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长青宅,闾阎坐在屋内,手里攥着前几日便收拾好的包裹发了好一会呆,直到几声狗吠声才将其惊醒。
恍恍惚惚地起身,便见着屋内进来一人,赶忙将包裹藏在身后,“公…公子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问问你,最近总是感觉燥热是怎么回事。”
闾阎搭脉思索片刻,“我给公子用的一直是补气血的药材,公子最近一直在练五禽戏身体比从前好了不少,在补气血怕是盈则亏,我给公子开个温补的方子便好了。”
“包袱重的都垂变形了,里头装了不少银子吧?”白澜石见着闾阎又将包裹朝身后掩了掩,笑道,“行了,放下吧,单手提着不重?”
闾阎将包裹放置一旁,讪讪道:“公子您都知道啦!”
“为什么想走?”白澜石抚袖道。
闾阎委屈道:“我跟着公子四年了,公子的身子我一直没法子治好,闾阎愧对于公子。”
“你没来那一年我连小小的房间都不能出,在施医师来之前我不还来到了京城,靠的不就是你吗?”白澜石瞥了一眼闾阎虚握在身侧的手,“施医师从不过问我的药食,府内上上下下从未有人质疑过你的医术,这还不够吗?”
“公子,可施琅岐确实让您的身体有了好转,是我技不如人。”闾阎道。
“如若不是你的汤药将我着身子吊着,我怕是没那个命见着施琅岐,你怎知不是你用的药材配合着施琅岐的五禽戏才让我这身子好转?闾阎,不要妄自菲薄。”
白澜石见着人不说话了,“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走也可以,府内上上下下的东西你一件都不许带走。”
“凭什么啊!”闾阎不满道。
“凭我是这一家之主,你都是我带回来的。”白澜石起身,闾阎下意识的要去扶,被白澜石一眼定在了原地,“我明一早便等着你将药端于我。”说完便拂袖离去,留着闾阎在原地挣扎。
第二日清晨,白澜石在施琅岐的带领下练完一套五禽戏后,便见着闾阎端着药姗姗来迟,“公子这是昨个说的药。”
施琅岐望了眼白澜石,后者则皱着眉头将药一饮而尽,白澜石拍了拍闾阎的肩膀,“这次不苦了,有奖励。”
闾阎顿时来精神了,“公子,什么奖励呀?”
“找施医师要。”白澜石唇角带笑的回屋沐浴。
闾阎鄙夷的看着施琅岐,“施骗子,你与公子说了什么?”
施琅岐无辜的摇摇头,“昨个还一口一个师兄的,今个怎么就成了骗子了!”
闾阎想起昨日在施琅岐面前的失态,恼羞成怒,“我差点忘了,施骗子,将昨个饭钱还我。”
“好师弟,是你请师兄吃饭,怎的又要饭钱?”施琅岐躲开闾阎的爪子道。
闾阎一边抓施琅岐一边道,“我那是请吃散伙饭的,谁知道没散成,总之你要么将吃的吐给我,要么将饭钱给我!”
“我怕是吐也吐不出来,拿也拿不够。”施琅岐。
“施骗子我跟你没完!!!”闾阎站在院子里喊到。
…………
施琅岐来到长青宅的第一天,便私下里找过白澜石。
“我师弟对于医术自尊心极强,若我将活都揽下来,想必那小子定会伤心,所以公子我只能教你五禽戏,药食方面还得要闾阎接手。”施琅岐道。
“施药师是在威胁我?”白澜石微微挑眉,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施琅岐不卑不亢道,“不敢,不过硬要这么说也可以。”
一时间两人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般。
白澜石话锋一转,柔和的笑了笑,“闾阎有您这么个师兄,是他的福气。”
“公子也是有福之人。”
白澜石苦笑,“承施医师之言。”
白澜石身穿白色薄纱,赤脚盘腿坐在院子的木台上,拿着毛巾慢悠悠的擦拭着头发。
夏天静悄悄的来了,掉了大半的白玉兰又顽强的开出来花骨朵,厌厌的压着枝头。
白澜石拉长着腰身,伸手想够上一朵,眼看着近在咫尺,却被一只手横刀夺去。
齐桓将手中的白玉兰递给白澜石,在一旁坐下,抬眼看着枝繁叶茂的玉兰树,笑道:“哥哥这儿的树开的茂盛,我上次见着还都光秃秃的。”
齐桓自从撞见过白澜石沐浴后,便未再来过。
白澜石抬眼看着一旁翘着二郎腿神采奕奕的少年,端起茶盏微微抿了口,齐桓笑着看着白澜石,眼睛弯弯的像小月牙,露出了甜甜的小虎牙,“哥哥看我做甚?”
“殿下可想上战场?”白澜石承认有那么一瞬间,见着少年的美好心中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不过短短刹那理智便占过了感性。
面前这少年是要做皇帝的,怎能保持着少年的心性。
齐桓闻言微微一愣,“哥哥何出此言?”
白澜石垂眸不在看齐桓,放下杯盏继续揉搓着头发,“殿下应该知晓在下进京的目的,不过时日陛下便会派兵去平定东瀛人,定然会指派一位皇子镇军心。”
“所以哥哥的意思是让我去?”齐桓有些不悦的微微抿嘴。
“是,殿下。这是帮助殿下建立军功以及在军中立威的良机。”
齐桓拿过白澜石手中的毛巾,轻柔的擦拭着人柔软的头发,缓缓开口,“我都听哥哥的。”
本以为要对着齐桓游说上一番没想到人这么快便答应了,白澜石暗松了口气,柔声似嘱咐出远门的孩子般,“魏纻会主动请缨与你一同前去,如若有什么不懂的便去找魏纻,他经验丰富。”
“哥哥这是将我当成了京城中纨绔的公子哥了啊。”齐桓笑道。
“当成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军中将士知道,你,齐桓是一个做明君的人。”
“定不会让哥哥失望。”齐桓笑的见牙不见眼,趁人不注意,食指摩挲着手中细软的头发,微微出神。
白澜石转过身,骇的齐桓赶忙松开手,白澜石静静的看着齐桓的眼睛,周围风声、鸟声似乎都与他无关,齐桓感受着胸膛咚咚作响,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白澜石微微勾唇,转身的同时道,“活着回来……最重要。”
此番一谈没过几日,陛下在早朝中便提及边疆受东瀛人骚扰,如计划般齐桓主动请缨,魏纻也紧随其后。最后敲定齐桓、魏纻与蒙鸿领着五万士兵,五千轻骑,三千弓箭手,一千重甲士兵前往边塞。
白澜石一夜未眠,倚靠着床杆,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大军出发了吗?”
“回公子,今五更天便出发了。”闾阎将药端放在白澜石床头的小桌子上。白澜石将药一饮而尽,砸吧了口气,“去将秦竹接过来住,等着魏将军回府再送回去。”
“公子体贴。”闾阎笑着接过了玉碗。
荣乐从外头姗姗而来,行礼道,“公子,康王与衡王来了。”
“衡王?康王来我能理解,可这衡王是什么意思?”闾阎不解皱眉。
白澜石忍着头痛下床,“去见见便知晓了。”
会客庭里坐着两位衣着不凡的少年,见着白澜石纷纷起身行礼,白澜石作揖回礼。
落座后,齐景睿首先开口,“父皇寿宴得以一见先生,本想着拜访,谁想着耽搁到了今日。”
“衡王殿下惦记着白某,白某荣幸。”白澜石接过荣乐递来的茶水。
齐景睿望了眼荣乐,看着白澜石谈笑道:“先生府里的丫头比这春日里的花还娇艳啊!”
齐靖闻言皱眉,冷嗬,“三弟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齐景睿盯着白澜石不语,就见着白澜石笑了,“荣乐是在下的贴身丫头,虽是伺候人的,却也如同在下义妹般。”
“是本王冒犯了。”齐景睿拱手,面上却毫不露歉意神色。
齐靖转移话题,“先生可知东瀛人侵犯我大齐边塞要地?”
“听闻东瀛人虽体形矮小却有着蛮力,在边塞烧杀抢掠,压入我大齐边疆。”
齐靖愤怒的握紧拳头,“可恨本王不能前去边塞斩杀这帮宵小。”
“大哥就是如此蛮横。”齐景睿斜眼端视不屑的笑道。
这到了白澜石来了兴趣,饶有意味的问道,“哦?衡王殿下有何见解?”
齐景睿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人与人之间不过一个利字,既然东瀛人如此强为何不能收为己用,借他们之手来扩充我大齐疆土。”
“你这是与猛兽为伍,驾驭不当便会遭其反噬!”齐靖嗤之以鼻。
“弟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大哥何须如此生气。”齐景睿乖戾的笑道。
齐靖扭头不语,白澜石理着袖子缓缓开口,“衡王殿下化敌为友确实是妙,但康王所言也不无道理,东瀛人性情贪婪,驭的好便是利刃,驭不好便伤人伤己。”
齐景睿不耐烦道:“本来是邀约先生明日去郊外泛舟的,谈着谈着话题便歪了。”
齐靖这也才想起此番来的目的,“先生明日可有空?郊外海湖夏日荷花正盛,远远便能闻见若有若无的香气,据说深入其中更是香气扑鼻。”
“二位殿下如此说,到是让白某心动了。”白澜石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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