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稳解释道,“这地界,就没有没听说过逢笙姑娘的名头的,听闻其歌声及舞姿俱是一绝。
只是,那位逢笙姑娘的画舫可不好进,想要登上那艘画舫,就得拿出最心爱的一样东西去换。据闻,有人便是捧上万两黄金,也未能上得了那艘画舫。但是,有人仅仅只是捧着一本诗稿,便得以登上画舫。”
是以,即便是莫稳,其实也只是听说过这位逢笙姑娘的大名,却是始终未曾一睹芳容,更勿论其歌声或者是舞姿了。
“竟连黄金万两,都未能打动那位逢笙姑娘,反而一本诗稿,便令那位逢笙姑娘大开方便之门。如此说来,那位逢笙姑娘竟是惜才之人?”
莫稳摇摇头,“不是这样。逢笙姑娘之所以拒绝了那位富商的万两黄金,乃是因为那富商家中还藏有巨富,是以,逢生姑娘认为那万两黄金,并非富商最为心爱之物,故而拒绝接受那万两黄金。
而那位捧着诗稿的儒生之所以成功,是因为那位儒生确实嗜诗如命。听说那位儒生后来又捧了一本诗稿前去,那逢笙却是踩都未曾踩他。那儒生因为思念逢笙姑娘成疾,至今疯疯癫癫,也未见逢笙姑娘前去瞧上一眼。”
余琢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如此说来,那位逢笙姑娘所提的,要拿出最为心爱之物前去交换个要求,竟着实刁钻。只是,那位逢笙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那位富商家中还藏有巨富,那万两万金并非他最为心爱之物。又如何得知那诗卷是儒生最为心爱之物,而不是对她撒了谎?”
“要说那逢笙姑娘之所以如此受人追捧,除却她的歌声,以及曼妙的舞姿,还有便是她不可不提的神通了。据闻,逢笙姑娘师承一位南桑天师,那天师临终前,将所有玄门秘术悉数传授于她。
是以,逢笙姑娘武艺、歌声超绝,便是那一身通灵的能力,也令人趋之如骛。无论多么奸诈、狡猾之徒,就没有能够逃得过逢笙姑娘的眼睛的。是以,逢笙姑娘从不会被骗,但凡是登上画舫的,定然留下最为心爱之物,无一例外。”
“莫副将这么一说,倒是越说越玄乎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会什么神通,不过都是沽名钓誉,故弄玄虚之辈罢了。
余琢本人对这位逢笙姑娘还挺好奇,听莫稳这么一说,生生减了不少兴致,将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逢笙姑娘,归为江湖骗子一流。
季云卿却是道,“如此,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会一会这位逢生姑娘了。平安,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逢笙:哼,上逢生的画舫可没有那般容易。
糖糖:嗯……那为何小玉哥哥上的挺容易的,还带了家属来的?
逢生:!!!那时因为他使诈,使诈!
小白当日也是留了最为心爱之物,才得以上了逢笙的船,大家猜猜看,他留了什么?
——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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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美人
“公子,前头便是了——”
昨日便已打听详备的平安,引着季云卿来到逢笙所在的那艘画舫。
季云卿等人原先以为,那位逢笙姑娘既是名声在外,前来一睹芳容者应该络绎不绝,意外的是,并未在岸边见着什么人,仿佛河中央停着的只是一艘平平无奇的画舫,并不值得一探。
莫稳近日一直忙于剿匪,哪里有功夫去打探风花雪月之事。
之前听平安说逢笙姑娘来了扶风县,还想着他们未必就能够有这样的运气碰着,哪曾想,一路走过河岸萧疏的河柳,竟真的瞧见河中央停着一艘画舫。
“圣上,画舫桅杆上飘着一个‘笙’字,是逢笙姑娘的画舫没错了!”
圣驾在旁,莫稳不敢太过忘形,可刻意压低的嗓音已然不能听出激动之情。
“不是说那位逢笙姑娘盛名在外?何以访客也无几个?”
显然,不仅仅是季云卿心存疑惑,余琢愈发认定那位逢笙姑娘盛名难副。
什么会玄妙之术,通天之能,歌舞双绝,不过都是噱头罢了,目的就是抬高身价,哄得人为她一掷千金。
莫稳不喜欢余琢,更不喜欢他这种近乎质问的语气。
不过见天子也在看着自己,莫稳便只好压住脾气,耐着性子解释道,“余大人有所不知,所谓留下最为心爱之物,有时,并非单单指物件。比如,某位富商若是最看重自的子嗣,他若是非想要见到逢笙姑娘不可,便需替他的儿子签下一份卖身契,即将爱子卖于逢笙姑娘。逢笙姑娘什么时候上家里要,那富商便得什么时候将儿子交出。
同理,若是某位官员最看重名声,那他必须写下一张关于他曾经做过最亏心的一件事……”
换言之。
尽管有诸如拿出最心爱的诗集,便能求得逢笙姑娘一见,但是大部分而言,若是想要见到这位逢生姑娘,要付出的代价太高。
不是每个人都会赌上自己所爱之物,只为求见这一面。
“这太疯狂了!那些人是疯了不成?为谋求一个歌姬一面,竟然卖儿?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季云卿淡声道,“是看那位重逢生姑娘的玄妙之术吧?本公子听过,据闻那位逢笙姑娘有未卜先知之能。想来,看重其歌舞者未必没有,但是那些连爱子卖身契都可签下的,想来是奔着占卜而去。商人重利。一个子嗣失去了,可以有。但若是得知日后会有那些灾祸,并且将其提前避开,一个子嗣,又算得了什么呢?”
荒谬!
若不是说这一番话的人是皇帝,余琢定然要斥责这番冷血之言了。
可因为开口的人是季云卿,因此即便余琢觉得这番言论太过冷血,到底也只是紧抿着唇瓣,并未说些什么。
莫稳瞧见余琢那副不满又不能直接表达出来的表情就高兴,他继续解释道,“而且逢笙姑娘睡觉时不能有一点半点声音,练舞时,也不许任何人打扰。是以,但凡她睡觉或者是练舞时,便会命人将画舫开刀河中央去,免人打扰。若是有不识趣地划了小舟过去,定然会舟沉人翻,常常弄得慕名而来的访客狼狈不堪。
因而,久而久之,大家也便形成默契,绝不会在画舫停在河中央时前去打扰。”
这要是初秋,前来的访客估计也便在岸边等上一等了。
现在天这么冷,河边朔风又尤其冷冽,逢笙姑娘常常将画舫停在河中央,一停就是大半日,有时入夜都未必会停靠在岸边,访客们又哪里等得住。
季云卿笑了笑,“莫副将对那位逢笙姑娘的事情倒是颇为了解。”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是纯粹夸奖的意思,可要说是怪罪吧,似乎也没那没到那份上。
君心难测啊。
莫稳憋红一张脸:“……末将,末将……”
“朕现在便想要见到那位逢笙姑娘,莫副将可有办法?”
“末将无能!”
莫稳说罢,就要跪下去,被季云卿一个手势给拦了下来。
季云卿淡声道,“在外头便不必拘这些礼了。”
“是!”
“看来,朕今日是无缘得见这位逢笙姑娘了——”
“万岁爷!那画舫动了!似是要靠岸了呢!”
季云卿的话同平安的话几乎同时响起。
季云卿下意识地看向河中央的画舫。
画舫确是在动,不过,也确是驶向岸边,不过,并非往他们这个岸边驶来,而是驶去了对面。
于是,季云卿他们看见,那个在莫稳口中各种不轻易会见访客的画舫,在岸边停了下来,两个年轻男子轻轻松松,便登上了画舫。
登上画舫的那对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谢瑾白同唐小棠两人。
“是谢大人同那位唐公子!”
谢瑾白那一身榴火鹤毡太惹眼了,绝没有认错的可能。
“莫非谢大人同唐公子认识那位逢笙姑娘?”
除此之外,莫稳实在想不出为何谢瑾白同唐小棠能够那般轻易登上逢笙姑娘的画舫。
季云卿一直看着谢瑾白同唐小棠两人上了画舫,缓缓笑了笑,“如此看来,朕今日是非要上那画舫瞧一瞧不可了。”
莫稳其实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并不明白为何谢瑾白同唐小棠两人上了画舫,圣上便一定也非要去画舫上瞧一瞧不可。
他理不清这其中有何因果关系。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身体本能的反应。
在季云卿疾步往河对岸走去时,莫稳也赶忙抬脚跟了上去。
季云卿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在岸边的一举一动,早就入了有心人的眼。
当飘着“笙”字红招的画舫缓缓停靠岸边时,唐小棠其实根本没注意到,人忙着同他的美貌娘子玩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