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庭广众的,你撞翻人家菜车,是不是要赔啊?”黑衣女子从后面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糖芋儿直接否认:“不是我!”
人群中传来声音:“怎么不是你,车前就你一个人,难不成是人家自己掀翻的?”
黑衣女子抱臂站到车主身边,车主是一个四五十的大叔,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满地蔬菜,许多蔬菜被摔得稀巴烂。
黑衣女子打抱不平道:“你要怎么赔啊?”
“是你,不是我!”糖芋儿怒视着那黑衣女子。
“笑话!”黑衣女子抱着手臂,扬了扬下巴:“大家都看到我是随后走来的,难不成我会妖术,隔着大老远的把大叔的菜车给掀翻啊?”
“你用的是…”糖芋儿指向黑衣女子腰间的鞭子,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一个大妈指责他道:“你这小公子也太过分了吧,打翻人家菜车就算了,还诬赖人家小姑娘,看你穿得人模人样儿,什么德行啊!”
黑衣女子冷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嘛,快点赔偿,大家都有事儿呢,难不成都在这儿看你啊?”
糖芋儿呼吸一沉,眼中冷意骤起,双拳不由自主地就握了起来,刚想打上去,就被人轻轻按住了肩膀。
糖芋儿往后看,就看到了言砚站在他身后,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糖芋儿心下大骇,遭了,又被逮住了!
两人贴的很近,再加上糖芋儿比言砚矮了半头,在外人看来就像是言砚将他揽进了怀里,略显亲密。
黑衣女子看到这一幕后,心中更是窝火:“哎!你还赔不赔了?!”
糖芋儿这才从被言砚逮到了的慌张中回过神,他冷眼看着那女子,刚想开口大骂,言砚没好气地对他耳语道:“闭嘴吧你,都说不清了还想说。”
糖芋儿不服气地看向言砚,言砚白了他一眼,就把他拉到了身后,然后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温和道:“对不住了各位,我们家小孩儿,第一次进城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
有人认出言砚来,叫道:“言神医!”
“对哦,这不是言神医吗?”
“原来是言神医家的人,那估计不是故意的。”
“对啊对啊,神医可是好人,教不出坏人来。”
言砚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微笑着对四周示意,实则心中暗喜,瞧瞧!都瞧瞧!
黑衣女子一脚踩到了菜车上,“砰”地一声,四周才算是安静了下来,黑衣女子阴阳怪气道:“神医家的人就不用赔钱了吗?”
言砚温和着一双眸子,如沐春风地笑着:“我们也没说不赔啊。”说着,就拿出了足够的银子,递给那大叔,和蔼道:“大叔,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我代他向您赔个不是。”
大叔看着言砚,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言神医啊,这我可不能要,您救助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就是一车菜吗?不打紧儿不打紧儿!”
“哎!”黑衣女子不满了,她粗声粗气地对大叔道:“你凭什么不要!白白便宜他们啊!”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小心眼儿,人家小公子都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大叔指责黑衣女子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对啊对啊…”
四周一片附和的声音,黑衣女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言砚,言砚跟那大叔推辞了几下,最后故作为难地把钱又放回了自己腰包里。
大家帮忙把地上的蔬菜都又捡回了板车里,在对神医的赞扬中纷纷离开了。
言砚挑衅地看了眼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恼羞成怒:“言!砚!”说着,就扑了过来。
糖芋儿迅速闪到言砚身前,冷冷地注视着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急忙停住了脚步,指着言砚骂道:“死言砚!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好汉!给我滚出来!”
“我可没说我是好汉。”言砚躲在糖芋儿后面,悠悠道:“我是神医来着。”
“小糖芋儿!”
齐昭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搂住糖芋儿:“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找不到你,诶?师兄也在啊,糖芋儿是来找你了?”
言砚犀利的目光射向糖芋儿,糖芋儿躲避着他的眼神。
“诶?”齐昭看见那黑衣女子后,惊奇道:“小花!你怎么也在这儿?”
“滚!”雨时花杏眼怒瞪,对齐昭道:“别叫那么恶心。”
齐昭纳闷儿道:“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没人理会齐昭,雨时花继续瞪着言砚,言砚则想着该如何开口教训糖芋儿。
“给你。”糖芋儿主动开口了,他将手里快化了的糖人儿递给言砚,还心虚地躲闪着言砚的眼神,语气也没有以前强硬。
齐昭故作聪明道:“咦?这不是我给你买的财神爷吗?都化成这样了,噢~糖芋儿你是不是想着师兄最喜欢钱,就想着把这财神爷送给他?”
糖芋儿胡乱地应了声:“嗯…”屁嘞!
言砚轻笑了声,将糖人接了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糖芋儿手上沾了不少化了的糖稀,他拿出之前言砚给他的帕子,闷闷不乐地擦着手。
一旁的雨时花又开口了,她恨恨道:“不要脸!”
言砚这才把注意放到她身上:“雨时花,你来干什么?”
雨时花赌气道:“用不着你管!”
言砚无所谓地又问:“你师父也来了?”
“用不着你管!”雨时花好看的眉眼拧在了一起,怒视着言砚。
“啊好好好,我们不管。”言砚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老二,糖芋儿,我们走。”
糖芋儿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齐昭笑嘻嘻地冲雨时花摆手:“小花,回头见啊!”
雨时花看他们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在原地气地直跺脚,气急败坏地叫道:“言砚!”
言砚无奈地停住了脚步,回头挑了挑眉梢,示意她有话快说。
雨时花气鼓鼓地看着他,不甘道:“我师父没来!”
“呵。”言砚莞尔一笑,耸了耸肩膀:“我又管不着。”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雨时花觉得自己被耍了,气得破口大骂:“死言砚!你不要脸!臭不要脸!”
雨时花的骂声越来越远,言砚咬了一口糖人,问糖芋儿道:“你怎么惹上那泼妇的?”
糖芋儿很好地领悟到了那泼妇指的就是雨时花,他道:“我逃…给你送糖时碰上的,她一上来就就开打,脑子有病。”
言砚意味深长地看着糖芋儿,糖芋儿被他看得不自在:“看什么看!”
“你看外面多危险啊。”言砚笑眯眯地看着糖芋儿:“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护你啊。”
第9章 早年桃花
糖芋儿正闹心又没跑成,对言砚的调侃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倒是一旁的齐昭听不下去了,他呕了一声道:“师兄,你要些脸吧!”
“是啊,你多要脸啊。”言砚乜斜了齐昭一眼:“谪仙阁的姑娘哪一个没被你叫过心肝宝贝儿啊。”
齐昭洋洋得意道:“你羡慕啊?噢~也是,师兄现在连个能叫心肝宝贝的人都没有呢!”
言砚冷笑一声,趾高气扬道:“都是别人心肝宝贝我,我如此品貌非凡,卓尔不群,又妙手回春,医者仁心,我自己都折服于我自己,更不要说别人了。”
“……”齐昭哼道:“你说要是大家知道你的真实面目,还会如此折服你吗?”
“齐老二,你对自己到底是有多自信啊。”言砚嗤笑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大家心里是什么形象吗?你还想编排我?你是想除了风流成性,游手好闲外,再给大家留个忘恩负义的形象吗?”
齐昭满心悲愤,他怒不可遏地跳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言砚一下,谄媚地笑道:“师兄~我给你闹着玩儿呢!你可是我品貌非凡,卓尔不群,又妙手回春,医者仁心的师兄啊!我最是佩服你了呢!”
言砚道貌岸然地冲他笑了笑:“乖~”
夜深人静,糖芋儿偷偷下床,今天已经偷跑过一回,言砚应该会放松警惕了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糖芋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结果一回身就看到了言砚站在井边,冲自己友好地招手,言砚穿了一身白,头发也是散的,吓了糖芋儿一跳。
“小糖芋儿,干吗呢?”言砚脸上微笑着,关心地问糖芋儿。
糖芋儿摸了摸自己怦怦跳的胸口,火气又窜了上来,不过要是惹怒言砚,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糖芋儿忍气吞声道:“我热,出来透透气。”
“热啊?”言砚面上故作关切,他冲糖芋儿招了招手:“那你过来啊,井边儿凉快。”
“不了!”糖芋儿阴沉着一张脸:“这也挺凉快,我困了,去睡了。”
“小糖芋儿!”言砚慢吞吞地叫住了他,冲他举起了手。
糖芋儿看了过去,言砚手中拿了个铃铛,糖芋儿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捂住肚子,磕磕绊绊道:“我…我没跑!”
“别紧张嘛。”言砚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他将胳膊搭在糖芋儿的肩头,将铃铛故意放在他眼前,语调温柔道:“之前忘了告诉你了,这蛊虫与这铃铛不能分开太远,要是离得远了,它就会不安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