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羽化成仙是么?”
“聪明!就是这么说的。”
“你的看法呢?”
“我更倾向于他们留在神巫族中生活,或是被杀死在山中。”岑暮看着满满一架子的羊皮卷。
“这里可能是祭司或是族长的住处,普通的人不会有这么多的资料。”
“你很聪明,但是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
“神巫族没有族长。”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今早在岩洞里看到了一组壁画,神巫族人通过祭司与山神沟通,通过献祭某种东西,可以将族中的圣女羽化成仙,保佑全族。”
“是真的飞升吗?”
“我怎么知道?再看看书吧。飞升这种事,想想也不太可能。怕只怕那个圣女被暗中杀死,做成了飞升的假象。”
“既然是祭司的住处,那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把这个东西解开。”易朝举起手上的捆仙锁。
他咳了几声:“我家族的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一把刀就能砍断的。你还是等我回南越之后再找我师父打开吧,免得伤着你。”
“我在你眼里很容易受伤吗?”易朝放下羊皮卷问。
“这不是我眼里的事,这是事实!你确实很容易受伤。”
易朝没理他,拿起另一卷看,这是关于祭司形成的历史介绍。他凑过来看了一眼,毛骨悚然:“这一族也太没人性了,成为祭司岂不是变成鬼的模样?这么残忍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当,真是不可理喻。”
“也许他们觉得自己本就是为神而生的,别说一具躯体,就算是死也是心甘情愿的。”易朝看完了,将羊皮卷塞到他手里,准备去看另一卷。
祭台中央熄灭的火突然自己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火舌腾空而起,席卷周围的旗子,火星飞到旗子上,给这几面诡异的旗帜灼出小洞。
作者有话要说: 少刷微博多写文,少看热点多读书。
少说废话多做事,少听人言多思考。
少赖床上多运动,少吃垃圾多喝水。
少去抱怨多感恩,少说谎话多行善。
少想退缩多行动,少点计较多宽容。
脚踏实地日日行,千里何时不登顶?
但曾拖延日复日,终岁宏图幻花影。
不行,我拖延症又犯了,亲爱的读者啊!请赐予我写文的力量吧!我要努力写文,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
☆、雪拥蓝关前
易朝听到了很多凄凉的歌声,像是在祈祷,像是在送葬,群山都在回响着这种沉重悲哀的歌声……
“群山于苍天外……汝为海上之流云,风中之孤雁……以风为裳兮水为佩,羽化飞升兮佑我族。千世陨兮神不灭,时与晏兮岁不顾[1]……”
“你有没有听见歌声?”他仔细听着问旁边的岑暮。
岑暮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你听见什么了?”
“几句祷词。”易朝忍不住照着声调念出来,“¥%&*%¥#@*&¥#%#@”
“什么意思?”岑暮听到他念了一句听不懂的话,“你什么时候会神巫族的语言了?”
“神巫族语?”易朝回过神来,“我说的不是官话吗?”
岑暮:“……”还真不是!他摇摇头。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将话翻译了一遍:“群山于苍天外,汝为海上之流云,风中之孤雁。以风为裳兮水为佩,羽化飞升兮佑我族。千世陨兮神不灭,时与晏兮岁不顾。走!我觉得他们有话跟我说。”拉着岑暮就跑到了外面,祭台上的火熊熊燃烧,有五面旗子都着火了,依然在风中摇摆。
旗子上的咒语在火光中飘落,一声声回荡在群山之巅,火光冲天,四方混沌,天与地浑然颠倒。易朝头很疼,像是要炸开似的:“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跟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捂着脑袋,一遍遍对着空气质问,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还忍不住向火焰冲去,飞蛾扑火。
岑暮在一旁拉着他,不让他投入火堆,这里的环境一下子竟然变得格外诡异,天空的乌云聚拢在山顶上方,四周陷入一片黑压压的状态,狂风将烈火包围在手心,周围剩下的几面旗子也相继着火了。
“不要过去!不要被那些巫术迷惑了!看着我!看着我!其他的都是假的,只有我是真的!易晓天!”岑暮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企图把他摇醒。
“啊!我不是叛徒!不是!”易朝捂着耳朵,在跟一个虚无的影子辩驳。
“我知道!我相信你不是!快醒来!易晓天!易朝!”岑暮的双手形成一个环,抱住他,拦住他!
燃烧的祭台,火星席卷,画满咒语的旗子更加疯狂摇摆!一遍遍的咒语声在山间,和风响起,同尘坠地,一声碎心,二声碎魂,三声裂天与地,万物寂灭!
“啊!放开我!我不是叛徒!我从来没有背叛任何人!”易朝撕心裂肺地喊道,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力量,挣脱了他的手,投向祭台上的熊熊大火。
“不!”他追过去,将受巫术迷惑的易朝打晕。祭台上的火焰更加凶猛异常,从中心火堆蔓延出来,点燃了整座祭台,四周的旗子全都缭绕在火舌中,整一片天地沉在一片火光中。
“殿下!”他的手下在山中寻找,看到冲天火光找过来。第一个找到他的是勒诗里,一个的南越女子,她一身的南越装束,腰间插着一把刀弯刀。
“我没事!来了多少人?”他抱着昏迷的易朝问。
“三十人。我发个信号叫他们在山下会合。”勒诗里利落地朝天上发信号,她看了一眼殿下怀里的男子,面容清秀,相貌上确实是极品,唯一不足的便是有几分狼狈。她压下自己的好奇心,知道自家殿下不喜欢别人多过问。
*
易朝只身在祭台附近徘徊,“岑暮!岑暮!”他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他,于是环顾四周,不远处是一个村寨,都是三层的竹楼,依山而建,高低相间,参差不齐。
他走入村寨中,鸡犬相闻,老人孩子在门前玩耍,并没有理会这个外来的陌生客人。他上前打个招呼,老人和孩子没有反应,看来的幻境,应该是祭台设的。
他继续向前走,一个戴面具的男子站在竹楼前,看样子是神巫族的祭司。楼下是一群巫师,他们应该是准备要来参选祭司接班者的。
祭司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众年轻的巫师,伸出手指点了一个人:“你!出列,叫什么?”
“巫栎。”年轻的巫师回答,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一眼祭司。
“抬起头来!”祭司的声音如古钟,每一声都撞击在心上。
巫栎抬起头,看着竹楼上的祭司。
“你!出列。”祭司在台上又点了一个男巫师。
他面带微笑没有前一个那么怯懦:“巫清。”
“嗯。你出列!”他并没有对巫清表示出过多的青睐,而是又点了一个女子,巫清有点丧气。
女子出列报了名字:“巫旻。”
“你们三个将跟随我学习三年,之后进入禁地接受神的考验成为下一任祭司。”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毫无感情。
“是。”三人行谢礼,互相看了一眼。
此后三人跟着祭司学习祭祀仪式和各种巫术、咒术。易朝跟着祭司,看到后者摘下面具后的毁容的脸,简直不忍直视,表面一层皮完全被剥下来,剩下的是结痂的肉,暗红的纹路……
他收回目光,忽然觉得这些人也挺可怜的,在对神的信仰中抛弃了自己,现世尚且不好,何以将人生寄托于彼岸?
巫栎三个人成了好朋友,每天一起讨论巫术咒语。
祭司在布置任务,叫一个巫师助手过来:“南海有鲛人于下月十五现世,速速带人去捕。”
“是。”助手领命,可是巫栎在门外听到了一切。这孩子!易朝感叹道。
“报!祭司,圣女逃跑了!”一个村民过来报告。
“一群饭桶!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一定要看住圣女!你们!快去找!”祭司原本死水一样的话语终于出现了愤怒。
村民立即带着村人去找。幻境里的场景变化极快,他眼前又出现了一个被抓回来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左右,眉眼之间与易朝有点相似。
祭司在祭台上宣布:“圣女私自逃离,还与外人有了孩子,关押禁足。”
“不!祭司,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是无辜的。”她在祭司的脚下乞求道。
“孩子可以宽恕,但你的罪却不可宽恕。来人!把圣女带下去。”
“祭司,圣女固然有过错,但罪不至死……”巫栎在一旁替圣女辩解道。
“巫栎!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想要保住她,你就得成为祭司,不然你没资格在旁边指指点点!”祭司厉声打断。
“是!弟子知错了!”他收起自己的怜悯之情,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人从圣女的怀里抢走。
可是,十三岁的巫栎于心不忍,在半夜从祭司竹楼里偷走了孩子。易朝只看到了他偷孩子和托人送走孩子的一些片段,具体送给谁,他也不知道。
巫栎做的事被最好的朋友巫清揭发给祭司,他被吊在祭台上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