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属下这就滚。”丞相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跑出了宫殿。
暮楚看着西南方向,手指敲打着扶手,那个位置那里正是南陵的走向,他是记得父皇以前将剩余的国库藏在了地图所在的位置,只要拿到密旨找到地图,南陵在和漠北开战这一年里的损失就会补充起来,甚至还有更多的物资去整顿军队。
“现在东岳满目疮痍,这一切都是你的优柔寡断导致的。”耳旁又传来了那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些年暮楚也习惯了另外一个自己的存在,他冷笑一番:“你不是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吗?”
“当然,只不过,要是你当初放我出来,这个南岳就不会像现在这副样子,父皇从小教导你的话难道忘了?”
第38章 南陵10——古早
他当然记得,小时候父皇就经常说战场上,没有心慈手软,没有慈悲,没有谦让,也没有情谊,但他也没有对敌人心慈手软:“现在只想拿出以前的东西,其他的以后再说。”
“呵,假慈悲...”
晏南拎着人回到寝宫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暮楚在说着什么,但他身边连个人影都没有,那神情怎么看着也是不对劲儿。他抬脚踢了一脚身前头发花白的人:“你是怎么认识的阿楚。”
“这个嘛..”
晏南:“不想被扔进花楼你可以选择不说话。”
那人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撑着腰瞪着晏南:“小兔崽子,好歹我也是你师父,有徒弟这么对待师父的吗?”
“可怜我一个行将就木的孤寡老人还要被徒弟欺负了过去,传出去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晏南冷着眼看着眼前这个准备撒泼打滚的人,实在也是想不到他的父亲会让这个老顽童做他师父,当年那个大名鼎鼎的远山道人却是一个招摇撞骗的老顽童,时不时还将自己徒弟出卖换酒钱,最后还诈死骗他。
他冷笑一声,丝毫不去在意这个人的诉苦:“比苦是吧,咱们今天就来算算以前的账。”当初这个老顽童假死的时候他还伤心了一段时间,他早就该知道这老不死的假死。
远山道人立马摆手:“我觉得我们可以将这些事情放一下,今天毕竟是你家阿楚的大好日子。”
“五岁那年,父亲将我托付给你,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晏南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抑制不住的是怒火:“你将父亲送你的玉佩拿过去典当,喝花酒喝了三天三夜,没钱了才记起我。”
远山道人:“那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七岁那年,你将我扮成小姑娘的模样在街上招摇撞骗,害的我被映月笑话了十几年。”
远山道人:“那是一个意外。”
“十三岁那年,你为了钱,跟着别人跑了,被卖进奴隶营,是我花大价钱将你赎回来。”
远山道人:“往事不堪回首。”
晏南冷脸,那副模样恨不得将这人就在这里给解决掉:“十五岁那年,你将我扔进花楼关了五天五夜,自己去花天酒地。”远山道人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准备开溜,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
晏南很自觉的闪开,让自己师父就这么倒在地上,他看着出来的暮楚,眼中的怒气还没有消散:“你怎么认识的这人?”
“他?”暮楚指着地上瘫着的人问道。
远山道人见势不对立马抱住了晏南的大腿:“乖徒弟,咱们有事好商量,一切事都心平气和的好好说嘛。”
“徒弟?”暮楚颇为惊讶的看着正在抱大腿之人,震惊之余又侧头看向晏南,在他的记忆中并阿南并没有提及他的义父啊,这个老顽童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徒弟?
“听为师解释。”他干咳几声清了清喉咙再次说道:“这个问题有点深奥,又有点久远,但是我现在能说的就是,我以前是认识阿楚的父皇,然后就收了阿楚作为义子。”
暮楚:“.....”
晏南:“.....”
晏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清醒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次远山道人倒是很自觉的送来了晏南的大腿,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你听得没错,阿楚名义上是我的儿子,不过我只教了他一年,不像你教了十多年。”
“十多年收那么少的学费还抱怨为师怎么怎么样。”
他指着暮楚,一脸自豪的模样:“看看,看看你徒弟,不对,看看我儿子,出手多么的阔绰。”
远山道人爱财,这是几国都知道的事情,只要你有钱,在他身上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即使把徒弟不知不觉给卖了他也做得出来。
晏南现在脑子有点儿混乱,他的小阿楚什么时候成了老顽童的义子了,这辈份岂不是全乱套了。
“师父…他真的是你师父?”暮楚现在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阿南一身武功师承其父,他也没有听见阿南提起过还有一个师父。
他看着眼前这个老顽童,沉寂的眸子暗了些许,要是阿南知道了那件事的话…
“不是,我师父已经死了,墓穴还在南陵最穷的地方。”晏南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这个老顽童为什么没有死,也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小阿楚会承认这个义父。
这一切,他好像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远山道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他指着晏南就吼道:“你这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你师父我,你武功会那么高强?”
晏南:“那是我自己学的。”
远山道人:“要不是我你会排兵布阵?”
晏南:“那是我自己学的。”
远山道人现在真的是气打不出一处来,他捋着下颚处的胡子,圆滚滚的眼睛瞪着晏南,好像就真的是在看一个小白眼狼似的。
要是没有他的那些书,你学得会吗?
他冷哼一声,心里也知道晏南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孩子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对于他的突然出现肯定也是疑点重重,要是不探个究竟也是心里不痛快。
“过几天去驿站,我有些话告诉你。”
小白眼狼还说他没心没肺,要不是他瞒着天下之人假死,他去查那件事情会那么的顺利吗?想来自己也是一个操劳的命。
这下换做暮楚不同意了,现在晏南进宫了,他怎么的也不会让师父出宫,多留一天是一天,这些日子不应该好好的陪心上人,至于师父什么的大可以抛弃。
“师父,过几天我带你去赏花,东岳的梅花可不比南陵的差。”
“哎,你这小子存心和我作对是吧,你师父在你身边又跑不了。”远山道人看着两个兔崽子现在都叛逆了,集体排挤他是吧?
暮楚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晏南的手直接走进了寝宫里,师父就算待在别人身边一刻也是不行。
远山道人头疼的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真和卦象上的一模一样。”他摇了摇头,伸手准备去拿腰间的酒壶,摸了半天还是没有摸到。
他侧头一看,地上也没有,环顾了一圈儿,连酒壶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去哪儿了…”他仔细回忆着刚才的情景,想着自己的宝贝酒壶会落在哪里,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他朝着晏南离开的方向吼道:“晏小兔崽子,你个没心肝儿的,敢偷你师父的酒壶了是吧!”
“小白眼狼赶紧把酒壶还回来。”
但是任由他怎么喊,晏南头都不回,最后喊得没力气了谩骂几句就离开了皇宫。
对于自己师父的脾气,晏南也是了如指掌,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嗜酒如命却不耽误大事,他看着手里的酒壶,也跟着师父有几十年了吧,怎么着也值钱。
接连几天,晏南就待在东岳的皇宫里,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连着群臣也是休沐五天,好在皇宫里有些花给他打发时间,要不然晏南也得闷得慌。
这天,暮楚一大早就被若尘叫出去,晏南还没有醒来,他寻思着最近的毒应该快发作了,梦魇的时间也就越长。待到他醒来的时候,床边的温度已经冰冷,看来阿楚已经走了很久。
他拿了衣服换上,一件素白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倒是有些许清冷的感觉。
这几日本就和着暮楚同塌而眠,虽然他有些不习惯,但好在暮楚安分,没动手动脚,加上梦魇的作用他睡得也是很早,似乎每天都要贪床片刻。
“公子,有人求见。”门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晏南并不是很熟悉东岳这边的人,而且他现在的身份特殊,并无其他人知晓,莫非是楚衡?
进来的人并非楚衡,而是一个面生之人,晏南对他没有印象,但是能进皇宫之人绝非一般身份。
“阁下找我有何事?”
那人递给他一封信,道:“小的是西楚使者派来送信之人,我家世子说许久不见公子,特意邀请公子去天下楼一聚。”
西楚?江北?晏南拆开信,看着里面写着的字的确是江北的笔记,他和江北也算是朝堂上的朋友,虽然两个大陆相隔甚远,但是偶尔书信的来往也让他了解些江北。
关于这个人,也是有些说不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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