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似乎是新来的一般并不认识若尘等人,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二喜笑了笑,推开了若尘,他挽起袖子说道:“看哥哥是怎么问人的。”他俨然一副要干架的姿势,走到小书童面前凶神恶煞的俯视着他。
“小孩儿,你可知今天要来的人是谁,要是耽误了恐怕你师父会后悔一辈子。”二喜这是威胁上了,但小书童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把二喜瞪了回去,特别硬气的说道:“我倒是没见过师父后悔过。”
二喜轻笑一声,朝着若尘招了招手,后者将一坛酒拎在了他手中,这是上好的女儿红,看着年份也有些久远,小书童不懂酒,叉着腰等着二喜下一步的动作。
“少年,你师父绝对会后悔死。”二喜伸手将酒坛举过了头顶,当着小书童的面将酒坛摔了个粉碎,随后他一脸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可是珍藏了十年的女儿红啊,这么一摔还真的是可惜了。”接着他又拿过一坛酒,同样是女儿红,但这坛酒的年份看起来更加久远,又是往地上一砸,清冽的酒香飘散在屋子里。
二喜朝着一脸茫然的小书童挑了挑眉,拿过了若尘手上最后一坛酒,他刚举起来,一只手就拉住了他的手腕,待到反应过来时手中的酒已经没了踪迹。
远山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一手抱着刚才的酒坛,一手捡着地上破碎的瓦片,仿佛是经历了什么伤心事一般,此刻远山道人的脸上除了痛苦就是绝望,他满脸心疼的抚摸着地上的美酒,那神情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最爱一般。
的确是最爱。
素来听闻远山道人是个酒痴,最大的爱好就是喝尽天下名酒,像这种有年份的女儿红自然会引起酒痴的瞩目,况且还碎了两坛。
二喜得意洋洋的朝着小书童抛了一个眼神,意思就是说你不叫你师父出来他也有办法,接着,他朝着远山道人微微拱手,说道:“求道长帮我们一个忙,日后还有更多的好酒奉上。”
远山道人抱着最后一坛女儿红站了起来,转身时一脸幽怨的瞪着二喜,当他看见二喜身后的若尘时,脸上的幽怨神情更重了一些,他指着若尘就抱怨吼道:“我说若尘,你怎么学着你家主人那一套,你知不知道这碎了的两坛酒就是我的心肝儿啊。”
他似乎知道了此次他们前来的目的,竟直接说道:“不要以为用酒就可以糊弄我,这次谁也帮不了,自作孽不可活,天意如此咱们也不能逆天而行是吧。”
若尘一愣,赶紧上前道:“长月的出现非主子本意,如此下去主子和晏公子皆有性命之忧,求道长出手相救。”
远山道人笑了笑,往自己酒壶里倒满了酒,他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帮,心死之人如何去帮?你们家太子殿下早已经心死,就像是他院中种植的那颗梅花树一般,即使用上再好的肥料,种植在最好的土壤里,它已经没有了原本的生命,如何来枯木逢春?”
“至于暮楚,也是上辈子晏南欠他的债,今世来偿还,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不得善终。”他摇摇头,抱着酒坛神色莫明。
若尘不信,自从主子醒来以后就像是一尊行尸走肉的尸体一般,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去以前公子居住过的寝宫待上一阵子,晚上却又是在水牢里和长月这重意识做着抗争,现在的主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了样子。
第100章 结局5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道长出手相救,在下一定感激不尽,您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说了,不可能的事情,你跪着也没用,晏南已经心死....”
“那我就把我的心挖给他。”远山道人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一道男音就插了进来,暮楚已经站在了小竹屋里面,多日不见,他脸上多了些许岁月留下的痕迹,身形消瘦了一大半,甚至连下巴都长上了胡子。
整个人邋里邋遢,完全不能喝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相比较。
远山道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要来一般,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不说话,暮楚走到他身边,沙哑着声音开口道:“他的心已经死了,那就把我的挖给他,以前阿南为了我引毒,现在不就是挖心吗,我又何尝不可?”他伸手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口处刺了进去,刀没入血肉,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鲜血染红了衣服,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主子。”若尘大惊失色,上前去扶住暮楚,但却被一手推开,他看着越来越接近心脉的匕首,在这么下去肯定会没命的。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道长,求您了,救救公子和主子吧,我等愿意用性命来换。”他们这些暗卫死了不足惜,但是主子不一样,他身上背负着整个东岳,背负着先皇先皇后的期望。
远山道人看着这副场景,眉头微皱,作为义父他心里又怎么不心疼,但结局如此又怎么能够逆天改命,便指着暮楚怒骂道:“真是冥顽不灵。”他极少生气,但这次真的是被气着了,任由暮楚怎么哀求就装作听不见一般,最后竟也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拂袖离开。
若尘想上去追,但被小书童拦住了,对方只是朝着他们拱了拱手,道:“各位先就在后山住下,师父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的。”
话落,只听见‘砰’的一声,暮楚坚持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他手里还紧握着匕首,苍白的脸色让小书童脸上有了几丝动容,二喜心下大惊,连忙点住他身上的穴道避免流血过多,他看着插在胸口处的匕首,目光微暗,只差这么一点儿,暮楚就彻底没救了。
他从腰间取下一个小药瓶,往伤口周围撒上一些白色的粉末,二喜朝着若尘嘱咐道:“抓住他,不要让他动弹。”说完,两人准备好后二喜就捂住了匕首,猛地将匕首从血肉里拔了出来。
暮楚似乎是疼得厉害了,整个人都紧绷着,二喜现在也不敢含糊,赶紧处理伤口,这特娘的怎么说挖就挖,一个个的现在不要命了是吧,还是说他药仙谷的药真的特别便宜,用药当吃饭啊。
…………
刚入夜,窗外下起了小雨,屋外的气温逐渐转凉,二喜在屋中烧了一些木炭,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将火盆放远了一些,最后留了一扇窗户。
若尘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他看着床上的人,满脸担忧的问道:“主子如何了?”
“差一点儿就没了命。”二喜如实的说道,他找来一个凳子坐在了床边,搭上了自家殿下的脉搏,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弱,从大燕到这山里用了三天的时间,他虽然可以抑制住毒素不发作,但解毒还需要点儿本事,要是在七天之类没有解毒的话,殿下真的是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二喜握紧了旁边的帘子,心有不甘:“绝对还有其他办法,绝对还有救治的办法,这徒弟和义子都快死了,老顽童还真的见死不救了是吧。”
“得罪了老子药仙谷的人迟早把你山给烧了。”上次他家殿下好像就是趁着远山道人假死之际把竹舍烧了。
“你敢。”屋中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二喜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小书童身前,一手拎起了他的袖子指着床上两个即将没命的人说道:“看看,看看,都快死人了,你师父是不是不行?”
小书童伸手推开二喜,他年龄虽小但力气大,这么一推二喜还真的后退了好几步,他理了理衣服,朝着二喜翻了一个白眼。
“嘿,你这小兔崽子还敢翻白眼,信不信我真的烧了这里。”二喜气急。
“你烧吧,烧了这两位贵人也别指望活命了。”小书童根本不畏惧二喜的威胁,他哼唧几声,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两人,待到看到晏南时眉头皱了皱:“这都快死了,怎么还带过来?”
二喜瞪了他一眼:“死兔崽子你说什么胡话,人还有气儿呢。”
小书童理都不理二喜,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了几瓶药,动作看着倒是熟练,他打开时二喜凑过去看了几眼,瞬间满脸震惊:“曼陀罗毒?你要做什么?”
“看清楚,这什么?”
二喜是药仙谷的弟子,曼陀罗毒自然是见过,他仔细敲了敲,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等等,这不是…他猛的拿过药丸往鼻子边闻了闻:“没错,和殿下以前中的毒一模一样,这世间少有,你是从哪里来的?”
“师父给的。”小书童倒也是没有撒谎,直接解释道:“暮楚身上的毒也是师父下的,但不是为了要他的命。”
“为了什么?”二喜和若尘万万没有没有想到毁了两人一辈子的毒居然会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下的。
小书童将药丸捣碎,然后又拿出了另外一颗药丸,二喜认识,里面有曼陀罗根的气味儿,他将两个药丸混在一起,取来了些许热水混合在一起,喂入了晏南嘴里。
拍了拍手,解释道:“为了晏南的生,江家大小姐自幼带着一种病,即使吃药也不管用,小公子出世以后体内自然也带了那种病,活不过二十岁,只有在纯阳之体存留过的药才能易经洗髓,但小公子会遭受但异样的痛苦,这样也最多活四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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