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迟伸手抓住了那人的右肩,用力一拽,那人就躺在地上了。
陈湘听到声音惊醒,叫了一声:“陆叔!”
躺在地上的人趁机要逃,陆语迟跨步向前一把揪下来那人遮脸的黑布。谁知那人一躲闪,陆语迟手直接戳进了那人的脖颈处,就听见地上的人□□了一声。陆语迟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是挠了一把那人的脖子。陆语迟没能摘下那人脸上的布,只能再次伸手照着那人的脸就是一巴掌,正中那人的左腮。那人一个趔趄,转身就给了陆语迟一脚。陆语迟没有防备被这一脚蹬倒在地,捂着肚子疼痛难忍,等他站起身,人早就跑没影了。他赶忙跑出去追,但是一直也没有看到人影。
第二天一早,陆语迟将晚上的事儿跟庄赫说了一遍。庄赫叫来昨晚值更的小厮,问了一个遍,谁也没见过有人出没。陆语迟觉得这是没这么简单,能进得了庄家的人,怕都是这宅子里的人!
庄赫有点犹豫,迟疑的问了一句:“陆哥,怕是冲着你家的玉璧来的吧?”
陆语迟点点头,“应该是吧。这人既然来偷玉璧,那估计是知道我这玉璧的来历!”
庄赫赶忙说:“你放心!今天晚上开始我加派人手,肯定不让那贼人在进来霍霍。”
“庄赫,我怕是还要再打扰几日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踏实住着,我一定想法子把这贼人给你逮住,要不然你再出去了也是凶多吉少!”
陆语迟听庄赫这么说,实在不知道怎么道谢了,“有劳了!”
无处捉贼
这段时间,陆语迟除了时常去茶楼找柳重山以外,基本没有离开过庄家大宅。陈湘每天都跟刘管家的孙子刘小宝一起玩耍。
一个阴天的午后,雾蒙蒙的天像是憋着大雨。陈湘和小宝在院子中的槐树下看着成堆的蚂蚁在搬家,两个孩子拿着木棍戳着蚂蚁洞。
陆语迟和庄赫坐在前面的厢房内。招贼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依旧没有任何窃贼的消息。两个人都是一筹莫展。
庄赫遣人查了好几天也没有头绪,不由得有点灰心丧气,“你说那人到底怎么进来的?改不会爬后院的狗洞见来的吧?”
陆语迟摇头说:“不知道!”他其实早有疑惑,有没有可能是庄家的下人做的呢?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庄赫说。
“我听说一些练过功夫的高人,能飞檐走壁!你说来偷你家玉璧的是不是什么江湖高人啊?”
陆语迟听他说这话只觉得好笑,“那不可能!那人还被我按在地上,我还狠狠抓了他脖子一把。估计都留下血印子了,肯定不是练过功夫的人。”
庄赫一听,“你在他脖子上抓出血印子了?那咱们只要找脖子有血印子的人不就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人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啊!”
庄赫叹气,“也是啊!除非他再进我家,想办法抓住他。会不会是那个关裕啊?”
陆语迟摇头,“他不会,他都是直接砸摊子打人,活脱脱一个流氓!”他顿了顿,又开口了:“庄赫,其实我……有些怀疑……”
庄赫抬眼看他,“怀疑什么?”
陆语迟不知道怎么开口。
庄赫见他有点为难的表情,“陆哥你说话啊!你怀疑谁?”
“不是怀疑谁,就是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人还在庄家?”
庄赫恍然大悟:“陆哥,你是说是家里的下人干的?”
陆语迟赶忙解释:“庄赫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就是觉得你家这深宅大院的。每天早晚都有小厮门房在前面盯着,不可能有什么外人进来啊!”
庄赫点头,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但是这些年家里也没丢过什么东西,想来要是下人手脚不干净,也应该从他和奶奶下手啊。而且近来家里并没有招来什么新人,都是在这工作多年的老人了,可能性并不大,“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怎么想都觉得要是下人手脚不干净,也会从我和奶奶这下手。毕竟对我和奶奶会比较熟悉。”
“那天那人应该就是奔着我家的这个玉璧来的!”
庄赫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陆哥,你家这传家宝到底什么来路啊?”陆语迟刚到庄家的时候,一次闲聊时无意间看到了陆语迟的玉璧。庄赫对玉器不是很懂,可是奶奶一眼就看出了那快儿玉璧的价值不菲。但是庄赫也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来偷这玉璧,接着问了一句:“那人为什么要偷着玉璧啊?”
陆语迟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庄赫自己的身世。但是细想自从和庄赫相识以来,他对自己毫无保留诸多照顾,自己也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就如实的说了自己的身世。
庄赫倒吸一口去,“嘶!你是舒家人?舒家什么人啊?”
陆语迟接着说:“你年纪也比我还小,也知道舒家吗?”
庄赫瞪大眼睛说:“当然了!舒家当初可是玉器富商,跟我家还多少有点生意上的往来。这舒逸仁竟然是你爹啊?”
陆语迟点点头:“嗯!”
庄赫恍然大悟:“难怪了,你来京城该不会是为了给你家报仇吧?”
陆语迟摇摇头:“不,我不为报仇!就是想找找舒家还有没有人。前些日子刚得知姐姐当年可能没死,就想找到她。”
庄赫点点头,说道:“那你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了吗?”
陆语迟摇头,说:“这都过去好多年了,我姐姐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这世道这么乱,她就是跑出来了也未必能活下来!”
庄赫叹口气:“也是,不过你也别灰心。既然你都回来了,那就想办法找一找。”
就在他们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陈湘的一声尖叫,把陆语迟和庄赫吓了一跳。他们赶快跑到后院,这孩子到底怎么了?能叫出这么惊悚的声音!
后院女尸
陆语迟和庄赫跑到后院,就看见刘小宝坐在地上大声地哭,陈湘捂着脸站在一旁也哭喊着。
陆语迟大声他一声,“陈湘!”
陈湘听见是陆语迟的声音,一头就冲进陆语迟的怀里,“陆叔!”陈湘哭的声音更大了,浑身颤抖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庄赫赶忙抱起地上的小宝。
陆语迟见这两个孩子的样子,着实也吓一跳。他边拍着陈湘的背,边问:“陈湘,怎么了?没事,别怕!”
陈湘依旧趴在他怀里,不太敢抬起头,小声地对陈湘说:“那边有个人!”
陆语迟刚想开口问哪里有人,就见陈湘伸出小手,背着身指了指树下的地方。
陆语迟冲着庄赫是另一个眼色,庄赫走进看了一眼,地上两个孩子挖的大坑。
一看不要紧!坑里面有一堆沾满土的手骨架!庄赫顿时慌了!他抱着小宝就跑到了陆语迟和陈湘的身边,说:“下面……有死人!”
陈湘听见这话就更是抱着陆语迟不散手了。陆语迟脸都绿了,这庄家的后院怎么会有死人啊?庄赫更是一脸震惊,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实在是不信自家的后院竟然埋着死尸。这人会是谁呢?
刚才陈湘喊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下人们也都赶过来了。
刘管家看见庄赫抱着小宝,赶快过来接过孩子。
庄赫说:“刘管家,那边……那边有个人手骨架!这……这怎么回事啊?”
刘管家一听,把小宝转手过来后面的小丫鬟。赶忙走到树下看了看,招呼两个过来动手开始挖起来。
陆语迟把陈湘报回来房间,让一个小丫鬟陪着他。庄赫也遣了人去巡捕厅,不一会儿巡捕厅的警察带着仵作就到了。
仵作尸检后,说这是一具女尸!年纪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去逝的时间大约有三年了。致命伤是颈部被折断,而且死者被侵犯过!
庄赫着实被吓着了,但是奶奶今日身体不好,也不敢去告诉她老人家。自己没了主意,只好问陆语迟,“陆哥,你说这……这怎么办?”
陆语迟听了仵作的话,也是一头雾水,“庄赫,你也别慌!这女尸既然埋在你家的后院,那想必也是这家里的人。你家近些年有没有失踪的佣人?”
庄赫思索片刻,瞬间傻了眼!惊恐的盯着陆语迟说不出话来。
刘管家突然开口,“这……这人难得是……霞姑姑吗?”
庄赫听刘管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瞬间红了眼睛。
陆语迟见他这个样子,怕是十有八九这刘管家说对了,“刘叔,这人是谁啊?”
刘管家一脸哀痛地说:“那是我们已故少爷的表妹,我家小少爷的表姑。从小少爷小的时候,霞姑姑丧偶后就一直待在庄家,贴身伺候我们老夫人。三年前,突然就消失了,老太太……我们还以为她回女儿家了。想着可能是投奔女儿女婿去养老了。谁知道……竟然……”
陆语迟拍拍庄赫的肩膀,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庄赫擦一把眼泪,问了警察一句:“还有希望查到凶手吗?”
那个警察摇摇头,一脸无奈,“这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是在您府上出的事儿,如果要是查就是把家里的男丁审问一遍,但是希望也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