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渊是许伯容的字,意指广阔大海,而实际上似乎是说要他胸有大义,海纳百川。
第20章 变局
“池鱼思故渊……”
越执念着,却是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默默记住这句诗,他思索着若此生能活到及冠之年他便要为自己取字“池鱼”。
这几日许伯容再没来看他,倒是也和常跑来找他却是为了躲柳宏志的课业。
“承业你可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越执笑笑心里默数数字,恰好数到七时也和迈入他的营帐,额头上全是汗液。
“真,真的吗,谁告诉你的?”
越执瞪大双眼看着也和,尽管他内心并没有太多惊讶。
他看出也和是一路狂奔而来,而越执明白无论也和本心如何,但他总是想要第一时间把他刚知道的新消息告诉越执。
也和面上颇有几分得意,他甚至来不及喝一口水,只等着越执问出声他就立刻答道:“柳先生问我也没有什么要带上的东西,他这样问一定是因为我们要离开这里。”
也和仰着头,越执又说了几句违心的夸奖话这才送走他。
他知道也和走的不甘心,他肚子里憋了太多“秘密”并且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越执面前表现他的无所不知,也因此越执总能知道许多柳宏志不愿意告诉他的话,究其代价不过是在也和面前装傻充愣,偶时一两句的阿谀奉承。
至是今日他着实不需要也和的消息。
早时他听说东都来的使者用奇药救了数百深受疫病之苦的阿孜部人,能给出奇药的只能是许伯容,因为这药他也喝了好几日。
阿孜部从来就没有什么“瘟神”,不过是有人利用水源让众人染了一场为许伯容救急的“重病”,越执不打算再想是谁下了毒,相比之下他的思绪全部放在首领谈和的条件上,他深信阿孜部首领若再与许伯容谈条件,他一定不会再想要边界三城,而比起这些他或许更想见识鈤朝医术。
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无论何时这总是能让他感到心安。
他想到昨日也和来时提到苏文钊的队伍已经匆匆回朝,越执虽无法判断是为什么但他却明白朝中发生了大事,一件足以让苏文钊这个中立的大臣受牵连的事。
这件事可能与皇权有关,而始作俑者却一定与许伯容有关。
又在帐子里静坐了许久,他的嗓子还有些干哑但已经不影响他说话,又斟了一杯水饮下。
“太子?”
他虽背向帐门,可许伯容一来他就知道,越执私心希望那是一种日久天长的默契,而实际上不过是他早年跟随许伯容时刻意锻炼出的能力。
“好些了吗?”
越执转身,他见到许伯容并不行礼,实际上他见任何人都无须行礼,不是因为他骨子里的骄傲,而是许伯容不允许。
“还好,托太子的福能说话了。”
越执并不低头,反而直视许伯容,他眼中有责问的意味。
“好了就好。”
许伯容坐下,又拿越执案上书本,信手翻开又喝上,越执发觉他眼中有闪躲的意味。
“承业以为太子会对承业无话不谈的。”
“我们现在不是无话不谈吗?”
“太子可没有告诉承业成大业可不拘小节。”
“有话就直说。”
“为什么下毒。”
越执脑子里白了片刻,他也不知自己这怨妇般的心境是怎么回事,他甚至在责问许伯容,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分明只是希望自己成为许伯容计划中的一部分。
而如今,他置身事外。
像被圈养的家畜。
“承业认为这很卑鄙?”
他这是承认,并且没有一丝被揭穿的羞耻。
“越执只是……”
越执情绪有些低迷,他还在为自己跳跃的思绪而感到苦恼,竟不觉将越执说了出口,索性他回神的快,又镇定道“承业希望自己能做越执一般的人。”
末了,他又补充道。
“忠心不二的人。”
许伯容不悦,略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搭上越执的肩告诉越执“你只需做我的孩子,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承业不是笼中之鸟!”
“可承业,越执,这世间也只有一个越执。”
越执忽觉心里慌张起来,他能感到眼眶的湿润,却不想这被许伯容当做了什么,他向来如春风,便是语调冷漠也难以让人感到不适。
“承业,你只做承业就好。”
第21章 迷局
只做他自己,他如今是什么个身份?
越执之子!
叛将之后!
许伯容义子!
“承业不会背叛太子……”
他说话柔的如柳絮一般,许是话说多了,越执自己偶时也会怀疑,然而他却不愿许伯容对他有分毫质疑。
“承业,你不懂我的意思。”
分明是唇角上扬,可眼中却满含伤感,若沧海茫茫却不见归人,越执前世未见他露出这副模样,因而也不知改如何是好。
索性也和闯了进来,带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
“承业承业,我们离开阿孜部后会回东都吗?”
许伯容不悦,他虽不亲自教授也和,但对他要求却是极严,如今不顾礼仪硬闯进来,想来是不知道许伯容在他这里。
“今日的事做完了吗?”
“师傅……”
也和低头,许伯容倒也不为难他,只要他回去抄训言,越执倒是记起昔日许伯容罚他,不过他从不自己抄,他都是交给伯引的,伯引与柳宏志交情好,而许伯容总是让柳宏志检查他的罚抄。
伯引……
他再回神,也和已经退去,他不想勾起许伯容的伤心事,可却未想到自己一张口就说出了伯引的名字。
“承业你也知伯引?”
“嗯。”
早年他随许伯容入宫时许伯容便教过他,言多必失。
“也罢,伯引与一众手下交情甚好,他们会说起伯引也是正常。”许伯容一叹,又忆起诸多往事来,他拉过越执,仿佛自己已经步入暮年,思虑颇多便将心事全然道个干净。
越执愿洗耳恭听却不愿许伯容做出这父辈姿态,他顺势坐在地上,倚在许伯容腿脚旁,私心底却暗嘲自己当真像极了一条狗。
“伯引早年为我挡过一箭,又与越执交情极深,他虽生的粗糙,但心思却极细,便是柳宏志也常夸这个人……”
“柳少师也会夸人?”
承业倒像是听见什么稀奇事似的。
“怎么不会?”
许伯容说起柳宏志的往事像打开了话匣子,他并不避讳越执的名字,又将这些旧事讲的津津有味,越执蹲在他身侧,被勾起了许多记忆来。
想的越多,就越难控制自己的心思。
“可柳少师是讨厌……”
讨厌我。
讨厌……我?
这段时日他总想着许伯容的事,便将柳宏志这个人抛之脑后,他记得生前柳宏志虽也不喜他但绝非刻薄之人,更不是会为测忠心而有意让他一个稚子丢命之人。
除非……
“太子,柳少师恨的是越执吗?”
他用了问句,意思确已是肯定的,他本想许伯容或许会安慰他两句,但也坐实了真相,却没想到许伯容竟变了脸色。
越执造了反,柳宏志恨他也是情理之中,可许伯容这般表情是什么意思?
“太子?”
“嗯。”
“承业想求个答案,否则心里有事就会夜不能寐!”
他理所当然,可许伯容却不愿再说,他只得妄自揣测。
“莫非柳少师恨越执是因为伯引?”
许伯容急急呵斥越执,却让越执坚定了自己想法。
可伯引是承了许伯容的令。
“越执,该休息了。”
不过说了寥寥几句话,夜色竟已至深。
第22章 叛变
此夜许伯容歇在越执帐里,与来时一般,只是越执却一夜未眠。
“你怎么像老了似的。”
次日也和来找越执是见着他一副憔悴模样不由得打趣道。
“没睡好呗。”
“怎么,和太子一屋睡的不习惯?”
“那倒没有。”
“哦……”
他语调拉长,看着越执的眼神也变了些,越执倒没留意到他眼里的深意只觉自己困极了想要找个地方再眯一眯。
“我倒是羡慕你。”
“什么意思?”
越执张大嘴打了个呵欠。
“阿曼给我说了很多关于东都的事,嗯……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也和说完就挥手说去找柳宏志,越执困得不行也顾不得他说了什么,嘟囔着糊弄了两句又倒回了塌上,再醒来时恰好对上柳宏志满怀怒气的柳宏志
“先生?”
柳宏志揪着他衣领也不容他再多说就将他拖了出去,一众人马尚在外等候许伯容见他出来才上了马,又看了看越执,越执被领着后领险些喘不过气来却也清醒了,看着一众人都看着自己就知道是他误了众人的时辰。
他麻溜上了马,许伯容倒没什么反应,小腿向马肚子蹬了两蹬马儿,越执转头看了看身后,也和还未上马,直愣愣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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