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我没有朝动脉咬,我朝的是靠近锁骨那边的地方咬,这算是颜色文里的草莓圣地。
但我不搞颜色,我认真的。
一口牙咬下来,嘎巴脆响是没有,可这咸腥味直冲我脑门而去,那我是当场就懵了。
我咋咬得这么深?
咬一口皮肉叫他知痛放手便罢,可我这如今咬得都快成丧尸了!
而李藏风呢?
他倒是身体剧颤,骨骼乱抖,大概是痛的。
我以为他总算给了我些正常反应。谁料他颤抖不过半刻,便平平静静下来,攥着我的手那是丝毫不动,像狂风暴雨里只要握有我一丝气息,他就能找定方向,绝不迷失。
这啥反应啊?
我有点懵,又有点怕,感觉自己这么做莽莽撞撞,毫不像我,他岂能看不出破绽,岂能轻易放我?
结果我一松口,脑袋正要从他脖子上下来,他忽的松了钳制我右手的手,手掌心轻轻而温柔地按在我后脑勺上,动作温柔地好像奥特曼哄小怪兽。
不怪我敌不过糖衣炮弹,只怪他顺毛过于熟练,叫我一身僵硬纾解,反倒是疑惑占了上风。于是我偷眼斜瞧这位霸道娇夫,他不说半句闲言,他忙眼盯我,目里亮可盈室,似好奇,如期待。
“不继续么?”
这话问的,你这娇夫人设是走定了是么?
我问:“继续什么?你拉着我不放手是作甚?”
李娇夫没答这个,却问别的:“从密室那时起,我就一直存着疑惑——你为何独独喜欢咬人的脖子?”
……啥密室?
我皱眉:“你好像觉得我把一切都记起来了。”
他说:“我说过,你心中记不起,可你身上分分寸寸都记得。”
我又问:“你想我重复以前的行为,就不怕我啃破了你的命脉?”
李藏风:“你身上没有杀气。”
我提醒他:“就算我没有杀人的心思,伤口够深,你也会死。”
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啃穿了你的铁脖?
李铁脖想了想:“我的运气不至于此。”
“那你要怎样才肯撤手?”
李藏风思忖半分,再度语出惊人。
“做你曾经做过的事,或做你想做的事,脖子,胸口,二选其一,你想对哪个下手?”
……啥玩意儿!?
到底你是霸道娇夫还是我是霸道娇夫!?
我十多年的耽美文学阅读经验还算不算了!?
我出离愤怒,全身上下的脉管都在奔腾喧嚣,一个个不怕死的小方和小小方都在我心底探出了头,它们都鼓动着我狠狠惩治这个霸道娇夫。
二选其一是吧?
奶娃娃才选择,老子我都要!
而且不是既啃脖又玩胸,老子我是合二为一!
我一脑袋朝他胸口撞 ,我一口银牙全为他两点绽放!
李藏风这下是真的未曾料中,一下就被我撞懵了,更别提接下来的咬,我是真咬,他是真惊了。
然后我双脚踏地再度向前猛撞,力求一下就把他撞出个原型,没想到一下子天旋地转,本来是他垫背我在上,被他这么半空一转,咱俩换了个位,成了我垫背他在上。
更不得了的是,我只觉得脑袋后一方尖锐直刺,不知是砸中了哪个穴哪道脉,我这双耳一轰,眼前跟着就一黑,一切五感都随之下线了。
半晌后。
我叫方即云,你可以叫我小方,也可以叫我老七,在这种情况下,你还可以叫我为愤怒的娇夫。
我是不光醒了,我还把一切大的小的都记起来了。我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李藏风这个决斗佬,是怎么逼我玩他的瘤,我宁死不玩,决心以一口银牙捍卫我的清白,结果我一头撞过去,李藏风居然不老老实实让我撞,也不肯老老实实让我咬他的瘤,他还敢往后倒,他还和我在半空中玩二人转!
转来转去,我就率先倒地,脑袋还砸上了沙滩上的一个尖石头,不知戳中了哪方要穴,我居然就记起来了一切。
结果是好的,但这不足以抵消决斗佬的罪孽。
我脑袋二度受伤哎!两个洞哎!!
万一这砸下去不是恢复记忆而是变成少年痴呆那咋办!?
我一醒来就看见他担心焦急的眼神,但心中怒火冲天,一出手就把他的领子揪下来,把他的脑袋给拉下来!
然后咬。
咬哪儿你可以不知道,反正你知道这个动词是在进行的就是了,程度还很激烈,可以加好几个痛字开头的形容词。
咬完了,我松口。
看见李藏风的耳朵、锁骨,胸口还有肩上几个血淋淋的印子,我怒气稍微消减些,忽然有些悔了,感觉我这一口是咬太野了,马上就心疼地揉上他的肩伤脖伤。
结果满身血点的李藏风是欣喜大过疼痛,他皱了皱眉,便晓得了笑。
“你记起来了?”
我马上没了心疼,白眼一翻,结果李藏风笑得越发开心,笑得全无顾忌,根本不顾自己的血,也不顾我嘴上的血。
一口低下,他开啃了。
以下场景过于血腥,以至于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学我什么不好?他咋非得学我这口牙呢?
他看我刚才的野模样,像得了伟大的启发,一下便学会了走野路。
脖子是啃过的,耳朵居然也咬,该作弄的不该作弄的地儿,竟都敢祸。这王八一开始还晓得要轻点儿,后来见方某人是个皮糙肉厚的,索性重了狠了,越发不见温柔,只是没羞没臊的一个贪食者。
咱俩就这么在沙滩上滚来滚去,滚了一会儿,大汗淋漓,粘的我好不舒服,不行了,咱两就暂时分开,他喘他的,我呼我的,只是眼神还是藕断丝连,我眼里忘不了他的狠,他目光里满揣着我的野。我们就是动物世界里相亲相吃的一对兽类了。
可没想到,我下一秒就听见了灌木丛里传出一阵嘘声。
啥人?
我猛地一惊,撑起身子,抬头看去,眼见梁挽有些尴尬地探出了头,他看我,我看他。
……
……
咱们都快被省略号给淹死了。
梁挽咳嗽一声,目光左右漂移说:“我没有看到多少。”
我心头刚一放松,没想到阿渡忽然从他身后蹿出,一双贼眼精光大亮,贱笑着说:“他看得了四分之三。”
……
……
你让省略号把我插死得了。
梁挽一窘,无奈叹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方终于记起来,这可算是我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好消息了。”
阿渡笑道:“岂止是你的好消息,大家今天都能松口气了。”
我忽生出点不祥预感:“大家?”
阿渡冲一边指指:“封捕头,你是不是得现个身啊?”
一片尴尬的死寂中,封青衫从树林中走出。
往日的坦荡丝毫不存,他不敢看我,更不敢看李藏风,只使劲地低头咳嗽,那咳嗽的劲儿让人怀疑他得把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
见我眼神好似能杀人,他赶紧解释道:“我来般阳城是为了办公,没想到路上遇到梁兄,就一起来此……”
……
……此什么?
你就心安理得地和他们一起偷看了么!?
你的良心呢!!??你做神捕的职业道德呢!!??
话语一落,一位熟悉的女人物居然也从树林里冒出个头。
只见亲爱的罗神医,对着我一番正经颜色道:“是我要他们不要打扰你们,你这记忆恢复的过程很重要,从头到尾都不能有别人打扰。”
从头到尾!?
罗神医连忙道:“我们看得不多,真的不多。”
我刚想松口气,结果有个声音慢悠悠地飘出来:“也就看了七分之六。”
……这谁!?
这这这是高悠悠啊啊啊!??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还处于负伤状态的高悠悠面无表情地被薛灵灭给搀出来。不是?老薛?老薛!?
我指着他俩,疑疑惑惑地问:“你们不是……不是……”
薛灵灭叹道:“宴会那个时候,他的确是要杀我,但不久之前,曹几何派人来灭我的口,反倒是他救了我。”
……哈??
薛灵灭苦笑道:“我在宴上那番行径,已被姓曹的视作背叛,我忠心的人要杀我,我想算计的人反倒救了我,想来也是可笑。反正我左右不是人,如今就在这儿搀着他,也算是派点用处了……”
高悠悠慢慢地侧头看他:“你好好搀,你慢得像龟。”
薛灵灭被噎了一口,随即恢复毒舌道:“高先生,我肩伤还在,您慢走,不要因为兴奋而动作过快扯动伤口,不然您得成为看戏而亡的第一人,那就有点好笑了。”
高悠悠兴奋了?
他哪儿兴奋了!?
我咋半点都没看出来你咋全看出来了哪!?
我在一脸懵逼中回头看向决斗佬,感觉他似乎也感知到了我内心的懵,于是非常体贴地把挺拔了胸膛,好像在无声地邀请些什么。
……谢邀,我喝够奶了。
化懵逼为羞怒后,我火速看向他:“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在一旁偷看?”
李藏风沉默半晌,认真解释:“当时我的眼里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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