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皇不必如此。”晏南冷声道。
暮楚似乎是听不见他的话一般,大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将晏南抱在怀里,坐在了石椅上,晏南来不及惊呼就被夺走了呼吸,他抬手反抗,手被暮楚紧握住,最后只能瞪着眼睛。
周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等到晏南喘不过气来时暮楚才放开了他,将地上的鞋子穿在了他的脚上,心情大好的他又在晏南脸颊上亲了一口,惹得对方动手打人才肯罢休。
“师父,你有多久没唤过我一声阿楚了?”暮楚抱着怀中的人,轻叹出声:“你是在责怪我没有及时去找你,还是说怪我灭了南陵?”
话一出,他感觉到怀中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些许,暮楚沙哑着声音继续说道:“云青我并没有杀了他,你的仇还是等着你来亲手了解,晏家人的尸体我己经安葬在了将军山附近,这一年多来,我很想你。”
“每次午夜梦回我梦中的人都是你,你的笑,你的怒,你的伤怀,可是却找不到你啊。”
晏南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渐渐的握起,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分明是伪装得差点儿连自己都相信了,但唯独让暮楚看出了端倪。
是久别重逢后的第一眼吗,还是说在逃离过程中他露出了马脚,亦或者是刚才的缠绵,晏南也不知道,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去面对暮楚。醒来以后,他得知了东岳的铁骑已经踏破南陵王城,云青下落不明,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他得知了很多事情,那时候身体太过于虚弱便昏迷了过去,后来脑子也是混混沉沉了一段时间,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来到南陵故土的时候所有的记忆便跟着复苏。
他无法想以前一样用南陵大将军的身份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索性就待在了大燕,这一待就是一年之久。
“所以,你就选择了逃避,是连我也不信任吗?”暮楚轻声问道,手臂渐渐的缩紧,想要把怀中人揉进骨血里一般。
他声音有些哽咽,接着说道:“师父,你既然引我为良人,这一生我便不会负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以前的事情是对也好,是错也好,只要阿南陪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即使前面万千荆棘,他也要冲破阻碍,牵着阿南的手一起。
上穷碧落下黄泉,只有一个人的黄泉路太过于孤单。
晏南伸手抚上他的脸庞,似在自责,似在怜惜,他迟疑了会儿便仰着头吻上了暮楚的唇,所有的话都化在了这个吻里,暮楚先是一愣,接着反手抱住了他的腰,深深的扣在怀里。
........
清晨,小厨房燃起了一缕青烟,里面的男人挽着袖子正在淘着米,看他的动作倒不是像新手,接着生火,加水,待到水沸之后再放入米,勺子搅拌之后再盖上盖子。一系列的动作下来特别的行云流畅,就像是经常进入厨房的人一般,但是作为天之骄子的暮楚又怎么会经常进入这些烟尘之地。
他会做饭仅仅是因为房中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小厮刚来叫过,晏南干脆拎着被子蒙住了头,身上又因为有伤的缘故,他一翻身就有些疼,外面嘈杂的声音不断,但无法让晏南起床。
这人懒床,这是暮楚知道了几年的事情。
粥已经熬制好,暮楚推门进来的时候晏南还是蒙着头睡觉,醒来是昨晚太过于劳累导致,他将粥放在了一旁,走到床边轻轻的唤道:“师父,早饭已经做好了。”
晏南蒙着头不说话。
“师父,您这要是不起来,那我也躺着了。”
晏南继续躺着不动。
暮楚伸手便掀开了被子,连衣服都不脱,直接窝进了被子里,双手搂住了晏南的腰,将下颚抵在他的头上。
轻浅的药香味儿窜进鼻翼间,这是药仙谷的味道,晏南低咒一声,挣脱出暮楚的怀抱,赶紧下了床,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套在了身上。
暮楚起身时那人已经坐在桌子边,除了头发有些乱外,其他都还是得体,他笑了笑,走到了晏南身边,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晏南端着刚熬制好的粥,放嘴边吹了吹,喝下一口边说道:“东岳皇恐怕不想让本宫休息吧?”早知道这孩子真的是精力旺盛,他好歹也是一个年近三十的老人,怎么就经得起这孩子一夜的折腾。
要是他再不起来,难不成折腾了一夜还想折腾白天?
他朝着暮楚瞪了一眼,低着头继续喝着粥。
自从昨晚两人说开了后,暮楚便想着办法折腾晏南来弥补这一年来的委屈,他注视着小师父脖子上紫青色的印记,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太子殿下您知道就好,您骗我失忆的事情,咱们还没有好好算一算呢。”
他的意思就是说完昨晚只是关于一年多的相思之苦的弥补,而这假装失忆的事情还得重新算。
这么一听,晏南不干了,他放下手中的粥,看向暮楚:“商量商量?”
“没什么可以商量。”暮楚如实的说道。
“可以商量,相信我。”
“阿楚…”
暮楚挑了挑眉头,虽然对这一声阿楚有了些许动容,但他还是咬口不放:“叫阿楚也没用。”
这一句话晏南再熟悉不过,以前他被小阿楚惹恼之后这人便唤一声:“师父”,那时他也是说了一句:“叫师父也没用。”现在倒是好了,他们倒是反过来了。
第93章 归属8
晏南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神情倒是很纠结一般,他喝完碗里最后一点儿粥,擦了擦嘴角说道:“那行吧,既然东岳皇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本宫就继续装失忆下去了。”
意思就是说你不商量老子就回娘家待着去了。
暮楚自然是不同意,好不容易把晏南给逼了出来,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了肯定不行,他看着自家小师父不肯松口的样子,最后还是自觉的低下了头。
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抱在怀里,趁着他不注意偷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说道:“太子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要朕入赘大燕也是完全可以。”
晏南耳尖瞬间红了,低下头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但很快,这道异样的流光被其它代替,他从小徒弟怀中站了起来,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捂住了暮楚的嘴,低声道:“有人来了。”
“何人?”
“很多,脚步声越来越近,身份不清楚。”要是对方是江北的那边的人话苏凝绝对会来禀告,而这么久不见她的身影也听不见声音,十有八九是阜湘那边的人。
呵,查得可真快。
晏南眸中闪过几丝冷意,从床铺下翻出了两把长剑,正是两人的佩剑,暮楚看着他,有些担心他身上的伤:“你身上的伤不能恋战。”
“我知道。”但是这次阜湘带人来肯定是有备而来,他们如果坚持不到江北带人过来就可能会九死一生。晏南握紧了手中的软剑,朝着暮楚点了点头,两人站在了门背后,只要外面的人一冲进来他们就动手。
但等了许久,门外只要嘈杂的兵器声音,似乎是有人来了,双方厮杀了一阵子便没了动静。晏南缓缓打开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手中软剑朝着那一只手斩了过去,鲜血沾染上了他的衣摆。
楼下的宾客早已经不见,连着尸体中间还躺着几个被杀的女人,尸体叠着尸体,鼻翼间充斥着一股血腥气味儿。晏南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同样手持长剑的江北,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是严峥。
晏南看着两人,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列的事情,打乱了他的思绪,他紧握着双手敛住了心神,问道:“阜湘和李响呢?”
“抓着苏凝跑了,应该没跑远,我已经派人去追杀了。”江北回答道,他注视着晏南脖子上的青色痕迹,觉得有些眼熟,便指着问道:“你受伤了?”
晏南一愣,立马捂住脖子上的痕迹,拉了拉衣襟盖住:“没有,你们先出去,这里派些人来清理一下,毕竟这里是东岳的地盘。”
江北还想追问下去,他总觉得这印记熟悉得很,但被身旁的严峥制止住了,他转过身问道:“怎么,你也见过这印记?”
严峥看着他一脸好奇心强烈的样子,不禁为他的好奇心感到头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解释解释?”显然江大世子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话落,严峥将他带到楼梯暗角处,朝着他脖子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指着上面的印记说道:“你见过吗?”
江北脸猛的一红,瞪着眼睛指着那边离开的人,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说…暮楚在里面?”这世间除了暮楚外,晏南永远不可能会让其他男人靠近他,更别说是女人。
要不是他接到了天下楼的密报也不会带着人从西岐连夜赶过来,好在消息来得及时才在要紧关头打破了阜湘的计划,但要是他知道晏南身边跟着暮楚他一定会先让阜湘得意一阵子,谋权篡位了后再来。
惊讶之后就是愤怒,江北毕竟是知情人,暮楚做了什么他和严峥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还敢跟在阿南身边?”
严峥伸手揉了揉江北的头发,一脸宠溺的说道:“这件事我们不能插手,阿南有他的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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