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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恸之龙眷 完结+番外 (君太平)


  无论他如何少年老成,他到底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自落地起便命运多舛,如今更是遇上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哪里还能撑得住?
  忍到现在才哭出来,已经是太难为他了。
  “乖,乖,恸儿乖,德叔在呢,德叔在呢!”云德以为他害怕,忙俯身跪在榻前,“糊儿乖啊,德叔在呢,别哭……没事儿,别怕……”
  “德叔……”
  “别怕,德叔去给你找大夫,别怕,会没事儿的……他……他会好好的……”最后那句,云德的目光有些飘忽的落在他平坦的小腹上,说得异常艰难。
  云恸胡乱的摇着头,近乎崩溃的哭着,“德叔……我不想……不想当怪物……”
  一个好端端的男儿,竟能像妇人一般孕育子嗣血脉,他小小年纪,要他如何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么突兀,甚至残酷的事实真相?
  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像个异类,像个……怪物!或者确切的说,他就是一个怪物!
  一个能像妇人一样孕子怀胎的男子,不是怪物又是什么?!
  他为了什么退让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到底又是为什么,竟然会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他平生并未罪过,可是为何老天竟要如此待他?!
  “不是!不是!恸儿不是怪物!咱们恸儿怎么会是怪物呢?”云德轻笑着安抚他,“不是,恸儿不是怪物,恸儿是这世间最顶天立地的男儿,是王爷和王妃的骄傲,是守护大胤的战神云王的后裔,怎么会是怪物呢?”
  云恸抿着唇,哭声被压抑着,却更是悲恸,“……”
  看着他的模样,云德有些手脚无措,“恸儿乖……恸儿乖,德叔没有骗你!真的!恸儿你不是怪物……”
  他咬了晈牙,“……恸儿你别哭,德叔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云恸却只是蜷缩着颤抖的身子,月白寝衣上赤红的印记渐渐蔓延得越发的宽了,云德看着,手忙脚乱,心慌意乱却不敢下手碰他,“主子——”“德叔,恸儿……恸儿不想当怪物……德叔,恸儿不想……恸儿不想……”他两只手掌相叠,死死压在小腹处,“恸儿不想当怪物……”
  “别!主子——”看他那般用力的死死压着小腹,云德吓得大惊失色,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手腕,阻止他伤害腹中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
  “恸儿乖,快松手,快松手——”无论这是谁的孩子,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违背伦常而来的,这始终是云家的孩子,是云家的血脉!
  事已至此,云家血脉凋敝,小主子有了嫡亲的血脉,总归是一件好事……
  “恸儿乖,你听德叔说,你先放手,你不是怪物,真的不是,您的体质乃云家先辈所传,主子,您先放手,别伤着他……”
  “主子,乖,听话,先放手。”
  “你不是怪物,他也不是怪物,他是你的孩子,主子,求求您,快放手吧。”
  “主子……”
  “没了……”云恸一双手颤抖着压在小腹上,“……没有了……没了,没有了……”
  “什么没了?”云德一怔。
  “……他没了……他没有了……”
  云德目光僵硬的下移,最后落在他死死捂着的小腹上,这是——他尚未来得及开口,云九领着福全和孙敬匆匆进了寝殿来,“快,孙大人!”
  孙敬疾步行至龙塌前,一看那月白寝衣上的血迹,脸色倏变,扯下肩头上的药箱,匆忙翻出箱中的银针。
  看着他的举动,云九反手一抓,直接将跪在榻前的云德扯了开去,以免他挡着孙敬施针。福全看着,愣了好半响才缓过神来,急急忙忙吩咐了殿外的小太监前去稟告皇帝陛下,又亲自去备了热水和干净的寝衣,回到殿中时,看着孙敬仍然全神贯注的施针,他只得焦急不堪的跟着云九和云德候在一旁。
  足足等了一刻钟,孙敬才吁吁的喘了一口气,停下手来抹了抹汗湿的额头,转身对福全拱手道,“公公,殿下此刻已无大碍,还请公公即刻将殿下身子上的血污擦洗一番,换身衣衫,殿下身子骨本就虚弱,万万不能再让殿下受了寒,否则落下病根儿,恐怕就是一辈子的憾事了”这么多年了,宫中嫔妃不但一无所出,甚至连半点音讯都没有传出过,可是这小殿下才进宫半载不到,竟就以男子之身孕育了皇帝陛下的第一个皇嗣,这其中的内情可想而知。
  以后,这大胤的太子,只怕定是这位贵主子所出。
  虽然这贵主子年纪尚轻,可是他身子骨生来天缺,这第一胎又在这种情形下小产,心神俱伤,如若再不好好调养,只怕是会伤了身子。
  男子怀胎孕子这等旷世奇闻,他活了大半辈子尚是初次听闻,实在没有万全的把握可保万无一失。
  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万不能出一点岔子。
  玄湛回来得很急,他身上还穿着上朝的衮服,行色匆匆,气息不均,似是匆匆赶来,一进殿,却又下意识的放轻了步子,似乎是怕惊扰了殿中的人儿。
  “陛下!”
  “微臣参见陛下。”
  福全和孙敬匆匆跪下磕头请安,立在一旁的云九和云德却并未行礼,直挺挺的立在殿中。
  “恸儿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传话的小太监并未言明到底是何情况,沉稳持重的皇帝陛下却被惊吓得慌了心神,撂下还未结束的早朝,匆匆就赶了回来。
  “回陛下,殿下小产后,一直有轻微的出血,微臣开了方子给殿下止血调养,可是……”他为难的看了看榻前小桌上那已经凉透的药。
  玄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榻前的小桌,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他眼中的沉痛越发深邃,“福全,你怎么伺候的?”
  福全见状,忙磕头请罪,“陛下恕罪!”
  他昨夜跪在这榻前求了一整夜,榻上的小主子却丝毫没有动弹的就这样坐了一整夜,无论他怎么劝都无用,药石不进。
  玄湛苦笑一声,“罢了,重新下去煎药,再备些膳食一并传上来。”这人儿的倔性子,他比谁都清楚,要让一个奴才将他劝动,实在是强人所难。
  “是,奴才遵旨!”福全匆匆磕了一个头,下去煎药备膳。
  “孙敬,殿下可有大碍?”玄湛边问边步向榻前,看着蜷缩在床榻上的人儿,他脚下微微一顿,到底还是走上了前去,在榻前落坐。
  “回陛下,微臣替殿下施了针,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大意不得。”
  “朕知道了,你这两日就候在这殿中吧。”
  “微臣遵旨。”


第90章 君无戏言
  从昨日知晓事情真相之后,云恸拖着小产后虚弱不堪的身子生生坐了一宿,不吃不喝,不言不语,身子和神智都被虚耗得所剩无几,孙敬给他施针是,顺手施下两针让他昏睡了过去。
  小产本就伤身,他身子又虚,如若在这般滴水不进,甚至不眠不休,只怕是要生生将身子耗垮。
  榻上的人儿即便是沉睡,也是紧紧缩着身子,苍白的脸颊上泪痕未干,一夜之间,竟就形销骨立。
  玄湛看着,心都要碎了。
  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挚宝啊,可是……他却一再伤害他。
  他发誓要做到的,免他忧免他苦,让他一生安乐无忧,可是到头来呢?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都带给他了些什么?
  苦痛、烦忧、眼泪……
  全天下,最不该给他的,他竟然全都给了他……
  待福全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云德从一旁的软榻上拾起云九方才匆匆扔下的披风,步上前要闻去,俯身小心翼翼的将绣着团龙的杏黄锦被掀开,将披风仔细的给他笼覆在身上,抬手便要将人抱起来。
  皇帝就坐在床沿,云德这样的举动简直堪称大逆不道。
  人还未抱起来,玄湛猛然伸手挡住云德的动作,“放肆!”他微一使力,隔开云德,反手—推,将云德推开,抓过掀开的锦被小心的给榻上的人儿盖上。
  盖好之后,玄湛冷着眉目侧过身来,看着直挺挺杵着的云德,“你好大的胆子!”
  云德毫无畏惧的迎视上玄湛的眸子,咬牙道,“我要带主子离宫!”
  玄湛冷冷扬起眉峰,“看来上次昭狱的教训还不够,你这颗脑袋是真不想要了。”如若这人不是那人儿当做亲人一般珍视的云家人,他岂能容他这般一而再再而三放肆?
  “我要带主子离宫!”云德恶狠狠的怒视着皇帝,一字一句吐出这忤逆犯上的话来。
  玄湛怒极反笑,“朕倒是不知道,你这几根骨头倒是长得硬。”
  他坐于床榻,那帝王威严大开,即便云德直身而立,却依然无法压制,“一介奴才,竟敢如此尊卑不分,真是当王府没有主子了?容得你一个家生奴才这般忤逆犯上?”
  “玄湛——”云德呲目欲裂怒视着坐在榻沿的玄湛,直呼其名,“你将主子害到这种地步,你还想怎么样?!”
  “来人!”
  玄湛缓缓从榻沿起身,冷冷的注视着云德,毫不犹豫的下旨道。
  “将此人拿下,拖下去斩了!”
  帝王名讳,是为普天之下的避讳,大胤律令:诸上书若奏事,误犯宗庙讳者,杖八十;口误及余文书误犯者笞五十。即为名字触犯者,徒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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