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武郎将的闲适生活/水澹生烟 完结+番外 (巫羽)
原话似乎是: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另外找个男人,还在你家院子里住,睡你的床。
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这么记仇的吗?
顾澹嘀咕:“这都还记得。”
武昕森闻声,当即将顾澹压在身下,他那体量,压得人一动不动。顾澹用力想把他推开,听见他比平日低沉的声音:“你们夜里常在海边的房子喝酒,喝完后呢?”
顾澹和曹延博相识时,正受相思苦折磨,多年后回忆起来还带着苦涩,此时,始作俑者就在眼前,顾澹恼道:“喝完后,当然就睡了呀。”
即便听语气也知道顾澹胡扯,武昕森自然知道是胡扯,却是默然了,双臂将顾澹抱得更紧。顾澹被束缚得难受,斥道:“死沉,起开。”
其实已察觉武昕森的不对劲,但他一向嘴硬。
“是有几分像我,个头,体格。”武昕森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若是听声,无法知晓他的情绪。
他制住顾澹挣扎的双手,将对方的手指相扣。
武昕森看到曹延博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他们属实有几分相似。
顾澹嘟囔:“你少自以为是。”
爱之深,爱之切,却爱而不得,绝望下甚至想找个替身,而今被当事人知道,顾澹感觉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武昕森狠狠吻住顾澹,长吻过后,用喑哑的嗓音问:“顾澹,你那时候很想我吧。”
他深邃的眼眸,黑不见底,令顾澹不敢直视,就像是怕被吞噬一般。
到此时,顾澹才意识到武昕森一定是吃醋了,混蛋,他和老曹当初根本没一腿,吃什么醋!
顾澹推不动人,又挣不开身,恼道:“不想,我就是馋曹延博身材好。”
就是嘴硬。
第二日,顾澹从腰酸背痛中醒来,他慢吞吞爬下床,慢悠悠穿衣服,他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实则平静背后,酝酿着风暴。
这一天,顾澹始终不搭理武昕森,挨不让他挨,碰更不让他碰。
武总知道昨夜把人做狠了,不敢造次。
两人午时的飞机,直接飞回越城,回到越城已经是夜晚。
顾澹冷着脸,从寝室里拿出一只枕头,一条被子,丢在沙发上,武昕森正在喂食从寄养处领回的狗猫,见顾澹举止,就知道气还没消。
夜深,武昕森老实睡在沙发上,他那么大的块头,睡沙发很不舒服,理所当然一夜睡不好。猫和狗倒是睡得很甜,黄花鱼趴在武昕森枕边睡,小黄卧在武昕森脚旁睡,宠物陪主人在大厅思过,画面竟然有点温馨。
清早,武昕森起身,放轻脚步,悄悄打开寝室门进屋,去看顾澹。武昕森坐在床边,注视顾澹的睡脸,极轻地抚摸他脸庞,怕将人弄醒。
顾澹还是醒了,拨开武昕森的手,一骨碌爬起身,凶道:“干什么?还不去做早餐。”
随即,他便被武昕森揽入怀中,温暖的怀抱,很轻柔的拥抱,耳边听见这个高大个温语:“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顾澹:老曹,我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曹延博:别,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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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武铁匠也是会吃醋的。
第64章 番外二
顾澹拉开窗帘,阳光倾洒入室,窗外远山黛绿,耳边流水淙淙,他入住的民宿环境不错,他已经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就在民宿附近的田地、农舍,还有山林走走逛逛,拍拍照,撸撸犬子和猫。
村落偏僻而清幽,在这儿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但令人享受。
顾澹可以在水畔坐一个下午,看芦苇摇荡,看鸳鸯戏水,听鸟虫的鸣叫声;也可以躺在民宿院子里的躺椅上,慢慢悠悠看一天的书。
这样的生活,给他一种久违了的感觉,还引起些许追思来。
晨风经由窗户拂进室内,天有些冷,就快入秋。
顾澹站在床前整理行囊,带的东西虽多,他打包这些东西却很快,也很有技巧。
学生时代,他经常旅游,自打毕业开始上班后,每年出游的次数屈指可数。
背着行囊,走出民宿,顾澹站在路口等一辆去县城的公交车。公交车迟迟才到,一路慢悠悠摇出山村,窗外的景致似画般,在眼前一帧帧跳过。
车进入县城,把顾澹扔在一座破旧的车站里,此时已经是午时,顾澹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面食店吃饭。
他吃到手工擀的面条,十分劲道,就是店家煮得很咸,顾澹捞面吃,不喝汤。
走出小店时,顾澹才留意到厨房角落里有位擀面条的大汉,只看得一个高大背影,还有他忙碌的双手。
宽阔的肩背,结实有力的双臂,透过这人的身影,顾澹恍惚中似见到擀面的武昕森。
武昕森擀的面条劲道,他下厨煮的面条更好吃。
似乎还能忆起味道,味道还残留在舌尖,只是那样一个人,再也不存在了。
顾澹呆呆地在厨房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老板娘过来问他有什么事,他才怅然若失般离去。
收拾心情,顾澹还得继续上路,从县城前往市区,再从市区坐动车去邻市搭飞机,以便返回工作的城市。
假期结束得很快,无数的旅人推着行李,迈着或轻快或疲乏的脚步从机场出来,顾澹夹杂在其中。
顾澹回到工作的城市,租住的居所,已经是深夜,
漱洗后,他躺在床上,浏览这次出游拍摄的照片,拍得是山林、田野、民居,还有池塘与狗子。
整理完照片,顾澹设置闹钟,倒头就睡,明天得早起上班。
朝九晚五的生活,一日复一日,不知不觉间春节快到了,顾澹买上一张回越城老家的动车票。
自打工作后,顾澹很少回老家,也就过年会回去一趟。
吃完年夜饭,顾母在厅中看电视,顾澹回自己的房间,将携带来的行李打开,取出衣物,挂进衣柜。
就在打开衣柜的那刻,他看到挂在衣柜里边的一件宽大袄衣,那是武昕森的袄衣。
在校时,他会将这件袄衣装箱带走,相伴左右,他还不想忘记武昕森;工作后,他把这件袄衣留在老家,封存在衣柜里,他想遗忘。
“儿子,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出来看电视。”
顾母的唤声从大厅里传来。
顾澹走出房间,坐在大厅沙发上,陪母亲看节目。
人总是怕孤独,怕一个人,尤其过年的时候。
夜深,顾母已经入睡,顾澹关掉电视机,返回屋内,也准备入睡。
即将到零点,他躺在床上,给亲戚同事发贺年信息,收到的贺年信息也多,信息提醒声不时在响,窗外传来烟花燃放的声音,一时间十分热闹。
顾澹起身,走到窗前观看烟花,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如火树银花。
手机的信息声仍在响动,他捏住手机,望着浩渺的夜空,不由自主喃喃道:“武昕森,新年快乐。”
声音并不能隔空传递,他的新年贺语消匿在风中。
武昕森练习倒车入库,车身停入线内,轮胎没回正,车屁股歪了,教练把武昕森从车里喊下来,一通训。
徒弟光洪过来,正见师父被教练训话,在旁偷乐。
教练让另一名新学员接替武昕森,还是练倒车入库,只见那名学员老练地将车倒歪,而且是歪得离谱,车身直接横在线上,教练上去一顿爆训。
光洪凑到师父身边,笑嘻嘻问他:“师父,学得怎样?”
武昕森走开,到一旁休息,拧开一瓶饮料,他道:“比骑马难。”
“初学者都这样,师父别气馁。”光洪没听明白师父说了什么,自顾道: “我学车那会都不知道挨教练多少训,都骂皮实了。”
武昕森喝口水,回想适才倒车入库的过程,自我总结:“我车速没控制好,快了,入库后车身没能拉直。”
过了不久,又轮到武昕森练习,光洪在旁呐喊助威:“师父,加油。”
“师父,加油!”
武昕森双眼凌光一扫,他立马闭嘴。
这回武昕森将车稳稳倒入停车线内,端端正正,车身笔直,无可挑剔。
教练让他一连倒了三遍,演示给其他学员看。
在秋日学车,冬日,武昕森已经拿到车证,到年底,他买了一辆小货车。
过年时,小货车借光洪开回老家,武昕森留在城里过年,他除去租住的地方,并没有一个能回去的家。
这是武昕森在越城渡过的第二个春节,他在越城住了整整一年,时间过得很快。
一个人的年夜饭,很丰盛,摆满一桌,武昕森一人独酌。
武昕森正喝着酒,光洪发来视频通话,给师父看他家过年的情景,满满一大桌人,光洪一个个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爸,我哥我嫂……
他们一个个跟武昕森打招呼,多谢他对光洪的照顾。
光洪的家人很热情,也难怪光洪是个话痨。
“师父,徒弟也敬你一杯。”
在视频里,光洪举起酒杯,他笑道:“祝师父大吉大利年年发大财,还有早日娶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告别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