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显抱住了我,才说一声“你总这样”,抱得更紧了。
听他声音都是抖的,刚才的他必然是在惊惧中等我,或许也做好了等不到我的准备,可我见他却是敷衍的一句“没事”。
我又心疼又后悔,细细地跟他说起了宫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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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莛清似病脱了形,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见我倒是猛然坐直了身,语气惊喜:“皇兄你来啦?”
“大庆百官来请,本王能不来吗?我的陛下。”我打定和摊牌的主意,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与他相对。
姜莛清恍若未闻,又笑了笑,说:“我想你了,皇兄。”
“姜莛清,很好玩吗?”我冷眼看他,失了耐性。
他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吃力地瞪大眼睛,那眼珠子间或一轮,视线围绕我停留一会儿,脸上缓缓露出悲喜,“皇兄?真的是你?!”
“陛下得了眼病?”我皱眉,嘴上不留情。
“朕活不了几天了,”姜莛清倒回椅子里,低声道:“朕能在死前能见到皇兄,和皇兄说说话,此生无憾。”
闻言我倒笑了,三岁看老这句话确实不假,姜莛清还以为我和以前一样好骗呢,如今再听到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话,我内心已无波澜,平静中反而觉得有趣,思及此便问道:“你六岁说一遍,二十八岁又说一遍,还不厌吗?”
“皇兄!”姜莛清急切,原本苍白的脸有了一点血色,喃喃低语:“朕是真心……”
“姜莛清。”我叫住了他。
“皇兄?”
“你记得我和你讲的羊女与狼的故事吗?”
“……记得,那时我们还在东宫。”
我敛了笑,轻声说:“所以,我再也不会信你了。”
姜莛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神聚焦到我的脸上,霎时滚落一滴热泪,“皇兄……我错了。”
“你没有错,”我摇了摇头,“天下熙攘,唯利来往,我与你,各有所求罢。”
“皇兄,我不要了,不要了!”他脸色一下子煞白,说着就从椅子上挣扎下来,才站起身走了一步又跌到,尝试几次没能站起,索性瘫坐在地上。
我淡淡地看着他。
姜莛清挪了过来,伸出左手抓我的衣角,凄声道:“皇兄,我将皇位给你,为你洗濯污名,我叫白显过来把诏书给你……”
等他说完了,我俯身抽出自己衣角,掸了掸尘,心里无奈:“本王记得教过陛下,江湖术士算命尚且遵照‘入门先观来意,出言先要拿心’,如今陛下不远万里召见,句句刺耳,教本王如何是好?”
“我把玉佩给你……”姜莛清举起右手,摊开,掌心血肉模糊,内里嵌着一只玉佩——先帝赠与我的玉佩。
白玉浸血,丝丝血丝透过肌里,看起来无比诡异。
我没有接,笑道:“陛下明知本王不可能逼宫。”
“皇兄,你要什么?”姜莛清红着眼睛看我。
“陛下明慧也,”我蹲下身,合上他的右手,“本王为吾皇献上好玉,只求能得家和国兴,还望陛下肯允。”
他看着我们相握的手,轻声问:“何谓家和国兴?”
“陛下知人善用,体恤百姓,换得民安物阜、社稷祥和,何谓之‘国兴’,”我放开他的手站起身,顿了顿,浅笑起来:“家和……则要请陛下莫要为难我们夫妻,白显可以解甲归田,我姜莛郁可以一辈子不再踏入大庆。”
他惊怒道:“你们要走?你们如何做得夫妻?!”
我低头看他,淡然道:“陛下赐的婚。”
“皇兄,我是救你!”姜莛清脸色哀伤,“当时,朕势单力薄,别无选择,皇兄,你要信我……”
“你要救我,我信,”我真心道,见他亮起的目光,也笑了一下,“救我方法何其多,你偏要搭上白显,我也知道你的顾虑,事过境迁,本王不欲追究,只想请陛下多思量,史册中太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故事,如今朗朗乾坤,君主一怒天下皆知,届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为陛下不值。”
姜莛清扶着椅子缓缓站起身,喘息未定,“皇兄……在威胁我?”
“是呀。”我点头道。
我看了看他渗血的右手,又道:“本王也不只有兵权,陛下,二十载帝王家,文治武功皆有所谋,本王不争,只是本王不欲争,而不是不能。”
“皇兄……”姜莛清胸膛急剧起伏着,狠狠地看着我道:“皇兄,我喂了母后哑药,至今未立太子,我要你的孩子坐皇位,你为何还不原谅我?”
三年前太后重病,新帝日夜不寐,亲自悉心照料下才有了好转,可人醒了后再不能言语,由皇后执掌后宫。我不知其中还有这一环,也想不到姜莛清如此心狠,竟能对自己生母下药,还在天下人面前博得“孝义”美名?
“姜莛清,你刚才说你错了,可现在本王才知,分明是本王错了,”我走过去,掐住了他的脖颈,手中力道猛然加大,“奈何以身伺虎,虎狼无心!”
姜莛清脸上一点点漫上青紫,他并未挣扎,反而现出一股疯狂的喜意,“皇、皇兄……我终于……终于不……不怕了……你不会……离开我……”
“皇兄,你不要离开我!”
“皇兄,你怎么出宫了,带我一起,别离开我!”
“皇兄,别走,母妃刚才骂我了。”
“皇兄……”
……
往事回溯,我一下松了手。
姜莛清跌坐到椅子上,沁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皇兄,你又心软了。”
我摇了摇头,错身过他向殿外走去,正要出内殿时回头轻轻道:“不是心软,为兄者必爱其弟,爱之深才责之切,若是为臣,本王无权无责也无心教导陛下。”
我说完便抬步就走,不去管他昏倒在地,只是快步走出寝宫时,叫了跪在殿外的一众御医去看,“世上伤病千百种,陛下之疾因何而诞,都一一给本王治仔细了,若明日还不见陛下清醒,你们都换去太仆寺任职吧。”
众人拥入寝殿。
大庆皇帝若被活活饿死,这些医官们真可以去养马了。
————————
我坐在白显腿上将午时的事将一字不落地讲完了,末了还抱着他撒娇,直说:“今日一直想见你,从宫里走着出来的,又累又渴又饿,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白显面沉似水,紧紧环抱着我,一言不发。
“消消气,”我凑过去吻他紧绷的脸,小声地说:“夫君,罚我也行。”
“姜莛郁!”
白显声音暗哑,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抖动着,似乎在压抑悲伤和慌惧。
我心下大恸。
“白显,对不起。”我收拢双臂,使出很大的力气,把他抱得更紧,快要把他揉进骨子里了,在他耳边轻声解释:“我知道你在等我,有了依傍,才说那些话,当时寝殿中再无第三人,所以我才向他亮剑,有你在呢,不要担心了,好不好?”
我又拉过他的手,探进我的衣袖,让他摸我袖中弩和匕首,“我做了万全的准备,宫中也有密道,供我……唔……”
白显狠狠地吻了上来。
用餐时李伯还问是不是他做的菜过于辛辣了,我和白显各自红着脸,埋头吃饭,未答。
第29章 色授魂与
卧室内。
我赤裸着身,泡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懒洋洋的舒展了身体。
白显下身裹着浴巾,上半身露出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脸僵硬地站在一旁,若不是见到他手里拿着我的衣物,怕浸了水还托举着,我还以为他还在生气呢。
不就帮你洗澡嘛,身上哪里是我没见过的。
见他这样,我也有些不自在了。
餐前已经洗过,如今就着白显的洗澡水冲了一下,我就站起身,白显将手中的浴巾递给我,待我从浴桶擦干出来,他又将手中的衣物给我。
“还穿呀?”我有意逗他。刚才给他洗澡时说过,今夜算是新婚省亲,要做些快乐的事,当时白显应了的。
白显红着耳尖给我披上衣裳,“冷。”
“夫君,今儿才是小暑,”我忍不住笑了,凑过去吻上他的唇。我们站在浴桶旁边亲吻,舌头相缠,追逐,交换着缠绵湿热的津液。
不知何时移到床上,吻越发粗暴起来,似乎想把对方生吞活剥了。我心如此想的,手上也是这般动作,一把扯下白显的浴巾,手向他的胯下探去,握住那根勃起的坚硬上下撸动,听着白显越发粗重的喘息,吻得更重一些,灵巧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意妄为,亲切又热情地沿着齿列细细舔过,舌尖划过柔软的内壁,仔细抚慰。
“够了……莛郁。”白显捧着我的脸移开了唇,见我蹙眉,又凑过亲了亲。
他的身子抖得厉害,不知他如何忍下的。我手下继续动作着,握着那根慢慢滑下身子,跪坐到他修长的腿上,一只手继续上下撸动着,另外一只手轻轻揉捏底部的囊袋,我不知道如何让他更好受些,只能凭着想象动作,见他喘得更厉害了,一时动情倾身去吻了吻那青筋暴起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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