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出声,“你的伤?”
赵政不理他,把他推到在了床上,看了他一眼,意思是,难道要我就此停手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他伏下身来,亲吻了一会儿他最喜欢的脖子,嘴唇逡巡往下,逡巡往下,巡视着他的领地。
又是一夜红烛摇曳。
连一些过分的要求也答应了,放在以往赵政不敢这么要求聂慕,聂慕不会反抗他,他也绝不会过分要求聂慕太配合他,可今天的聂慕格外听话……
格外善解人意……
赵政面上尽力只显露出喜形于色,心中欣喜若狂。
林公公就守在殿外面等吩咐,等着送热水进去伺候,迎雀殿里很少会像今天这么闹的这么厉害,他心想,小聂侍卫也并不全然冷心冷情,好歹今日是开了一个窍的,知道出声了,知道讨王的欢心了。
不然,王又会多孤寂呢?
林公公希望王能一直开开心心地生活着,虽然小聂侍卫实在是很一无是处,没有优点,但如果能够陪着王,哪怕是会让王经常对他发怒生气,也好比那三年,王像个玉做的假人一样不苟言笑,只会处理政务要好。
第二天,小聂侍卫就浑身是红印子地跟着肖统领出宫办事去了。
再回来,林公公猜的没错,又惹王不快了。
原来小聂侍卫与肖统领在他的小院里喝醉了,如今正哭呢?林公公听到也十分震惊,虽然他已经无数次见过聂慕的丑态,乖顺态,心里仍然对聂慕的神情冰冷桀骜不驯记忆犹新,一听到聂慕哭,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怎么哭了呢?难道,醉酒想到了韩国公子韩非吗?
这可如何是好呢?若王知道了,岂不是又要发一场雷霆之怒,让小聂侍卫跪一夜了?岂不说王伤心难过,这夜深露重,小聂侍卫的膝盖也不好受啊!
林公公得了肖统领的消息,立马赶去小院,却听说王已经把小聂侍卫捉去迎雀殿里罚了。他又紧赶慢赶往迎雀殿走,听到有侍女议论:
“聂慕先生又怎么不能被认为是秦宫里令人瞩目的美男子呢?难道他默默流泪的样子不让人心疼吗?”
“我听说东海的鲛人垂泪时能够生出珍珠来,可聂慕先生的泪,就像刀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啊!”
林公公并不相信聂慕竟然能有这么高的呼声。
“希望王不要过重的惩罚他。长灵公子美则美矣,却像花一样娇弱,公子牧人气度不凡,却像水中月一样难以亲近,只有聂慕先生,是触手可及的松柏啊!”
他瞪大了老眼,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催促着人把她们遣散开。
路边的顽石怎么会有松柏之姿,这些人,也被聂慕迷惑了啊,如今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啊!
顽石聂慕此刻正坐在迎雀殿里的用饭的案前,无声垂泪。赵政一听说他喝醉了,便迅速把他从小院里捉了回来,担心聂慕说一些透露他自己底细的话。
赵政相信他,是因为他了解聂慕,其他人只会认为他是疯子妖人。
“怎么了?”赵政皱起眉头看他,“你怎么会去喝酒?”
聂慕每每遇到很严重的事,才会去喝酒。
“我突然知道千古一帝喜欢我,让我受宠若惊,我不喝酒还能做什么呢?”
“他竟然为了我不顾生命,我又该拿什么报答他,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唉……我好像回家去啊”
赵政很震惊,“你现在才知道我喜欢你吗?”
聂慕点点头,眼泪又无声地流了下来,“我是多么对不起他啊,我去花坊找美人,也是因为我太懦弱了,要逃避他啊……”
“你之前竟然不知道我送你布帛,与你肌肤相亲的意图吗?”
赵政差点又要发怒。
他一直以为聂慕是因为喜欢女人才逃避他,内心很痛苦,没想到聂慕根本就不知晓他的心意!
“那韩非呢?韩非就没有告诉你我寄去的信吗?”
聂慕摇摇头。
“他有对你做出什么轻薄无礼的举动吗?”
聂慕摇摇头,“我好想回家去啊……可我的家又在哪里?”
“历史在我来的那一刻要是被改变了,那我就不在这个原来的世界了啊……”
“你的家到底在哪里?”
“在另一个世界。”
看着聂慕这个呆傻的样子,赵政搂住他,“另一个世界又在哪里呢?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妖怪吗?”,他低低的笑了,“那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这里不好吗?”
这几乎是每次聂慕醉酒之后都要有的对话了。
平日里的聂慕高冷孤僻,性情桀骜,可一喝醉,就会因为不开心的事情痛哭,熟悉的人去问话,询问什么就回答什么,最经常说的,就是要回家去,赵政问他,你的家在哪里呢?
聂慕说是在另一个世界。
那要怎么去另一个世界?
聂慕说不知道,那里比东海的蓬莱仙岛还要遥远。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不知道。”聂慕看着在他面前踱步的惊,“所以我之前才会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梦。”
“我对我来这里的场景可是记忆犹新啊,我记得当时是月黑风高,猿啼狼啸,那月亮都是血红血红的啊!”
聂慕看了他一眼,对他毫无道理的说辞感觉很无奈。
“我说的是真的,那天的月亮是真的有点红,跟我一起同行的人说我眼睛花了,我们还差点因为这件事打起来。”
事情很简单,要从秦始皇陵旁边的博物馆丢失了一把宝剑说起。
博物馆里戒备森严当然是不可能丢失的,当时是有一群考古实习生来这边实习,刚好要对青铜剑的成分进行分析,又因为这把剑并不是秦始皇陵出土的,而是民间捐赠,所以刚好可以拿出来再次分析鉴定一下。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安保工作也很到位,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从这边拿到那边就几百米的距离,有一个大学生拿了负责这个项目教授的工作牌,说教授吩咐要拿特质的容器把青铜剑保护起来,然后就顺顺利利拿着青铜剑跑了。
要是这个人往外跑,还不是什么大事,到处都是监控,被抓住是迟早的事,可这人不知道脑子里哪里出了问题,往正在开挖的4号馆跑进了地宫。
“你说巧不巧,也是刚好遇到4号馆没有人作业,而且也实在是太巧了,这4号馆刚刚被挖开,还有保护罩呢,也不知道这个神人是怎么进去的。”
第21章
惊坐下,喝了一口茶,“我就被上面派过来就地宫找人,你说找什么,直接让这种人死在里面不是为社会添砖加瓦减少风险防治预算了吗?”
“我们一早就到了临潼,结果那群满嘴这样保护那样保护的专家讨论来讨论去,一直讨论到晚上,”惊回忆了一下,“队伍里有一个哥们是个明事理的人,他说,不趁着日头大的时候进去,偏偏要挨到天黑,很不吉利,就说不行,要明天进。”
他也觉得今天晚上和平常有一些不同,出去抽了根烟,吐了好几口气,抬头一看,发现月亮又大又圆,还是阴红阴红的,就对一起抽烟的人说,“看看这天色,是要命的天色啊。”
“这话结果被几个只知道保护保护的专家听到了,说现在的教育需要提升啊,唯物主义都喊了几十年了,怎么还有没受到熏陶提升的漏网之鱼……”
惊看聂慕的表情已经有点不耐烦,就说,“我讲重点,反正那天折腾了半天,我们一行五个人还是不怕死地进去了,走了半天都没走到底,这里面一点空气都没有,我们都说那个傻子没准儿死在哪里了,可我们有地宫地图,从这个道进去很长一节都是直道,要是他缺氧窒息死了,那也是肯定跑不远,我们走一会儿就能遇到,可是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楞是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惊表情还有点惊恐,“你说一个正常人能在这种没有氧气的鬼地方跑多远?”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就说先退回去,结果就看到有个白影从前面的岔道跑过去,同行的几个人追的追,往后跑的往后跑,全部走散了。
然后惊在地道里拿着要转出去,就看见一个“人”走过来,他吓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了过去。
“我真的被那玩意儿吓的差点尿裤子,白惨惨的,像个人,谁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惊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高。”,比完之后嘀咕了一句,“和我差不多高?”
“比我壮多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惊拍了拍聂慕的肩膀,“等我醒来,我就到了这里。”
“所以我才一直四处宣称自己知道蓬莱仙岛有仙药,这药叫做六味地黄丸,企图让其他四个人过来相认啊!”
聂慕看了他一眼,说,“我们要怎么回去?”
“兄弟?你竟然想回去吗?你现在是秦始皇的宠臣,地位尊贵,衣食无忧,回去有什么好的?”他顿了一下,低声说,“难道?你是迫于秦始皇的淫威,委曲求全,与他虚与委蛇?”
聂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计较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