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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 (四零九六)


  麻贵向西路军也发了消息,两军先返回大丘集合。
  几天后东西路碰了头,西路军还剩了一万多人,东路军比较温和些,没有怎么损失,却不也没有进展。
  聚了头大概了解了彼此的情况。
  房疏说:“我收到了闻大人的密报,丰臣秀吉在八月份已经死亡,日方给他们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十一月五日之前全线撤离!”
  麻贵一拍桌板,倒有些吓到了一旁的刘大刀,他还正在郁闷这次的无作无为呢!
  麻贵说:“那这时间可有些紧了呀!”
  房疏侧头想了想,沉着地问:“将军,可还记得陈璘陈大人?”
  刘大刀接了一嘴:“我知道,他手下那个邓子龙,我还和他合作过呢,是一个老实能干的人,就是人太老实,七老八十了才混了个副兵头!”
  房疏想了想,说:“这老实人配上这不老实的人......我倒觉得也许他们能打破这平稳!”
  “叹!”,麻贵叹了口浊气,摆弄起自己身后的箭矢,“我是真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道,不如,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待会儿就给他通封信!”
  房疏点了点头,“他是有才能的人!可以一用。”
  麻贵最后说了一句:“打完这仗啊,我就想退休了......乏了!”
  当天夜里,房疏带着尔良去慰问了伤兵,也给随军医师当起跑腿,当然,医师哪里敢随意呼喝他做这做那,料想他也只是来做做样子罢了。房疏却识眼劲,有什么能做和活都抢着帮着做,喂药,换药也做得仔仔细细。
  看着这督战军师为他们忙前忙后的,这些躺着咧咧歪歪的士兵心情似乎好上些,呼痛声都小了许多。
  最后医师看他是真心想帮忙,也就开始指挥着他,“去把那角落里的那个伤兵肉里的铁刺挑出来吧,若是被铁锈感染了,也是要死人的。”
  房疏答了一声好,便拿起一个钳子,走到那人面前,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颧骨有些宽大,看起来有几分憨厚,皮肤黝黑,嘴唇却煞白,他腹部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伤口了,让尔良打来一盆水,给这人清洗了起来,那小伙子痛得几近晕厥,“好痛啊!轻点啊!”
  “忍着点啊!”,房疏都快要失去耐心了,慢慢才露出了这许多伤口,肚子像被铁碎片炸成了蜂窝,脂肪层都外翻了,伤口处有灼伤的痕迹。
  “你这是怎么伤的?像是火器所伤!”,东西路都没有怎么使用火器,只有中路大量使用了。
  “我军后方营炸了,弹出的铁片伤了很多人.......”,那伤兵说话有些吃力,“我躲在一块铁板下,偏偏露了个肚子......”
  听后,房疏手顿了顿,依然低着头,尔良都有些看不清他神色了。
  他问得有几分小心翼翼,“你是中路军的人?”,又将钳子在一旁灯上炙烤起来,消着毒。
  那小伙子点了点头,“是霍大人命人送我们回来的。”
  “霍大人?”,有几分激动和隐忍,拿钳子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尔良忍不住开口,“少爷.......”
  “嗯,亏得霍大人年少英雄,也挡不住这天降的颓势。”,伤兵眼里的伤痛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失败。
  房疏开始要给他夹出铁片,问他:“你们战死的副兵头是李宁吗?”
  他刚点完头,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好疼啊!可以把我打晕了再取吗?”
  尔良一旁看着那外饭的肌理,觉得有些反胃,别过眼,去帮忙给一旁的人换药了。
  “小子,忍着点,没有麻药什么!不取就得丢命,也别乱动弹,待会儿把你大肠给夹了出来,我可不管!”
  那士兵一听,扭动挣扎的身体立马不动了,身上都痛得沁着细汗,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房疏也极尽小心之能事,才好不容易掏空了这些肉蜂窝,半个时辰之后,房疏额头也是青筋暴起,细汗涔涔。
  最后终于呼了口气,他笑了起了,“小子,运气不错,都没有射入脏腑!”
  在这秋夜里,士兵脱去了铠甲,衣衫淡薄,却被汗湿透了贴在身上,他听后,胸口剧烈起伏,下嘴唇咬出了血印。
  士兵喘了许久的气,房疏赶紧用麻布给他包裹止血,房疏扶起他上半身,慢慢给他包扎,可他身下躺的地方已经渗透了他的血。
  士兵有气无力,他也并不知道给他包扎的是何许人也,只说了一句:“大人身上好闻.....”
  “是吗,有人总说臭呢!”,房疏嘴角扬起了笑。
  士兵笑了笑,“是喜欢的人吗?”
  房疏停下了动作,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不是吗?”,士兵有些失望,他慢慢从疼痛中清醒过来,“我喜欢可兰,小时候我总喜欢扯她头发,说她发髻不好看,顶在头上像个犄角......”,士兵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有些泛红,“其实我喜欢得很,她圆乎乎的脸配上那个发髻可爱得很,生怕她引了其它男孩的注意,就想给她揪乱了,没有其它人看才好。”
  房疏默默听着,给他包扎好了,缓缓说一句:“那她一定很讨厌你。”
  “哈哈,先生真是巧心思,真的有好几年,她看着我就躲,我都急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士兵想起当时的焦灼,心还是无可避免的慌,“不过,去年参军时临走时,她送了我一她亲手做的叶子饼,说让我保重,一路上舍不得吃,最后坏了,然后没法舍不得扔,就把坏了的吃下肚,还闹了好几肚子呢”,他憨厚的脸又笑了起来,继而又笑得凄凉,“她都快十七了,过了十有五年而笄,待字闺中的年纪,想必是许了人家了。”
  听得房疏心情都有些不好了,“若是没有,你便回去提亲吧。”
  “也不知道回不回得去,真后悔,若是早些时候表了心意......死了不至于留着个遗憾。”,士兵垂着头,看着自己渗血的伤口愣了神,“表了心意又不亏什么!”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情感为何世间如此多善男信女对此趋之若鹜?
  每逢读到什么相思红豆,什么直教人生死相许之类的,总是蹙眉,心想男儿应是追名逐利,光芒万丈,切不可被这些缚了手脚。
  但他从来也不会表露心迹的人,特别是反对观念,他笑笑就好了。
  房疏照顾了他,有些疲乏,唤了尔良回帐休息。
  房疏回房的脚步多了几分轻快。
  “霍大人没有死。”,尔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他死或没死与我有什么关系?”,房疏舒缓的脚步又沉重起来。
  “喔,那少爷今天还要不要捏着您那个锦囊半夜也不入睡了?”,尔良看了前几天房疏的状态,着实是有些担心,就那来驿卒送来了信件后,少爷问副兵头死讯,得不到回答,虽然对此事绝口不提,人却失了精神气,晚上就拿出到个锦囊拿捏半天,像失了魂魄,成了活傀儡。
  “我只是想问题......”,他有些怕尔良,连这句话都是止不住的心虚。
  尔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笔直清瘦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痛,他感觉这个背景有些虚无,就快要化烟而散了,少爷终究是会成家立室的。
  尔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少爷,那霍台令……绝不单纯……”
  “我明了……”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闹哄哄,房疏翻身起塌套上青衫出门去。
  一出门就看着士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可里面的人太高,太扎眼了,是霍台令!
  大家都来瞻观在泗川大杀四方的银链弑神。
  虽然中路军失败,但他的名气可传遍了朝鲜战场。
  霍台令拨开人群,就看到了房疏,头发有些凌乱,青衫都没有系紧,看来自己打扰到他了。
  霍台令冷着脸对看热闹的士兵说:“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在这里围着!”
  真有几分煞人,众人作鸟兽散。
  房疏走上前,嘴角有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他还没有开口说话,霍台令几乎贴身靠着自己,他的呼吸都拍打在了脸上,驱散了秋天的凉意。
  陡然腰间一松,腰带被紧握在霍台令手上,房疏这话还没有问出口,就有些慌了神,不知道唱得哪出了。
  他试图扯过腰带,霍台令早有准备,况且他气力又比房疏大许多,腰带纹丝不动,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房疏脸都憋红了,“霍大人!这是做什么?!”
  “复炎,你这腰带都不系好……就跑了出来。”,边说,霍台令就牵整好他松垮的外衫,再系了个蝴蝶扣。
  “这……”,房疏才想起来自己要问的事情,“你怎么过来了?中路是什么情况?!”
  霍台令收起了玩世不恭,脸色暗沉,问:“麻贵将军何处?”
  房疏带他去临时射击场寻见了麻贵,射击是麻贵的一个不算业余的业余爱好。
  他一见霍台令立马放下箭矢,眼里红丝斑驳,连两鬓雪丝都多了些,必定是这几日忧心战事,休息不好。
  麻贵拉过霍台令的手,以肩碰肩,并拍了他的背,算是打了招呼。
  “台令,何事?!战况如何?!你亲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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