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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自重 完结+番外 (寻南溪)


  程藏之面皮一拉,神色难看,口中乏味道:“你还真有小情人。”
  “本官一介正常男子,”颜岁愿神情温和浅淡,“又不是程大人,有情人不是很正常。”
  “……”程藏之彻底垮下脸,不可置信地看颜岁愿,“不可能,我都把你祖宗十八代查清了,怎么不知道这事。”
  颜岁愿莞尔,“程大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习惯便好。”
  “……”程藏之迟疑地看着颜岁愿,对方温温和和的神情,毫无破绽,“我这不就跟你吵一架,下手重点吗,你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他一素知颜岁愿吃软不吃硬,却不想如此严重。
  “程节度使,若得空,早日娶妻。”颜岁愿诚恳道,省的成日烦扰他。
  “你终于感动的要嫁给我了?”程藏之当即激动的握上他手。
  不远处的帘外,还有写祈祷文的大臣。
  颜岁愿连忙后退三步,与程藏之保持安全距离,避免被轻薄。而后,严词厉色:“本官是男子,不谈婚,不论嫁。”
  程藏之深情凝视他,语气悠然地跟过去,“我要求不高,无名无分无妨,跟你那个小情人平起平坐即可。”
  “……”颜岁愿闭目不言,绝望少顷,拂开程藏之不安分的手,“请君自重。”
  隔着一道金丝竹帘的赵玦,纳闷不已。午间,他家公子明明怒火冲天,不过几个时辰,就又好了?匪夷所思。
  颜岁愿亦然不得其解,午间分明是剑拔弩张,程藏之这会又厚颜无耻了。真是令他措手不及。
  “程节度使,本官还要写祈祷文。”言下之意,你可以滚了。
  哪知程藏之稍手,从案几上抽一页熟宣,再提支笔,“来,咱们一块写。”
  “……”颜岁愿冷冷看他几眼,不再理会此人。
  幸而写字的案台足够长,两个人同时写祈祷文,倒也不是很拥挤。
  颜岁愿依旧是一手的楷字,若凿刻在石碑一般,笔格遒劲有力。
  所书内容,更加震惊神魂。
  ——为天下杀身,为生民殒命。
  程藏之看得手腕一僵,将原来的熟宣揉搓成团,扔砸在赵玦身上。赵玦战战兢兢地接着纸团,见公子脸色乌云密布,闭口不言。
  “知情人知道颜尚书在写祈祷文,不知情的,还以为颜尚书在给自己写祭文。”程藏之扯着嘴角,心里不快活。
  颜岁愿答非所问:“程大人,还是管好自己。”
  程藏之自然不肯听他的,当即要扯过那熟宣,却见案上一空,被颜岁愿扯走。他道:“就算你不信怪力神乱,也该写点好听的。”
  颜岁愿分寸不让,掷地有声道:“这是本官毕生心愿。”为天下死,九泉之下尚能对得起祖宗。若栽在情字,属实可笑。
  程藏之定睛看他许久,道:“你这般为天下着想,可皇帝呢,还在执拗着,不立后,连王朝的后继者都不要。”他嗤笑,“倒是皇帝不急,你尚书着急。”
  “程节度使,注意言辞。”颜岁愿丝毫不为所动。
  程藏之不爱听他这话,愈发变本加厉,“不如我上封奏疏,请夔州守居王妃上京如何?”
  颜岁愿垂眸,“程节度使总爱这么火上浇油,伤上撒盐吗?”
  程藏之轻笑一声,不再出言。他扯一张熟宣,提笔泼墨,写下——我之岁愿长命无疾,年年乐事,岁岁遂愿。
  瞥见内容的颜岁愿一愣,当即要抽夺过熟宣,声色稍疾,“程节度使,这是为黎民百姓写祈祷文,不可胡来!”
  程藏之将熟宣塞进腰带,颜岁愿果然罢手,他笑意吟吟道:“我跟黎民百姓无冤无仇,不亲不近,为什么要为他们写祈祷文?”
  “更何况,这是我每岁之愿。颜尚书,是想到了什么吗?”
  “……”
  颜岁愿沉默着看程藏之,对方神情一副理所当然。他若是再情绪激烈,倒显得是他自作多情了。
  “程节度使,这不是身为朝廷命官该言之语。”
  “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位卑未敢忘忧国?”程藏之脱口而出几句千古名句,却是冷涩的语气,“昔年我流徙征途,天下可没有如此待我。”
  颜岁愿望着他,似有疑问。程藏之顺口道:“我辗转去清水时,见惯自私自利之辈,流浪小儿的炊饼被抢,老丈镶的银牙被人凿下。颜尚书还记得我那条狗吗,一路上十几次被人捉去,数次险些被人炖。”
  “……”
  颜岁愿难以言语,这些年来,大宁朝的风俗教化确实恶劣。单从各道不敬天子,不听调令,擅自世袭就可以想见。
  但颜岁愿绝对想不到,程藏之被海捕文书通缉时的日子。万两雪花银的悬赏金,令所有人都疯狂。程藏之为了掩人耳目,曾几险些毁坏容颜。饥饿交迫的寒夜,无人照问,只有那条路上捡来的狗,十一为他去民户偷食物充饥,跟野狗争凶斗狠抢来的包子,都叼给他。
  少年郎在短短流浪几月间,看尽天下世态炎凉。唯有心间,一抹温热。
  作者有话要说:
  程:真是巧了,你见我,心间一热,我见你也是心烫如沸水。
  颜:……作者什么时候能放弃作话?我总想打死他。


第41章
  听他如此说,颜岁愿怅怅叹息,不再去夺那张祈祷文。也未有更改自己的祈祷文。
  武将那边请程藏之过去先行列队,程藏之将腰间的祈祷文拿下,跟颜岁愿辞别。
  杨奉先已然派人来收集祈祷文,颜岁愿却是在熟宣之上,又添几笔——请愿,中心君子,功崇业广,宜尔子孙,绳绳蛰蛰。【注】
  为天下杀身,为生民殒命的熟宣覆在上,不能言说的心愿放在下。
  祈祷文并不是个人烧个人的,而是统一收集,每位大臣按照品秩随机烧一叠。
  小太监将程藏之和颜岁愿的祈祷文,抽出交给内侍常。
  杨奉先瞧见颜岁愿那张,皱眉问:“颜尚书只有这一张吗?”
  小太监道:“杨公,若不放心,可要看看那一叠祈祷文?”
  “拿过来。”
  杨奉先有预感,颜岁愿这些心迹,奖来一定能派上用场。他细细翻查,忽然见一张行云流水的祈祷文,只有请愿。
  字迹与颜岁愿那张有着天壤之别,倒是似极程藏之那张,但又不同。
  杨奉先不确定,却仍旧将这张熟宣扣下。才让小太监将祈祷文拿走。
  一场不痛不痒的祈祷上苍近至尾声,宫中却有禁军疾行冲来。
  禁军将领方归叩倒在诸位大臣面前,道:“献国公满门被屠杀,无一生还!”
  平地惊雷,等时间,元老级的大臣们悉数脚跟发软,瘫的瘫,倒的倒。连一素主掌大权的刘玄,都膝盖一软摇晃着身体。
  谁人不知,卢宏才将追封献国公,其子承袭献国候,正是荣耀富贵时却被屠尽满门。这不是明面打皇帝的脸,更是将皇帝才将笼络的臣子心,散尽不剩。
  “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有元老叱问,“京城防卫司与禁军是死人吗?!竟让忠臣满门被屠杀?!岂有此理!”
  方归跪着道:“阁老,不是我等不尽职,而是那些人实在胆大妄为,谁人能知他们竟敢公然行凶,还屠杀献国公满门!”
  群臣心里一空,个个惊颤。这可是当朝新权贵被屠尽满门!他们也是朝臣啊,何能不胆战心惊!
  颜岁愿肃面问:“行凶之人可追到?”
  方归摇摇头,“那伙人是江湖草莽,杀人没有任何章法,逃遁更是快于无形。”他顿了顿,想起一事,“颜尚书,他们逃上一条水路!”
  颜岁愿一怔,既而平复神色,对众臣说:“各位大人,此事,还是先压下来的好,以免动摇人心。”
  群臣面面相觑,国子监烂成那般,金州祸害成那般,兖州水漫半座城池,若是再出新封献国公被屠尽满门,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唯有压下消息,也只能如此了。
  程藏之却在其间笑,“只怕是,压不住啊。颜尚书,他们公然在祭天祈福期间屠杀,你当满城寺庙祈福,门户前跪拜天地的百姓是瞎子吗?”他又看向方归,“让本官猜猜啊,你们禁军和防卫司,是不是又策马御街,沸沸扬扬的追逃杀人犯了?”
  方归额间一滴汗珠落下,当即心悸的请罪:“卑职愚蠢,没有想到这重。”
  群臣脸色一变,颜岁愿蹙眉,神色冷厉。这事果然是瞒不住。
  事已至此,也无他法,那名叱责的阁老当即求到颜岁愿处,“颜尚书,此案只能由你亲自侦办,否则定然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颜岁愿望着众臣,为难道:“可本官还要赴往兖州赈灾。”
  已有上了年纪的元老,一口稀疏牙齿,吐字不清,“兖州都已经那样了!颜尚书,你去了又能如何!还不如想想我们这些人,要是都死了,还能有朝廷吗?!”
  “就是啊!比起兖州的贱民,自然是我们更重要!”
  “颜尚书你不能去兖州!必须先查清案子!”
  在喧闹言语间,颜岁愿的心一沉再沉,同样是元老之臣,这些人除却年纪老,没有一处是可以与卢宏老先生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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