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离王啊……”
“离王离王,区区一个离王!好,我自己动不得他,那我找皇上去!”宫丞相不等宫夫人开口,再次疾步走了出去,踏上没来得及停放的马车,一声令下,马夫立马扬起鞭子赶马,马儿受疼拔腿就跑,拉着车厢绝尘而去。
等宫夫人追出来时,马车早已跑没了踪影。
……
白濯“劳累”了一夜,晌午时分还躺在柔软的床上睡觉,直到白妈妈端着午膳进来他也不曾睁开过眼。
“白儿,起来用膳了。”
“唔……”白濯懒散地翻了个身,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闷闷得像今日的天气,“不吃了,我要睡觉……”
“不行!”白妈妈放下食物,走到白濯的床边,一把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扯掉。白妈妈本以为白濯至少会穿一条亵裤的,竟没想到入眼的是赤条条的一具身体,“……”
白濯也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赶紧将被子夺回,盖住了自己,“娘!你干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你没穿衣服就睡觉啊!”
“那你也不要扯我被子啊!”白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躲进被子再也不出来。
白妈妈瞧他一副羞涩样,不忍打趣:“害羞了?没事,小时候我经常给你洗澡呢!你我哪里没看过。”
白濯狠狠瞪了白妈妈一眼,伸手将床底下的裤子捞起,在被窝里艰难地穿上。
“这大中午的你叫醒我是要干嘛?”白濯扯着宽松的衣领,毫无形象地坐在了桌前,手指扒拉着盘中的几个包子。
“昨天离王帮了你,你好歹也得去道个谢吧。”
“不去。”白濯咬住肉包,浓香醇厚的肉汁瞬间在舌尖炸开。
白妈妈白了他一眼,“不去也得去,难不成你还想像昨天一样被骚扰?”
“……”白濯权衡了一下,发现去离王府似乎没有什么损失,于是点点头答应了。
白妈妈眉开眼笑,兴奋地跑去把自己的胭脂盒拿给了白濯,让他好好打扮自己。
白濯虽然并不乐意大白天出门,可在装扮时候还是十分用心的,不多时,一个出水芙蓉,婀娜多姿的美人就出现在了白妈妈跟前。
白老鸨满意地点点头,唤来一名车夫和一名丫鬟,催促着让白濯出了含烟楼。
白日的街道总是明亮喧闹的,白濯用手撑着脑袋,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意外地感到了一丝紧张,习惯昼伏夜出的他已然忘了上一次在白日出门的日子了。
一路上白濯都十分好奇地在马车上东张西望,这也引来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那是白濯?”
“天啊,竟然能在白天看到她!”
“好漂亮!”
……
等待白濯所在的马车在离王府停下时,他出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苍京,顷刻,街道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白濯在丫鬟的搀扶下落了马车,看着辉煌大气的离王府,清冷的眸子没有半丝波澜。
他示意车夫去递帖子,而后耐心地等着离王府的反应。
好在今天天气阴凉无日,晌午时分也不见一缕阳光,向来喜凉不喜热的白濯这才有耐心在外面等着。
进去通报的人很快就出来,一脸公事公办将白濯迎了进去,引着他一路来到客堂。
“白姑娘,殿下有事耽误了,还请您先在此稍等。”
“好的,劳烦了。”
白濯接过丫鬟递过的茶盏,面无表情却又很得体地点点头,端坐在下首,既不饮茶也不开口询问。
客堂摆设简单朴素,装潢雅致清高,若非知道这是离王府邸,白濯大概会认为这里是哪个文人雅士之家。过于简朴的装饰,倒让白濯对离王另眼相看。
白濯的左手边静放着一个半大不小的青花瓷鱼缸,缸内两条斑斓的锦鲤于清水中曳尾游动,好不有趣。
他入神地看着这两条安然游动的锦鲤,一时间竟忘了是在离王府,等到回神时,发现离王不知何时到来,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只见乔央离着一袭玄色广袖云纹服,倚在椅背上,优雅自在,周身笼罩着高贵不容侵犯的气势。
“见过离王殿下。”白濯没有慌张,落落大方起身行礼,举手投足皆是优雅,无不彰显绝世美人该有的风范。
乔央离瞧着眼前纤细瘦弱的人,一双桃眼似弯非弯,他轻声道:“姑娘请起。”
“谢殿下。”白濯动作轻盈,连一个起身的动作都做得风情万种,只是玉白的脸清冷无波,不见喜怒。白濯垂首,朱唇微起,冷泉般的嗓音婉转动听,他道:“昨夜之事多亏了王爷,今日白濯特来道谢。”
乔央离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白姑娘不必多礼。”
“对于殿下或许不值一提,然而对白濯、对整个含烟楼来说,殿下是救命恩人。” 薄唇一起一合,泠泠如流,悦耳动人。
以往在含烟楼中,白濯要么长袖曼舞,要么琴声铮铮,甚少见其开口言语,如今不仅主动拜访,更是毫不疏离地与自己讲话,乔殿下格外愉悦,魅惑双眸不由自主轻眯。
6
乔央离道:“本王倒是担不起‘救命恩人’四字……不过,那宫格倒确实是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来……”
话未说完,面前身着白衣的白濯竟直直地跪了下来,这一举动像只大手骤然扼住了乔央离的脖子,断了他所有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离王:要我帮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濯:什么?
离王:卸妆吧。
白濯:殿下,臣妾做不到啊!
第4章 黑锅
白濯心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一说,只是现下自己是女子打扮,这“膝下”只能算作女儿家,心中自然也没了顾忌,即便朝人跪拜这事会有所芥蒂,可为了自己,乃至整个含烟楼,他这一跪也当是值得。
平日里寒冰覆盖的双眸蓄满了泪水,将滴未滴,本该妖媚勾人的凤眼被一抹水汽氤氲着,多了几分旖旎颜色来,白濯颤着嗓音道:“今日白濯来此,除了道谢外,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乔央离语气平淡:“何事?”
白濯抬头看着他,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直直开口:“求殿下保护含烟楼。”
乔央离身为王爷,有权有势,整个苍京无人敢敌,其又是皇子中最尊贵的嫡子,身后代表着整个皇族的威严,若能让他保护含烟楼,那么白妈妈自可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担心诸如宫格此类纨绔子弟的打扰。
烟花之地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之地,你不仅要是有美人,还得有背景,否则永远也逃不了或被别的竞争对手鲸吞蚕食或被权势滔天者搅动风云的命运。
白妈妈虽然不说,可是每次被人砸场子后,她总会愁眉苦脸几日,白濯看在眼里,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做。如今能接触到离王,白濯自当竭力,搭上这艘大船。
乔央离双眸幽深如漆,道:“要本王保护含烟楼,这倒不是不行。”
白濯缄默,静静地看着他,漆黑双眼读不出半点思绪。
乔央离也不在意白濯是否还跪在冰冷的地上,悠闲自得地饮茶,继续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白姑娘,这可需要代价的。”
“殿下要什么?”白濯了然,毕竟他和自己又不熟,怎么可能会随意答应这种事。
白濯在开口前便已经想好了,每年从含烟楼中拿出一分红利给离王,也不至于白白欠下别人的人情。
然而!不缺钱的离王殿下看了一眼白濯,道:“不如往后白姑娘多来王府坐坐,如何?”
他话音刚落,白濯便咻地站了起来,一张小脸青一阵白一阵,乔央离未及发问,便听他道:“白濯本以为王爷与他人不同,不曾想……不曾想……”
不曾想你丫的竟是个登徒子,姑奶奶……呸,大爷我真真瞎了狗眼了!!
白濯愤然道:“离王殿下,白濯卖艺不卖身!”
乔央离愣了半天,这才明白白濯的意思,瞬间笑道:“白姑娘你误会了,本王只是钦慕白姑娘的舞姿琴音,想着往后能探讨一二而已!”
“……”白濯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表示不信。
乔央离强调道:“真的。”
白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乔央离无奈:“若本王对白姑娘有不轨之心,那现在你绝不是在这里同本王交谈了。”
白濯震惊:“!!”
乔央离解释半天,也不见白濯开口,便知白濯对他有所误会了。只是他也不急着辩解,毕竟以一个换得一整个含烟楼百来人的安全,这买卖也不亏。
白濯挣扎了半晌,不想就这样白白失了机会,可又确实不愿往来离王府,干脆折中了一下,道:“不如……不如往后殿下来含烟楼,白濯便亲自接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任殿下吩咐,白濯必奉陪到底,可好?”
白濯问得小心翼翼,乔央离自然看在眼里,心想待人要留有余地,便点点头答应。
谈妥之后,白濯心口的大石这才敢放下,出门一趟能取得如此好处,也算是不亏。他敛了神态,又恢复成了一个不苟言笑、清冷优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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