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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骋少年 (阿荒)


  刘忱凛听见了方茧的笑,发现他站在屏风后面,脸上神情登时就缓和下来,口气也跟着不那么冲了,有点无奈,有点不好意思,最多的,却是像极了撒娇的委屈:“小八。”
  方茧挥手让宫人们都去殿外,掩上门,然后走到刘忱凛身侧就抱住了他。
  刘忱凛已经完全服帖了,刚才那种震怒的模样全然消失,把被狂草折腾到头秃的毛笔掷回桌上,朝着那个秃头笔骂了句:“老狗!”音量比刚才轻了许多,小心翼翼地,手已经扣在了江寻手背上。
  方茧笑了,刘忱凛转过来正对方茧,好像舍不得方茧笑的时候自己没看到似的。
  方茧用鼻尖轻抵刘忱凛鼻尖:“你是小孩啊你?”
  “我跟你说,我是真不想在皇宫待了,我不想当皇帝了,天天和这群老狗扯皮,烦死了。”
  “那你想干什么呢?”方茧仰头看着刘忱凛,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刘忱凛立刻露出憨笑,搂着方茧,“我什么多的都不想,就想和你像以前一样,找个院落,找一处山谷,越偏僻越好,和你一起过日子。只和你。”
  方茧看着刘忱凛这一脸憨样,眼角笑意更深了,嘴上却不饶:“陛下,我看你好像妄想挺多啊。”
  两人对视,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时笑出声来。刘忱凛抬手抚过方茧的发,认真道:“我是真那么想的。”
  方茧轻轻叹口气,脑袋埋进了刘忱凛颈窝,“我知道。但正因为你贵为天子,你要的才太多了。”
  “谁说,”刘忱凛的笑容变得有点坏,“我只要你。”话间手已在方茧背上游走,
  ……
  刘忱凛把方茧抱在怀里,胸与背紧贴,看着方茧露出来的后颈上浅浅的烧伤痕迹,轻吻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方茧问:“你还在想派我去边关的事?”
  “怎么会!”刘忱凛斩钉截铁,“我就算自己出征我也不能派你去!……唉,我是想到风浣了。”
  说着又叹一口气,“当初三哥因她被二哥抓到把柄,不知她对个中曲折有多少了解,我不能改善她的境况,本也有愧,如今她深陷危险,但部落纷争,如无正式求援,朝中并不能出手,最多只能增加边地驻防。也不知她这苦日子,到底何时才能到头。”
  听到这个回答,方茧沉默片刻,转过身面对刘忱凛躺着,两人对视,刘忱凛预感到方茧有什么要说,心中咯噔一下,只听方茧已经说出口来。
  “我去。”
  刘忱凛不好的预感成了真,话却堵在喉咙口,别开脸,转成正面向上躺着,摇摇头,“不行。”
  方茧趴过去道,“我在极北的山中过了六年,山门也时常与草原诸部来客打交道,交换物资、医治伤患,我熟悉情况,此为一。二来,我也牵挂风浣。说起来,当年若非她拉我去照顾你,我们俩的缘分,可能也就到那一天为止了。”
  刘忱凛听了,沉默一会儿,还是不答应:“不行。”把胸口方茧搂得紧了些,再次摇摇头。
  可刘忱凛眼中的动摇,方茧看得一清二楚。他又加码说服道:“第三点,你派我去,既从了群臣提议,又给你延缓立后之事增添了筹码,第四,我若见到风浣,也可打探清楚具体状况,第五,依我所见,带兵打仗我没经验,但若论夜行千里,十八般兵器突出重围,那我确实是都中一等一的高手无误。”
  刘忱凛笑了,是真心赞许,因为知道方茧所说无一虚言,可这笑中也有无奈。他想用调侃把这必须的决定带过去不去,抬头在方茧唇边一吻,“你能耐了啊你。”
  方茧支着手肘起身,俯下去看刘忱凛。刚才因为刘忱凛一时粗鲁,他的发髻已经半松半散,此时他指尖一勾,发髻彻底散开,簪子被他放在枕畔,发丝像丝绸缎子垂落,拂过刘忱凛的耳旁。
  方茧的指尖抵着刘忱凛喉头,顺着滑下去,
  ……
  “要不要试试,我的能耐?”到了最末处,方茧问,仍俯身看着刘忱凛。
  刘忱凛此刻眼神已无法从方茧双眸挪开,像中了什么动弹不得的妖术,目光迷离,呼吸混乱,他抬手按在方茧腰间,浑然不觉顺从道:“你来。”
  方茧微微一笑,然后忽然敛了笑容,低下身子,在刘忱凛耳边道:“转过去。”手已经抬起,箍住了刘忱凛腕子,力量惊人,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异常冷静的主宰。
  ……
  

  ☆、三十·风浣

  “不为什么,那所谓的家,我早已不留恋了。我这么做,只为了去看三哥哥一眼。”风浣说道。
  大半个月后,方茧在一个首领营帐中见到了风浣,方才知道,这引发多部族内斗的动乱,竟是风浣暗中挑起的,至于理由,风浣只说了这一句话。
  方茧之前听过刘忱凛讲他三哥与风浣公主之间的情谊,却没想到,这情谊竟绵延至此。心下默然,无言以对。
  风浣公主却忽然问起不相干的话:“方茧,你一直是方茧吗?”
  被这话一惊,方茧面上不动声色,“微臣的过去,不值一提。”
  风浣公主也不追问,只微微一笑,“你的样子全然不是,和气质却和七哥哥顶喜欢的那人很像。”说着靠近一些,定睛道:“如果是那个人,他一定会帮我的。”
  方茧看着风浣公主,“我也会帮你。”
  三个月后,他们风尘仆仆,由北至南,跨越几乎整个国境,到了三皇子的墓前,路上,方茧向刘忱凛去信几封,报告行程,但没有明说各中方位,只怕被截了去,风浣就又要失去自由。
  终于站在三皇子墓前时,风浣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
  “三哥哥,风浣又老了些,再过几年,我就要比三哥哥还老喽,三哥哥你等我,等风浣和三哥哥一样大,风浣就不要变老了,就要和三哥哥永远在一起了。”
  说着说着,在三皇子墓碑边坐下来,声音轻了,语调也变得像讲琐事时一般絮絮叨叨。
  方茧在一旁等候,直到日暮,风浣扶着墓碑起来,同方茧一起到了最近的镇上。
  一顿饭吃完,风浣道:“方学士,我们可以就此别过吗?”
  方茧已经猜到,看着风浣,不做声,片刻后,他点头,“公主,多保重。”
  “我不再是公主了,就像你一直都是方茧。”风浣摇头,“有缘再见,方学士。”
  独自赶路总要快许多,没有风浣在一边,方茧就沿着官道,走水路从运河南口直上,一个月就到了都城。
  一到都城,入宫面圣,可还没见到刘忱凛,方茧就被官兵团团围住,几个文官过来,为首的斥责道:“方学士,你私自劫走风浣公主,违抗朝廷命令,你可知罪?快讲出公主下落,不要再让朝廷失了颜面!”
  方茧一脸冷漠,从袖间抽出一片书信,正是风浣公主所书,述及数月来情形。
  “这又如何?你是为朝廷效力还是为了一个和亲公主效力?”
  听到这话,方茧懒得和他们几个啰嗦,佩剑刚出鞘一寸,就听得一声“景宁帝驾到——”在身后响起。
  众人一同跪下,方茧单膝跪地,身前出现一个阴影,他抬头,只见刘忱凛看着他,伸手扶他起来,方茧推拒,刘忱凛厉声对周围人道:“你们还跑到朕的宫中来做主了?都退下!”
  几个文官要说什么,却见刘忱凛一脸盛怒,于是唯唯诺诺散去,刘忱凛屏退宫人,立刻把方茧拉起来抱进怀里。
  “你回来了。”刘忱凛喜悦道。
  “嗯,快累死了,赶这么久路。”方茧难得地撒娇道。
  刘忱凛立刻变得一脸痴痴神情,好像心都能掏出来给方茧似的,“那还走得动吗,要不要用轿子?要不我背你?不,抱更舒服,我抱你回宫好了!”说着就伸手要把方茧抱起来。
  方茧笑着拦住他,“没这么严重,就是想睡一会儿,还有点口渴。”
  “好好好,去睡觉,去睡觉。”憨笑浮现在刘忱凛脸上,方茧看了,其实有点想打他,可唇边的笑意却又忍不住变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筋疲力尽了你正好是吧。“王八蛋。”方茧轻声骂了一句。
  刘忱凛还陷在自己的妄想里面,憨笑中后知后觉,“什么事?”
  “没事!”方茧道,于是两人牵着手回寝殿。
  第二天,邹成卓率朝臣弹劾方茧办事不力,景宁帝驳斥,之后亦有诸多事务针锋相对,下朝后刘忱凛又在御书房气了好一阵。
  方茧向殿中宫人一打听,才知道这半年来,朝臣与景宁帝在大小事间分歧不断,景宁帝对旧制有诸多不满,锐意改革,尤其国库历年来赤字愈重,景宁帝将精简冗员提上议程。
  一方面,邹成卓是景宁帝的依靠,也是众朝臣唯马首是瞻者,邹成卓虽然也提倡改革,却对官员队伍庞大一事只字不提,以此为分歧的最大鸿沟,彼此拉锯,而方茧则是邹成卓的杀手锏,邹成卓深知方茧是景宁帝的软肋。
  听了这些,方茧心中思忖,进殿看到刘忱凛生着闷气,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能说的不多,能说的时间也不多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始开口劝道:“你现在还要依靠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不拿我绊你,总能找到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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