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的天,怎么变也不会改姓。
走出驿馆,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晏南看着这熟悉的图纹,刚才好转的脸色瞬间变了个样子,他看着马上的车夫,尽力保持住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这位小哥,里面可是贵国陛下?”
车夫点点头:“正是,我家皇上等候公子已久,还请公子上车一路前行。”
这果然是楚衡的车。
晏南:“那先请小哥避让一下,我与贵国陛下有些要事要解决一下。”
车夫有些为难,看向里面的人寻求意见,但里面没有动静,他瞧着南陵小将军也不是什么怀着歹心之人,平时也是皇上的好友,皇上这态度是默认吧。
看着车夫离开,晏南双手合十,揉了揉自己的手,然后扭了下脖子,走上了马车,昨天的黄连之仇他还没有忘呢。
楚衡在马车里翻阅着自己找到的线索,看见晏南进来了,刚想开口,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拳头,他一抬头,又是一拳头。晏南对待好友也没怎么心慈手软,直接放开了打,手上力度不够用就用脚来,好在他身上内力不够,要不然楚衡直接就废在了马车里。
“够了够了,祖宗够了。”楚衡被打得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要是别人的话他还可以还个手捍卫下自己的尊严,而晏南,就算是他想还也还不了啊。
这下把祖宗都搬出来了,楚衡是怂了,早知道就不在糕点里加黄连。他早就还看清楚晏南这个家伙的白眼狼属性,有仇必报。
晏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一边像个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这副样子根本和那个天下第一公子的名誉匹配不上。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引得几国君王至今还没有皇后。
第36章 南陵8——古早
“我说晏二公子,你好歹也是个名门公子,这副样子要是让一群姑娘看见了可不破坏了你在她们心中的印象?”楚衡揉了揉被打疼的脸,碰一下就“嘶”的吸一口气,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人却是专门朝脸打。
恐怕现在脸上都青了。
晏南冷笑几声:“本公子这辈子又不娶媳妇儿,在意女人心中什么样子作甚?”
楚衡:“……”这话说的好像没错。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找了一个地儿坐下,屁股上又传来疼痛感,楚衡咬咬牙,将上面的东西递给了晏南:“我在东岳找到了你体内毒的药物,只要带回去研究,肯定会制出解药。”
晏南看了一眼书上的药物:“相思断肠草?”他是没有听说过这种毒物,“那是什么东西?”
“听师父说,相思断肠草通常长在幽暗的地带,东岳的深渊就有,这种药物是剧毒,但不会让人快速死亡,而是有梦魇的效果,每次毒发就是沉寂在梦里,次数越多,梦魇时间就越长,中毒就越深。”他只在药籍上见过几次这种毒草,师父曾经叮嘱过,这种毒物能不要碰就不碰,一旦中了这毒的人便是无药可救。
以前是无药可救不代表现在没有任何办法,楚衡确信自己有办法解开晏南身上的相思断肠草的毒,谁都可以死,但是他不能看见晏南死在他面前。
“楚衡,做这件事有危险吗?”晏南看着他问道:“如果有危险,你就别管我,死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死两个。”
他以前惧怕这种毒,知道结果又不知道结果何时发生,这种滋味是最难的,“能抑制就抑制吧,等阿楚这边平定了,我才安心。”
楚衡神色微愣,他应该早就料到晏南会说这些话,无论前面的路会怎么样,就算在寻找的过程中会有危险,他必须去寻找,研制出解药。但是这些话是万万不能够和晏南说,只能私自进行,而且还要他亲自前去。
登基大典在腊月初八,民间的腊八节,马车行驶在路上,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皇宫,有宫人前来要请柬,晏南这次是私自前来的,所以就跟在楚衡身后,装成侍从的模样。
东岳新皇登基是一件举国同庆的事情,各国来贺,王公贵族甚至都来了王城,晏南对东岳的格局不是怎么的熟悉,偶尔见到几个在战场上交过手的将军,对方只是愣着瞪着他,半天1说不出一句话来。
拓跋皓早就过来了,作为师父他特意带了漠北特产,出来时他看到了穿得还算人模人样的楚衡,刚想转身离开,他看到了一抹鲜艳的红色。
那是...瞧着有些眼熟,待到看清那人面目时,拓跋皓连着身边的侍卫都不管了人,直接朝着楚衡那边吧跑了过去:“晏二公子。”
听见这声音,楚衡面色一黑,他直接挡在了晏南和拓跋皓的面前,冷着脸说道:“拓跋兄喊谁呢。”
“我找我家阿南,你让开。”拓跋皓说着作势要推开楚衡,但楚衡就像着一根石柱杵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他指着楚衡:“北皇,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的说道:“我说拓跋兄,你好歹也是一国君王,怎么着也该学会平心静气,看看朕,整个北国多么的热闹太平,喜欢安静。”说着,他还拍了拍拓跋皓的肩膀,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天下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拓跋皓:“....”他就不应该和楚衡碰面,小些日子不见这人唠叨和不要脸的功夫又见长了。
“北皇喜欢宁静,怎么至今还没有一位皇后啊?”
别说楚衡,几国中也只有云镜有位皇后,而且还是他们最嫉妒的那个人,现在就算云镜去世了,几国的君王的后位还是空着的。楚衡倒是不介意自己有没有皇后之类的事情,他笑了笑说道:“拓跋兄貌似比朕年长些许年岁,怎么现在不还是空着后位?”
“朕等着朕的心上人不行吗?”
楚衡嗤笑一声,但在拓跋皓眼中看见了和他同样的辛酸,他摇摇头,看着手腕上的佛珠,叹了一口气:“谁又不想等呢?”他们都是一类人,始终和晏南有缘无分,但是都宁可相信有一天那个人会回头看他们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等着。
“咦,我刚才还看见了晏二哥哥,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拓跋燕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结果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晏南的影子,她四周看了看,想要寻找那一抹红色,但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拓跋燕拉住自己哥哥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都怪皇兄你,光顾着和北皇聊天,这下让晏二哥哥走了吧。”
楚衡微愣,“刚才不还是..”他一转身,身后除了跟着的侍卫连晏南的影子都没了,他和楚衡拌嘴时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人来带走了晏南,半路被人截胡,除了暮楚那个小兔崽子也不会有其他人这么明目张胆。
楚衡:“看来我们还是比不过暮楚。”
拓跋皓:“感觉好像自己种的白菜被猪拱了。”
晏南原本是在楚衡身后的,但是就在楚衡和拓跋皓争吵之际,若尘走了过来,他见过这个暗卫几面,也知道若尘是阿楚身边之人:“阿楚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上让公子去一趟寝宫,说是有一件事必须让公子您亲自做。”若尘轻声说道。
他看了一眼前面还在拌嘴的两人,看来这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索性就跟着若尘走了过去。对于东岳皇宫他并不是很熟悉,饶了一大圈才到了皇上所在的寝宫,仰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经历的百年的建筑没有因为朝代的更替而改变,反而更加有了神韵。
晏南透过窗户隐约看见了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站在大殿之中,周遭都是伺候着的侍女下人。
“公子,请进去吧。”
他点了点头,推开了寝宫的大门,里面的人似乎因为有外人闯入而停住了动作,为首的太监没见过晏南,以为是今儿来的乐师,便大声呵斥道:“哪儿来的人,皇上的寝宫也敢擅闯。”
“放肆。”暮楚直接将身边的人推开,转身就走到了晏南身边,原本冷酷无情的帝王居然伸手牵住了那个人的手,而且还一脸痴相的模样。
在场的宫人们愣在了原地,实在不能把眼前这个皇上和那个血洗后宫的男人相提并论,那种心狠手辣,那种杀伐果断,那种主宰一切人生死的男人,此刻正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看着倒像是在撒娇?
是的,他们没有看错,是在撒娇。
暮楚牵起晏南的手,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晏南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外面那群窥伺他家师父之人。
“你都是皇上了,不怕别人笑话你。”晏南无奈的说道。
“谁敢笑话?”他轻笑一声,周遭的气压瞬间降低,围着的宫人们纷纷低下头,颤抖着身体似乎在害怕着什么,就在这么一瞬之间,暮楚身上的温柔荡然无存,他们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冷酷无情之人。
“这里不需要你们了,退下吧。”轻轻的话传入他们耳中,却像是一道道催命的符咒一般,离开时个个就像脚底抹油一般,飞的一般退了下去。
若尘守在寝宫外,怀中抱着长剑,等到宫人们出来时他叫住了刚才出声呵斥晏南的太监:“刚才就是你先出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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