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被卫楠的神情刺得心里一阵剧痛,不顾眼前人的害怕和抗拒,一把将他抱住,强行拉开他的手,低下头来便温柔地俯身/下去。
片刻后,谢策擦了擦眼角被逼出的泪,看着眼前人双眼朦胧,脸上挂满汗珠,舒服地瘫在床上只剩下大声喘息。
“哥哥,可还满意?”谢策不顾自己一脸狼狈的样子,微笑着问道。
卫楠并没有回答他,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不愿回答。
谢策却没有半分不悦,他起身从桌上端来清水漱了下口,然后转身回到床上。
然后他就再也笑不出来:卫楠又开始了急促的呼吸,连脸也又开始发红发烫起来,那药效又起来了。
谢策心里把那早已被他一脚踹死的女人拉出来鞭了一回尸,心一横,从拔步床外的小抽屉里取出脂膏……
卫楠本不是粗鲁之人,但因为那药下得太猛,直到天天光大亮,药效力总算完全过去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在明王府卧房内,身边睡着谢策。
卫楠艰难地起身,头痛欲裂,浑身酸痛。他本不善饮酒,又加上被人下了猛烈的药,完全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伸手取了一件衣衫裹住自己,又把被子盖在谢策身上,这才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来人!”
第77章 私心
被这俩人的巨大动静折磨了一宿的老管家听到卫楠的叫声,立即从半瞌睡状态中醒来,顺手拿了件衣衫披在身上小跑着进了卫楠的卧房。
他一进屋很自觉地低垂着头不看床上的情形,几乎是以额触地弯着腰对卫楠道:“殿下有任何吩咐都可以让老奴去做。”
卫楠捂着剧痛的头,一脸茫然地问老管家:“张叔,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回来了?”
老管家低垂着头,将昨晚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通通告诉卫楠。
卫楠听完疑惑道:“遇刺?芳菲楼?”
他只记得那叫茉莉的花旦给自己敬了酒……后面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谢策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而且看样子……他们昨晚应该互相做了,而且还很激烈,为什么自己都没有印象?
他抬头看着老管家,从老管家低垂着头的样子来看,这老家伙绝对知道些什么,便套他话:“我与太子殿下昨夜的动静,你都听见了吧?”
这话吓得老管家那本就受惊不小的心脏差点停跳,不知这祖宗想要干什么,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卫楠磕头,颤声道:“殿下想让老奴听见,老奴便听见;若殿下让老奴听不见,老奴这就去刺聋耳朵。”
“你别怕,你把昨晚……我与太子殿下……成句的对话念给我听一遍。”
本就受了一夜摧残的老管家又被折磨了一遍,仔细搜寻记忆中听到的成句对话,过滤掉那些毫无意义的呻/吟。
“哥哥,可还满意?”
“哥哥,你喜欢策儿吗?”
“喜欢……我爱策儿……我想策儿……”
“哥哥……哥哥……我……我疼……”
卫楠耳中听见这些淫/靡不堪的话,老脸一红,挥手打断了几乎要羞死的老管家,道:“本王知道了,张叔辛苦了,劳烦你叫人把温泉池水放满。”
如蒙大赦的老管家颤颤巍巍退下去了。
卫楠疑惑地看着沉睡的谢策,没有从老管家的话中看出任何破绽。他便把昨夜的事情下了个总结:谢策实在太想念他了,又惧怕聂如兰,只好在自己出宫时悄悄跟在后面,看见自己被茉莉灌酒,以为茉莉想行刺自己,便把喝得烂醉的自己抱回了明王府,然后两人……
自以为猜到真相的卫楠俯下身来轻轻吻了一下谢策的额头,看着他白皙的脖子上布满斑斑红痕和齿印,心中充满了愧疚感,低声道:“日后我再也不饮酒了,把策儿折腾成这样,是哥哥对不起你……”
他前一日封毒针的效果还没有过去,便抱着昏睡不醒的谢策到后面温泉屋内,让下人将躺椅放在泉水中,让谢策躺在躺椅上,然后把所有人赶出去,自己一点点地给谢策清理。
看着大量的浊/液流入水中逐渐化去,卫楠有些吃惊,自己昨晚这是做得多狠?他也很痛,还有伤,可是他肚子里却没有东西。昨晚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正胡思乱想着,手上一时没轻重,终于把谢策给弄醒了。
“哥哥……”谢策嘶哑的声音在卫楠耳边气若游丝地响起。卫楠听到谢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抬头看着谢策虚弱的模样,心疼了。
“哥哥在,昨晚是不是楠哥哥又粗鲁了?”卫楠低头吻了一下谢策的额头,惭愧地说道:“日后我再也不饮酒了……”
谢策听他如此说,心里一下揪起来,紧张地问道:“哥哥还记得昨晚的事?”
“我……能记起来零星半点……”卫楠想挽回一点颜面,随口扯谎道。
“那哥哥说说,我昨晚什么时候见到你的?”谢策看到卫楠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便知他在撒谎,当即心下放心起来。卫楠记不起来昨晚的事便好。
“我……我当时喝得有点晕,没太看清……但我记得你不要脸地缠着我。”在卫楠心中,谢策近三个月没见到自己,看见自己后,一定是要缠着他做的。
他又板着脸佯怒道:“你也太粗暴了,上次谁说过以后不这么粗鲁的?”他哪里还记得,昨晚谢策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又何止是被粗鲁地对待。
“那你也报复够了……都不知道要了我多少回……”谢策有气无力地躺着,嘴里抱怨道。
他看着卫楠,话头一转:“哥哥,我没能保住周宪……我很想让他活过三个月,让你再见他一面……可是我没能做到。”
卫楠鼻头一酸,强忍着哽咽道:“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我昨日求着你师父放我出去一天,就是想去祭奠一下他……这皇宫不属于他,我没脸在宫里给他烧纸。临渊河流向灵山,周家世代镇守国门,那里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谢策终于知道卫楠昨晚为什么那么反常,平日滴酒不沾的人竟然接了生人的酒……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卫楠,有气无力地道:“哥哥,搬回文武殿吧……只要你答应,我便去和师父说。”
卫楠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谢策,犹疑地问道:“你师父……会同意吗?”
谢策被卫楠小心翼翼的样子刺得心中一痛,哽咽着道:“哥哥如果信任我,就放心交给我。”
卫楠看着谢策,笑了一下,沙哑着只说了一个字:“好。”
谢策毕竟年轻,而且卫楠重伤初愈,身上还带着化功散的毒。到下午时,这两人的状态就完全调了个:谢策精神抖擞地坐在马车前,亲自赶着马车往文武殿而去,而失了封毒针功效的卫楠则手脚酸软地倚在车厢内,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
“吁!”谢策勒马的声音将卫楠昏沉的脑子唤醒了,他努力伸长左手,微微跳开车帘,便看见聂如兰盛气凌人地站在马车前,与谢策形成了对峙。
“师父,你拦在这里作什么?”谢策温言细语地问道。
“我说过,三月之期未满,你敢偷偷见卫楠一次,我便延长三月!你自己说,现在怎么办?”聂如兰脸色阴沉似锅底,死死地盯着谢策。现在谢策是真正的太子,而且在宫内,总得给他一些颜面,否则聂如兰定然已经对谢策拳脚加身了。
“师父知道怎么办!师父自告奋勇要帮弟子照顾明王,就当替我护他无恙。但昨晚,明王却差点被人刺杀,若不是弟子刚好路过,只怕他此时已经丧命。为此,师父有什么要向徒儿交代的吗?”谢策毫不示弱地针锋相对。
卫楠有些惊讶,睡了一觉起来,谢策怎么就变得如此勇猛,竟敢与跟聂如兰较劲?
聂如兰已经从跟随卫楠的人了解昨夜的事了,他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吩咐随从不允许女子靠近卫楠,才让他被那女子亵渎。此事是他对不起谢策,顿时气矮了一截,侧过脸不看谢策,缓缓道:“此事是为师的疏忽……”
“既然师父无力照顾明王,便让弟子来吧!师父年迈,还是不要操心太多事了!恕弟子无礼,先行一步!”谢策说完,便驾着马车直接进了文武殿。
卫楠放下车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那赶车的人真的是谢策?才一夜功夫,这人吃了什么仙丹妙药,竟一夜转性?
不管怎么说,谢策敢于反抗聂如兰的掌控,卫楠还是欣慰的,当即随他住进了文武殿。
卫楠对芳菲楼那晚的事情没有半点怀疑,这归功于谢策第二日便把芳菲楼老板抓起来,很直接地告诉他自己与卫楠的关系,然后让他把残局处理干净,重新给那戏子编个对明王不利的由头,还要做好细节,不能留下任何线索引起明王怀疑。
那暗卫没想到他手下的戏子竟敢觊觎明王殿下,卫楠出事后他本就惶恐不已,又被谢策这一番恐吓,回去后便快速派人查了催/情药的来源,将与那戏子密切接触之人通通灭口,并给她编造了一个与周家人有仇的身世,让手下人去将细节做到位,并严守此事,统一口径。
“哥哥,你不要再接外面那些女子的信物了,好吗?”谢策躺在床上,把卫楠抱在怀里,把头腻歪在他脖子里,娇里娇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