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何鸿在外头挺作威作福,在这严虎寨,也不过是严虎任意打骂的对象罢了。
他如何能料到,那老头那日拿药时没有半分犹豫是存了自尽之心呢?!
死了也便死了,竟还将这些年帮着大哥做过的事情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何鸿心里是恨透了王鹏那个窝囊废。
“行了,不就是一个小小捕头的反水么,也值得你动这么大的肝火。
便是那谢瑾白知晓前几任县令的死同你有关又如何?那姓谢的又不蠢,绝不会像那郭嘉,只带着十几名衙役便敢到这山头来娇小。
现在最为要紧的是,咱们向光明教主所买的那批兵器被官府缴获了。虽然一时半会,咱们也不缺兵器,怕就怕,这事情会因此闹大,朝廷容不下我们,再一次派兵上来围剿……”
严虎的结拜大哥,严虎寨的二当家史志高反而更为在意朝廷会不会派兵来围剿一事。
家严虎自负地道,“怕什么?不过都是我的一群手下败将罢了。最好是那位谢大人也亲自上山来剿匪,我可是听说咱们这位新县令长相绝美,若是有机会,我倒要见识见识。”
说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什么叫是你的手下败将,难道我们严虎寨其他当家的都只是摆设?
史志高面上不悦,嘴上仍是笑着附和道,“哈哈!也是!有大当家的在,咱们哥几个,自是高枕无忧。不就是一个县令嘛,届时若是他当真敢来,咱们就让他成为咱们严虎寨的压寨夫人!”
“哈哈哈哈哈!这个主意好!”
史志时这话一出,包括严虎在内的其他人皆是哈哈大笑。
转眼,时节进入深秋。
院子里梧桐树叶如蝴蝶般,纷纷旋落。
府衙大院里传来少年们踢蹴鞠的罗唣声。
房间里,唐小棠双手捧著书,嘴里头念念有词,耳朵听着少年们颠球的声音,恨不得随着窗外的秋风,一同乘风卷到院子里头去,加入他们。
“专心。”
桌案后头,执笔沾着颜料作画的谢瑾白,头也不抬地道。
县内相对太平,谢瑾白这位县令也终于稍稍空闲下来。
这一日,谢瑾白休沐,唐小棠在屋内读书,他便在边上作画,可把小唐公子给郁闷坏了。
今日天气这般好,小玉哥哥又难得休沐,竟然不是约他出去玩,而是在屋子里,读书,读书!
读书什么时候读不成啊!
要说,这件事也怪唐小棠自己。
昨日谢瑾白便问亲口问过他,今日休沐,问唐小棠有没有哪里想去的。
这不是前阵子才随小豆子他们擅自出城,出过事呢么,就有意装乖,只说自己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房中好好温习功课,争取明年考上个秀才。
眼下自是后悔不迭。
可自己装的乖,哭着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于是只能勉强自己,佯装没听见院子里小豆子他们的欢笑声,继续全神贯注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大道甚夷,而人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
春困秋乏。
读着,读着,便有几分睡意。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秋雨。
唐小棠听着秋雨滴滴答答,落在屋檐上的声音,不由地打了个呵欠。
因着下雨,随着院子里小豆子他们收拾着蹴鞠,呼啦啦回了屋,院子里静了下来。
唐小棠起初尚且能够集中精神,后来,脑袋一点,一点,枕著书本,彻底睡着了过去。
雨势渐大。
谢瑾白起身欲去关窗,抬头瞧见的,便是小公子趴在桌上,嘴巴微张,睡得哈喇子都流出来的模样。
“小睡猫。”
谢瑾白走过去,在小睡猫的脸上,给添了几笔细细的胡须,又在小公子的鼻尖上点了一点。
许是觉得痒,唐小棠鼻尖动了动,发出不满的呓语声,便又深深地睡了过去。
谢瑾白关了窗,去取来一件披风,披在小公子的身上。
唐小棠醒来,并未在房间里看见谢瑾白,倒是一眼,便瞧见谢瑾白摊在桌上的画。
这幅画,唐小棠瞧着谢瑾白都画了两日了,而且神秘地很,都不让他看。
趁着他这会人不在,唐小棠溜溜达达,探头探脑地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的糖糖,是睡猫糖糖。
哈哈。
糖糖大概会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被画了一张猫脸捏?
—
以及,听着雨声,真的太容易犯困了!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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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娇憨
唐小棠走至谢瑾白的桌边,低下头,去看他桌上那幅画。
这没看不打紧,一看唐小棠顿时便炸了!
这人,这人竟然偷画他睡觉的模样!
偷画他睡觉的模样也便罢了,如何竟然连他流哈喇子的模样也给画了进去?
还在他的脸上添了猫须,猫耳朵,更是在他的身后添了一条长长的猫尾巴!
这不是在抹黑他么!
呵,难怪先前藏着掖着不肯让他看他呢!
这是担心他看了之后会当场弑夫呢吧?
“醒了?”
谢瑾白回到屋内。
见小公子站在桌旁,凑过脑袋,在看他桌上的那幅画,谢瑾白将手中的碗筷放在餐桌上,走了过去,站到他的身旁,同他一起欣赏起桌上的那副丹青来,风流的桃花眼漫上笑意,唇角弯起,“可还喜欢?”
可,还喜欢?
他竟还有脸问他喜不喜欢!
唐小棠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唐小棠并未发现自己的脸上也被画了黑色的猫须,他这么一转过身,咧嘴一笑,那猫须也便跟着动了动,瞧着愈发像是一只无邪的小猫妖。
谢瑾白忍住笑意,在他的鼻尖上轻点,“棠儿喜欢便好。”
猫妖小棠刚要发作,只听谢瑾白柔声开口道,“生辰快乐,我的小寿星。”
唐小棠着实愣住了。
今日,是他的生辰?
再仔细一想,今日立冬,可不是他的生辰呢么。
半晌,方才有些艰涩地出声,“你,你如何知晓的?”
“你忘了?婚书上自是有你我二人的生辰八字。”
他瞧过一眼,便记下了。
按说,唐小棠应该感动的。
毕竟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今日是他自己的生辰,这人却能记得,可余光扫见那幅他睡觉,留哈喇子的画,心里头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咬牙,“所以,这幅画……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谢瑾白佯装全然没瞧出小公子脸上大写的不高兴,“嗯。你方才说你很喜欢,我很高兴。”
唐小棠仰起脸,极为认真地问道,“小玉哥哥能……重新再给画一幅么?”
不然小寿星就要在生辰当日,爆打小娇妻了!
谢瑾白垂眸,便是声音听着都低落了些许,“棠儿不喜欢?”
怎么回事?
怎么一副委屈的模样了?
唐小棠慌忙道,“我,我……我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小玉哥哥丹青妙手,画得太好了,这不是贪心,想要小玉哥哥再给画一幅呢么。届时,我定然拿去裱画店,将它裱起来!”
“那这幅画呢?”
“裱!也给它裱起来!这可是小玉哥哥送我的头一见生辰礼物呢,怎么都应该裱起来,留给我们的子孙后……”
想起两人都是断袖,哪里来的子孙后代,于是赶忙顿住了口,胡诌道,“就留给能看到的人瞻仰我的英姿呗。”
才怪!
这幅画他是不可能会裱起来的!
等小玉哥哥正式将这幅画送给了他,他便将画打入冷宫!
他才不要被任何人瞧见他变身猫妖,留着哈喇子的模样!
唐小棠抱住他的腰身,仰起脸,软软的撒娇,“好不好么,小玉□□后得空,再给画一幅好不好?”
听着小公子软软的撒娇声,恍惚间,谢瑾白仿佛当真瞧见唐小棠身后长一条常常黑色猫尾,甩动着尾巴,在向他软软撒娇。
谢瑾白哪里没听出,小公子方才是在胡乱画饼?
以棠儿一贯好面子的性子,这幅画,这世间是休想再有第三个人再得以窥见了,更别说拿去裱画店让装裱师父将画给裱起来了。
当然,这也是他的私心。
这样天真、无邪的棠儿,他自是不愿被任何人看了去。
“好不好么,小玉哥哥,日后再给画一幅么。”
唐小棠拿脑袋在谢瑾白的怀里一通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