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耶。”卫玄琅忽然笑了:“我记得你比我还大五岁呢吧?”
你的喜酒早该请了。
慕容耶被他笑的……忽然想哭。
可不,他还没攒到够娶媳妇的银子已经变成老光棍了。
“有心仪的姑娘吗?”卫玄琅又问。
慕容耶如遭雷劈,公子居然问他这个……,他一时拘谨的不知如何是好:“没……没,不,算是有吧?”
“城南豆腐朱家的朱三娘?”卫玄琅轻飘飘说了句话。
慕容耶闻言倏然耷拉下脑袋,心情栽了个跟头跌下去:“公子,她……她已经有人家了。”
卫玄琅哦了声,忽然命令道:“抢过来。”
慕容耶:“……”
见卫玄琅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直挺挺跪下道:“公子,您总不能让我娶个拖着三个女娃的妇人吧?”
咳,就算朱家小姐有六个娃,他也愿意接手啊,可关键是人家不愿意嫁他啊。
卫玄琅:“那就杀了。”
慕容耶:“……”
呃,修罗啊,喜怒无常!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说自己惦记的其实是幼年时邻居家夭折的翠花妹子,和公子做一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得了,他还是到了夜里趁着月黑风高给朱三娘一家送些银子,让他们一家人远走高飞,再也别回京城了。
他这辈子,看来注定是要打光棍的。
“公子,公子。”慕容耶见他不过问正经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外面都在说结篱兵符的事。”
结篱兵符突然出现,京中人人震动,一片惶恐。
第11章
卫玄琅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声音冷如霜雪:“与卫府无关的事,你们少惦记。”
卫府的耳目早把薛雍和结篱符的事儿报给他了,不过,以他性子,断然不会马上掺和进去。
慕容耶晕晕傻傻地凑近他道:“公子,听说这结篱符似乎还和十五年前……”
公子啊,您赶紧找点事情做吧,别再惦记让我去杀人的事儿了。
闻言,卫玄琅蓦地恍了一下神,却冷冷道:“十五年前萧家的事与卫府有什么干系?”
“……没,没有。”慕容耶小声道。
瞧,他说萧家了吗。
没有。
卫玄琅平静的声调下压抑着一丝怒气,斜飞浓眉微挑,训他道:“少惹是非。”
“是,属下有罪。”慕容耶从善如流,眼中闪着罪该万死的愧疚。
卫玄琅箭袖一挥,大步朝门外走去。
慕容耶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道:嘿,你倒是接着淡定啊。
关心则乱。
古人诚不我欺也。
结篱符在沉积了九年之后现身,卫玄琅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就连卫府上下,一个个肯定都紧绷着呢。
要命。
他方才还在不务正业地肖想娶媳妇儿,娘啊,真是罪过。
得赶紧将功折罪。
慕容耶一抬脚,快步跑去后院屋中把慕容亭提溜起来:“亭弟,你去皇宫,我去大丞相府,咱兄弟今天分头行动吧。”
慕容亭眼睛一亮:“哥,哥,公子去要人了?”
“嗯。”慕容耶比了个鱼儿上钩的动作:“人家说不定就在等着公子去要人呢。”
慕容亭想了想,道:“哥,这两个地方不要去,薛公子不在那儿。”
“咱们的人盯着呢。”慕容耶压低声音道:“亲眼看着薛公子被带进陈府的。”
“不过是障眼法。”慕容亭贴在他耳朵上说了个地方。
结篱符一现身,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准备动手呢,陈盈那个老狐狸绝不会把人藏在陈府,等着各路人马前去打劫。
跟陈府的安危比起来,结篱符不算什么,薛雍更没价值。
“那宫里头呢?”慕容耶不十分信他。
薛雍曾是简承琮的枕边人,难道这回眼睁睁看着他落到陈家手中吗?
何况这人手里还握着朝廷一直暗地里在找的兵马,说不定此刻已经把人要回去了呢。
他对简承琮,显然还寄着一丝期望。
慕容亭没说话,抽出一本前朝大理寺卿魏钦的《心论》,道:“景臻为什么会在薛九咽气的时候正好赶到?”
慕容耶摇摇头,他想不清楚这些弯弯绕:“你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慕容亭立马沉稳地朝他颔首,没了往日的废话,直接道:“多带几个人在暗处跟着。”
左金吾狱。
薛雍能听见铁链被拖拽的声音,也能听见其他人抽泣叫骂的声音,可他就是醒不来。
一会儿一个小孩儿跟在他后面叫“哥哥”,一会儿血雨纷飞,再转眼,青楼的老鸨捏起他的嘴巴给他灌进毒药,又一转眼,年少的红衣状元郎骑在高头大马上……
偏又是,梦里还复醒。
他已经几日高烧不退,一脚踩进鬼门关了,昏沉的时候,心口处像是被火烤着,又像被冻在寒冰中,却从没这么清醒过。
怕是,回光返照了。
卫玄琅在门口处正遇到监察御史段栋前来巡狱,此人乃大理寺丞段铭的兄长,非但不是酷吏,反而是个老好人,还是个明白人,见了面就呵呵笑道:“这里可不好玩,全是晦气,靖安将军还是别沾惹了为好啊。”
是非之地,来凑什么热闹。
这话大有深意,卫玄琅听后大笑:“段御史提醒的是,在下谨记。”
段栋见他没有听劝之意,遂不再招人烦,道:“下官过去向陈大公子见个礼,将军请便。”
“大人请。”卫玄琅还礼,笑得有些漫不经心,浑不在意,然斜飞的俊眉却微微挑高了。
呵,陈洋居然亲自蹲守在这儿。
段栋风一般闪了。
卫玄琅被挡在二进门处,陈洋瞧见他,面色微沉:“哟,卫四公子可是稀客呀。”
“来和陈大公子做桩买卖。”卫玄琅道。
陈洋:“卫四公子来这晦气地方来做的哪桩买卖?”
卫玄琅徐徐道:“薛雍。”
声音冷清的如冬夜的风让人不胜寒苦,又带着志在必得的骄矜,一时让陈洋不知如何回他才好:“唉,废物一个,一指头没动就快不行了,卫四公子要去何用啊?”
“暖床。”卫玄琅淡声道。
陈洋的目光落在卫玄琅的饕餮面具上:“怎么,要建群芳册啊?还是非他不可?”
谁他妈的信啊!
一个要死的人拿去暖床,想玩儿鬼呢。
卫玄琅笑叹:“非他不可。”
非薛雍不可。
“行。”陈洋跟着他笑:“怎么不行。”
这买卖做得。
“陈大公子?”卫玄琅等着他继续。
“薛公子与你不过春风一夜便让你这么护着。”陈洋勾笑着:“本公子也有些心痒了。”
虽这么说,面上却没有分毫情动。
卫玄琅大笑:“暗通款曲讲究个情调,方得月上柳梢,灯花连爆之时。”他环顾四周,眉畔眼尾全是武人难见的风情:“这儿,怎么写尽情之一字?”
陈大公子好这口,实在出乎他意料。
“哈哈哈。”陈洋怔下片刻也跟着大笑起来:“那我可记下了。卫公子,改日约。”
那些不正经话竟是从玉面修罗口中说出来的,可见卫家这位公子哥儿也没少玩儿。
他随后吩咐左右,把薛雍提出来给卫玄琅带走。
人拖到跟前,卫玄琅看也没看:“烦请陈大公子把人送到萧府。”
“萧府?”
陈洋脸上的笑浅了点:“可是四公子旧日相好的故宅?。”
萧家人都死去十几年了,那宅子一片荒芜,听说夜里时不时还有人听到哭声喊声,那种鬼地方,扔进去一个病秧子做什么。
折磨薛雍还是恶心萧家祖宗?
卫玄琅也不理他,话说完,径自走了。
反正不管去哪儿,都逃不过你陈大公子的眼线,那就选个刺激的地方吧。
免得无聊。
“陈七。”陈洋瞧着他走远了,唤出贴身侍卫:“去盯着萧府。”
陈七迟疑道:“大公子,要不要查查薛雍的身世?”
卫玄琅这么多年守着萧府不让人进,偏薛雍能住进去,怎能不让人生疑。
陈洋:“连你们都相信卫家对萧家有情?”
他哈哈大笑。
萧家满门被屠已经过去十五年,凭卫家的势力,要报仇的话早把杀手挫骨扬灰了,还用守着个死宅子年年祭祀给世人看吗?
反正他不信。
“听说卫玄琅对死鬼萧延——念念不忘。”陈七道。
陈洋拍拍他:“萧延死的时候才多大,卫飞卿能记住个屁。”
卫家不过是用这件事向天下人博个好名声罢了。
转念,他又存了个疑虑,向陈七道:“查查吧。还有薛家其他人,都查查。”
卫玄琅早已开府建衙,除靖安将军府外,少说也有三两处外宅,如果他真的看上薛雍的话,哪里找不出一片地儿来金屋藏娇,何须大张旗鼓地把人弄到萧宅去。
另外薛家的仆人薛九是被谁杀的,手里的结篱兵符又是从哪儿来的,都要查清楚。
事出反常,有妖气!
“是,大公子。”陈七道:“属下瞧着靖安小将军这举动,莫不是要明着查当年萧府的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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