽道。
“天下就你们两个女人啊?”言砚对雨时花的泪水见惯不惯,吵不过人家就哭:“我不喜欢我师妹才拒绝她的,才不是因为你,我不喜欢她,也不喜欢你。”
第11章 再遇仇家
“凭什么!”雨时花鼻子眼泪一大把,指着言砚道:“凭什么你不喜欢就可以不娶,而我不喜欢就必须得嫁?”
言砚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这话你应该问你师父,他不是打了一辈子光棍吗?”
雨时花拈起自己的衣摆,擤了个鼻涕,随便擦了擦眼泪:“你必须帮我!你若不帮我,我就告诉我师父,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随便你。”言砚耸了耸肩膀:“反正在你师父眼里,谁都对你有非分之想。”
“……”雨时花想了想,放低了姿态:“言砚,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那正好。”言砚惬意地喝了口茶:“反正你也跑出来了,赶紧再跑远一点。”
雨时花恶狠狠地瞪着他:“那以后谁给我钱花?啊?”
“与我何干?”言砚幸灾乐祸地笑了,然后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哎呀~吃饱饱,回家睡觉觉。”
“你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跟着你!”雨时花蛮不讲理道。
“随便你。”言砚抬腿往外走:“反正你师父发现你不在了,肯定会先来这里找你!”
雨时花跟了上去:“…言砚,你帮帮我嘛~”
“哎,话说回来,六合司是不是要被裁撤了?”言砚闲问了一句。
雨时花想了想回答:“那不会,裴永还有个儿子在缥缈峰上,是峰主鹿鸣的亲传弟子,听说可厉害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而且皇上已经派人去接他了。”
“这种人就该断子绝孙,竟然还有儿子?”言砚啧啧感慨。
“哎呀,你就别管别人了,你就帮我杀了左萧然嘛~”
“杀人犯法,你自己去!”
“我一个人杀不了,言砚…”
话说糖芋儿和齐昭这边,齐昭带着糖芋儿把偌大的世安城快逛了一遍,糖芋儿也把大大小小的道路差不多记了个遍。
太阳落山了,夜市出来了,齐昭想去谪仙阁,就让糖芋儿自己回去。
“记住了吗?一直走,出城后左拐,可别走丢了。”齐昭嘱咐道。
“知道了。”糖芋儿不耐烦道。
“来,给你烧饼,饿了路上吃。”齐昭将手里的烧饼递给糖芋儿:“记得给我师兄留一个。”
“知道了!”糖芋儿抓过烧饼袋子,嫌他啰嗦:“你都说了几遍了!”
齐昭心虚地嘱咐:“可别告诉他我去哪儿了。”
“嗯。”糖芋儿敷衍地应了声。
齐昭看着糖芋儿离开,刚打算转身,就看见空中几个黑影朝糖芋儿的方向飞去,齐昭担心糖芋儿的安危就跟了上去。
齐昭追上糖芋儿时,糖芋儿已经和四个黑衣人打了起来,齐昭目光一紧,叫道:“糖芋儿!”
齐昭加入了进去,踢中了一个人的大腿,质问:“你们什么人?”
“少废话!”一个黑衣人冷声道。
糖芋儿抽空对齐昭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齐昭接了几招,皱眉道:“是专门的杀手!”
齐昭平时虽然矫情,可是武功也不是虚的,两个人对四个人,恰好打成了平局。
糖芋儿看他们实在难以脱身,就将三个人给引开了。
齐昭正在与第四个人缠斗,看着糖芋儿带着另外三个人渐行渐远,齐昭大叫道:“糖芋儿!”
糖芋儿远远冲他叫道:“放心!”
糖芋儿将他们引到一个空旷的地方,翻身时迅速抓了把地上的土,猛地洒向左侧的两个黑衣人,两个黑衣人被尘土迷了眼睛,糖芋儿往空中一跃,将两个人狠狠地踢到了一旁的河里,只是没有提防右侧的黑衣人,被砍伤了左臂。
那两个黑衣人落河时将刀落到了地上,糖芋儿眼疾手快地将一把把刀踢了起来拿到手中,糖芋儿根本不给岸上黑衣人反应的机会,直接砍了过去。
一个黑衣人不是糖芋儿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糖芋儿压制的死死的,糖芋儿拧住他的胳膊,踢掉了他手中的刀。
刚好,水中的两个黑衣人爬了上来,糖芋儿将手中的长刀掷了过去。
“啊!”其中一个黑衣人被砍中了大腿,惨叫着又跌进了水里。
水中一个兄弟,岸上一个兄弟,剩下的一个黑衣人显然不知道该救谁了。
“走!”被糖芋儿压制住的那个黑衣人低吼道。
那个黑衣人只好又跳进水里,带着被砍伤大腿的黑衣人逃走了。
糖芋儿单膝跪在被俘虏的黑衣人胸口,质问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紧紧闭着眼睛,不一会儿,从嘴里溢出了黑色的血,黑衣人就气绝身亡了。
糖芋儿始料未及,微微叹气,站了起来,打量着地上了无生气的杀手,是自己的仇人吗?
左胳膊传来痛意,糖芋儿偏头一看,伤口血流不止。
糖芋儿原本想撕自己的衣服包扎,可考虑到言砚不会给他买新的衣服,就把地上那人的衣服撕了一片下来,草草地缠住了自己的伤口。
糖芋儿想了想,还是打算把这人拖回去,指不定言砚能看出些什么。
齐昭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竹舍时,言砚还在同雨时花争吵。
“不行!你不准住这里!”
“我偏要住!”
“没地方!”
“孙三丫的房间呢?”
“我师弟在住!”
“我就住这儿!”
“想得美!”
齐昭大叫道:“师兄!师兄啊!”
言砚走了出来,看到齐昭后大吃一惊:“你怎么搞的?”
齐昭浑身跟在地上滚了似的,脸上还有擦伤,他急切问道:“糖芋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