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别人提起,我便说是调查,别人也不得说什么,文官更不能咬舌根到我的头上。”
房疏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叹气,再说又怕会得罪了这闻玄青。
“刚刚那个是霍台令?”,房疏忍不住问了一嘴。
闻玄青俊脸上扬起笑意,“啊?复炎认得他?”
“不曾有过交集,只是这神机营兼锦衣卫统领,还是听说过的。”,房疏掩住心中尴尬,“他好像非常讨厌我”,擦身而过的两次,霍台令看自己的眼神都满是嫌恶。
“他就那个样子!是个没有原则的人,你离他无些为妙。”,闻玄青也是有些忌惮他的,“刚刚他还警告了我让我不要和你走太近了。”
倒让房疏有些震惊,“还提了我?”
“嗯,他今天突然找我说话,我还很惊讶,想起来,我们好几年不曾说过话了,第一次说放竟然提了房大人。”
转移了话题,“那那个妖书案可有进展?”,房疏套起了话。
闻玄青有时候缺心眼,他也没有什么保留,也是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好保留的。
“我们查封了许多书坊,都查不出谁写了这《忧危竑议》,有印刷地没有写者,倒扣上好此书坊的人,天天都在锦衣卫诏狱里严刑逼供。”,说到这里闻玄青也扶住额头,有些疲惫。
“那皇上呢?是个什么态度?”
“没有......他似乎不太关心此事。”闻玄青看就快到了房疏的府邸,“本来想请你和尔良一起吃饭的,算了,我也得回去了,只是......你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些!”
房疏听懂了闻玄青的告诫之意,点头,“多谢闻大人。”
“无妨”
尔良听闻了这件事的经过,他出门探测了周围没有人监听,最怕这无孔不入的锦衣卫。
进屋说:“这怕是文官中有人做梗只为了铲除异己而使的下贱伎俩。”
房疏边画边说,“不管真是郑贵妃那无脑婆姨之作还是文官中的阴谋算计,这无辜之人肯定是要拉上几个的,他们不就喜欢搞些这样的事吗?”,他捏紧了笔,咬牙切齿,“十年前他们不就做过同样的事吗,变成骨灰的事情都能拉出来涂黑了清算!再铲除异己。”
“少爷......眼下先解决这个紧急的危机!”
“我其实不是很担心这个事情,只要他们找不到那书的写者,我细想了一下,这吏部给事中无脑参了工部尚书一本,却又没有实证,就要那里宣传太子之争的危言,皇上偏爱朱常洵这谁不知道,偏要去触这个霉头,怕倒霉是他!”
“少爷......别太乐观,这个内阁才是主事,皇上立不了常洵太子,还不是这群人死撑着,他们偏能让皇上做不了想做的事情,弹劾一个工部尚书,也不是难事!”
这个房疏也是知道的,他不说话只得提起笔再画起了\'符咒\'
不过几日,事情迎来了转机,这朝堂之上皆以为是坏事,却让房疏看到了一丝突破,不管是自己受限于妖书案的困境还是这仕途上的困境。
抗倭援朝的督战军师-兵部尚书病到了,只能回了京城,可这主战场上可缺了军师,内阁那些人又在琢磨厚着督战军师人选。
这晚房疏竟然主动约了李政喝茶,李政本想拒绝,心想自己哪时间喝什么茶!寻欢作乐已是很花时间的事情了。
“哎,还想和荣来兄聊聊这几日的苦楚,竟无处可说。”,这一见能听别人的有伤心事来让自己乐呵,到来了兴致!他可对当初房疏殿试第一而耿耿于怀,巴不得他混得不如人意。
“既然这样.......为兄就带你去那典司苑听听小曲吧?那里气氛好,这伤心事说起来也不伤心!”
房疏心里大骂了他一句“败类”,这典司苑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勾栏院。
李政看他表情不对,说了一句:“放心吧,知道复炎拮据,我请客,把你那狗奴......随从尔良带了吧”,差点说了狗奴才,他很不喜欢尔良,不仅是因为他是房疏的随从。
房疏像忽略了那个小插曲,“多谢荣来兄。”,不过比自己年长了几月,也好意思让自己叫他兄长。
进入了这典司苑,到处都是男男女女的欢笑声,弹唱拉曲,送往迎来。
这老鸨一见李政这个\'贵客\',年老色衰的脸上极尽谄媚,“哎呀!李公子,什么东南风把您吹来了??”
她再一看李政身后跟了个青衣男子,玉树临风,“哟~这不是芝兰探花吗?”她掩嘴笑了起来,房疏想她这般故作娇态,若不是遮住了她的大嘴,真可能吓跑一堆客人。
房疏作了揖,“没想到这贱名也扬至此地了。”
“哎呀~若不是您输给了董大人,我们这里乡野小民哪里知道呀!”,这次那帕子也掩不住她的大嘴了。
房疏还是笑了笑,可心里却气得脏话都不想骂了,“能败于董大人也是福气嘛,倒借得他的大名,也让我有了些名气,好事儿!”
李政心里白了一眼,对那老鸨说了自己的‘正事’:“这不是来听听情欢姑娘弹弹曲子吗?”,李政也拿起了扇子装作了风雅,是啊,毕竟是状元,出门在外还是得装饰起来的。
老鸨笑不出来了,“哎哟,情欢姑娘何其荣幸呀!可是......今日,似有不便。”
李政一听,气不到一处出:“有什么不便的,卖艺不卖身的,难道弹个曲儿还怕来了葵水??”
“哎哟,是那霍大人包了情欢姑娘......这老身哪里得罪得起??”
“霍大人?哪个霍大人!!还压到我头上了??”,李政个子不大,那用扇子拍桌子的声音是真的响,吓得老鸨差点跪下,房疏觉得有趣,这次勾起的嘴角是真笑,一旁围观的艺妓都看着这芝兰探花有些脸红了,低头吟吟低语。
老鸨赶紧凑上前说:“霍台令大人啊!”,一旁的房疏也听得清楚,笑容只僵了一刻,又恢复了正常,上前对李政说:“找个别的名伶也是可以的,主要是咱们两兄弟谈谈心罢!”
房疏给了李政台阶下,只能就驴下坡,“复炎说得是,随便来两个条顺的唱唱曲儿,,给我个包间”,他凑近老鸨说,“要挨着霍大人的。”
房疏嘲笑这李政真是少年心性,幼稚得不行,明着较不过,就暗里膈应自己。
进了房门,房中燃着熏香,房疏不喜欢这个味道,太过浓郁,他忍不住动了动鼻头。
两人对面坐下,尔良就站在房疏身后,房疏对他说:“你先出去吧”
“是,大人”,在外人面前他都是叫房疏大人的。
“之间听闻这情欢是被人包了,结果是霍大人!”,李政越想越委屈,这个霍台令是他们不能动的人,至少暂时不能动。
“戏子罢了,何必认真?可别伤了荣来兄的肝气才是!”,房疏忍着那熏香和脂粉味,给李政倒了茶水。
李政看了看房里弄琴拨弦的两名女子,“复炎你是不知道,你看这两名女子漂亮吧?”
房疏淡淡打量了下,她们轻纱覆体,体态盈韧有度,巧施粉黛,然后点了点头,“是一对娇娥。”
李政摇了摇头,“但在那情欢姑娘面前也不过庸脂俗粉,她才真让六宫粉黛无颜色!”
房疏低笑,“说得我都好奇了起来了。”
“哎,要说复炎你呀,也生得漂亮,只是和这情欢相比真是不一样。一个风情妩媚,百转千回,一个湿润如玉,偏是你这笑容,全是距离!”,没有夸奖,全是贬低。
房疏低头蹙眉,“荣来兄可开不得玩笑。”,要是小时候,说他漂亮的人都他打得爹娘不认了。
“不说这些闲话了,你说你有什么事情要说来着?”
房疏露出苦笑,“哎,还不是这几日的妖书案风波!前两日都牵扯了好几个和我一起修订的庶吉士了,估计现在还在牢里受着罪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
李政心里是乐开了花,但脸上陪着房疏难过起来。
“哎,复炎你这不是没事儿吗?这青天明鉴,万不能诬陷了你!”
房疏心里知道自己暂时无事怕也是多亏了闻玄青,可这拖不了两天,不能坐以待毙。
“借君吉言吧!只是这忧心之事不只一件……”
房疏又给李政续了酒,再续上话。
“听闻这督战大臣邢玠带病回了京城,有些挂心那边境战事”,房疏愁容满面。
“复炎倒是挂心家国安危……”。本以为他还要继续说这几天沸沸扬扬的妖书案,却是提了个不相关的事情,不禁有些性质缺缺。
他哪里是挂心国家安慰,迫于形势罢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是这督战军师……一言难尽啊!”,房疏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之所想,马上又抛出了个鱼饵。
李政放下酒杯,来了兴趣。
若是这房疏说了什么不注意措辞的话,定能奏他一本,踩他尾巴。
第2章
“这邢大人身为兵部尚书,这大大小小战役输输赢赢持续了一年多也没个什么进展,这定是用兵之计上出了问题!”
李政笑了起来,看着他问:“这边境之战,圣上似乎没有当多少心在其上,兵力比倭寇少了不少,大多都忙着平内乱去了,李如松大人又在抗击蒙古时遭了伏击,以身殉国了,在此情况下,我倒觉得邢大人也算了不起了!复炎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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