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来是谁都可以认我做义父的吗?”
倒是让他安心了些。
“不过为什么那阿曼要放太子出来。”
他定了心思,仔细想想才发觉许伯容责怪的有理,刺杀苏文钊虽能解这一时之急,但也会招致更大的灾祸。
东都虽陷入权利之争但朝臣在外被杀,东都不可能不出兵。
这样的话,不但是太子的计划会受影响,暂居于此的众手下也可能被阿孜部首领斩了头作为投降的献礼。
“他们本就没打算要绑我。”
“为什么?”
“因为苏文钊自己会回去。”
许伯容看着也和离开的方向,他没有向护城河方向走,反而挑了远路。
“那我今日刺杀苏文钊,而且,柳先生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
越执有些激动,他本就懊悔自己的冲动举动,生怕影响了许伯容,而现在又听许伯容这样说,更是觉得自己做了多余的事还不自知,再加之今日柳宏志的举动……
他小心看向许伯容。
“许是想看看你是否忠心于我吧。”
许伯容明白越执的意思但话语间大有一笔带过的敷衍意味。
这一点越执看的透彻也就不多问,起身去找来干柴火添柴,目光却落在他脸上,剑眉英气,鼻梁高挺,只是那一双眸子却澄澈如水,又透着些空灵幽静,而他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时,那水面才隐隐泛着亮光有了些生气。
越执以为许伯容生的最好看的,便是那双眼,如此细看倒也难怪也和一见他时,竟觉得是仙。
也和跑了极远才带回水来,这时越执才知道护城河的水不干净,喝了这里的水会无端端的生病。
因为这里没有供他们挑剔的条件,众人便简单收拾一番就着草席以天为被草草睡去,越执心里憋着事,一夜没有安生睡下,许伯容却是睡的安稳,越执悄悄爬起身从怀里摸出那玉佩来。
长年累月的摩挲让其更加细腻光滑。
“越执。”
越执心里惊了一下,浑身因慌张而仿佛脱了力气,心跳极快。
“嗯?”
他轻轻应着,转头看见许伯容浅浅的笑了笑。
竟不是梦语,他醒着!
攥着玉佩的掌心湿腻潮热,许伯容却淡淡道:“越执既是你生父,以后就不要直呼其名了。”
“好。”
他回应。
心跳难以平复。
他的兵符安置在姜家静心亭的一株榕树下,有人他守着。
待取回兵符后,他就告诉许伯容自己便是越执,若许伯容信他留他,他便留下。
若不愿,待他查明自己为何能重生后他就将这第二条命还给许伯容。
第19章 归程
越执不比许伯容的浅眠,他睡的死,日上三竿时才被灼热的日光搅醒。
他起时见着许伯容背对他坐在石板上,而面对许伯容的也和正襟危坐,衣着端正小脸也洗的白静,越执心想也和许是在向许伯容学习礼仪。
“太子在与也和说什么,承业也想听。”
越执慢步向两人走去,还未见许伯容说话却见也和抢先答道。
“是宫中礼节……”
越执在许伯容身后停下,他看着也和面上的喜悦之色一下子畏缩下去就知道许伯容定是皱了眉。
“这些礼节你不必学习。”
许伯容淡淡的说,越执应了一声,他相信许伯容是做事总有他的理由。
他有些饿,又想到留在这里反而影响两人,于是就向着身后架起的简易的大锅走去,锅里还冒着热气,越执踢开脚下的石子,因为用力过大石子被踢进锅里发出“扑通”的声响。
许伯容没有转头,而也和则是一脸惶恐。
“太子,让承业哥哥和也和一起学好吗?”
原是以为他生气了吗?
越执笑了笑想要解释他是无心之举,却听许伯容说:“承业你可知那一锅是也和多久的食粮?”
“承业知错!”
“只知错没有用。”
许伯容道。
随后越执被禁食三日,而也和则多了个师傅。
三日后阿曼亲自出来接许伯容回去,越执饿的浑身脱力,见着阿曼是那日绑架许伯容的大汉笑了笑,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他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也和守着他,见他醒来忙跑了出去,越执伸手想要叫他回来张了张嘴才发觉自己的舌头仿佛不存在了似的,他哪里想要发出点声音却发觉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打量四周发觉自己睡在原先居住的地方,他隐约记得自己最后一眼是看见阿曼了。
那么使臣应该是回去了,他猜想。
“醒了?”
竟是柳宏志的声音。
越执睁眼,也和站在柳宏志身后,抿着唇向他眨了眨眼。
越执说不出话,但柳宏志见他东瞧西看的模样也能猜出他什么意思。
“太子还有事,这段时间都不会过来。”
越执想着前些日子许伯容说根源问题,他想许伯容应当是知道如何快速解决现在的难题了。
柳宏志带来的人为越执把脉,又看了看越执这才向柳宏志点了点头,柳宏志也不多说出去了好一阵后也和才回来,一脸开心道:“睡了好几日你可算醒了。”
什么?
越执感觉自己好像没听懂似的,他不过是挨了三天饿,怎么会睡好几日?
“你中了毒,是师傅亲自为你解的毒。”
越执蹙眉,师傅大概就是说许伯容了,只是许伯容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
越执心下疑虑又想起这些时日的事来,他假装困了闭眼翻身休息,脑子却一刻也停不下来,他这几日一直与许伯容,也和,待在一起吃穿用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而再往前几日许伯容还未被绑架时他也不曾接受外来东西。
若要说其中有什么不同的,除了他单独照顾柳宏志要了匕首外……
水!
也和宁愿走远路也不愿使用的护城河水。
只是这也和知道护城河水有问题。
他心中隐约有个答案,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越拒绝潜意识便越是坚定答案的正确性,越执感觉自己游走在一个边缘,向外一部他所有的记忆都将被推翻。
他敲了敲身下的床榻,哒哒的声音将帐外也和引来,他对上也和的眼对方笑得异常开心。
“怎么了?”
越执垂眸,他想着什么都说不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摇摇头,抿了抿干裂的唇,指着帐中案几上的茶杯示意自己渴了。
也和明白后就去倒水,越执瞧着他动作不痛不快的着实难受死了。
看样子许伯容是为他讲了倒水的礼节。
也和小心将水递来,越执不算太渴,实际上他的整个口腔都没是麻木而没有感觉的,只是瞄了眼递来的茶杯,杯中只盛一半水,越执心中暗翻白眼,一口喝了个干净。
“还要吗?”
越执摇头。
合上眼又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微暝,也和手里拿着书,越执认出那是许伯容的。
越执生前是武将而许伯容是偏爱文臣的。
大抵他们之间有更多的共同之处吧。
越执心想,若是他曾经没有选择武将而是文臣呢?
他是否也会如今日也和一般随他学礼。
心知不会,他还是想要想想。
口中麻痹感已经消了大半,也和见他醒来又端来一大碗苦死人的药,一口饮尽后喉间开始火燎般刺疼,他皱着眉头却是一声不吭。
“莫非是蜜饯和药不能一起吃吗,为什么我喉咙那么疼?”
也和小声低喃,越执听得不够清楚却也是抓住了重点。
“你喉咙痛?”
他下意识问话,而后在自己嘶哑的声音中意识到自己竟已经能发出声音。
“我偷喝了一点你的药。”
他低下头一脸大祸临头的模样,越执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觉得小孩倒是有些可爱。
“没事,你先回去休息。”
也和闻言一溜烟跑的没影了,承业下床推荐有些酸麻,他撑着周围物件慢慢走了两步,稍微适应了这种感觉后才向外走去。
今夜没有月光却能看见几颗黯淡无光的星辰,越执笃定许伯容今夜还会在首领帐内,然而路过柳宏志帐外时却被许伯容抓个正着。
“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承业担心太子。”
他的声音如黑鸦一般嘶哑,许伯容将手中纸包交到他手上。
“这是明天的,身子没有好就不要出来乱走,你帮不了什么忙。”
“可是……”
“回去。”
越执感觉自己像是被嫌弃的狗似的,捏了捏手中的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蜜饯。
他向来不爱吃甜,前生是,今生也是。
回了帐子将蜜饯随意搁置在一旁,近几日他睡的够久了,如今再躺下一点困意也没有,点了一只蜡烛将也和忘在桌上的书拿过来。
是史书啊,越执随手翻了翻,又拿过纸包打开,边看边吃,翻到一半后蜜饯已经吃完了,越执有些扫兴倒了杯水,凉意入喉他突然看见书页上写了小小的一排字。
“池鱼思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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