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阮临忽然开口,他才又突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竟还抓着人家的手,还大半夜把人从家里拉出来往自己府里带!
这是要干嘛?
石珫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内心有些慌乱,面上却还是一派平静,只点点头,也没听清楚阮临到底说了什么,连阮临的手都忘记放开。
阮临回头看。马车很快追上两人,他又看向石珫,推他上马车:“快回去吧。别受凉,小心明天头疼。”
“我回去了。”阮临后退一步,笑着看他,“披风明日还你,不早了,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一更,不过应该会非常晚。
啾咪!
第47章 喑声敛羽(二)
石珫晕晕乎乎,被阮临推上马车。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就已经走了。
他头疼的很,天旋地转的,扶着额靠在一边小憩。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石珫拉开帘子,吹了阵冷风,好多了。
他满身酒气的回府,刘管家还在等着,立刻扶着他进屋休息。
“怎的喝了这么多?”刘管家忙要吩咐下人去煮醒酒汤,被石珫拦了下来。
“不用。”他皱着眉,仿佛遇到了烦心事,“方才喝过了。”
刘管家于是又要吩咐人去给石珫放水沐浴,被石珫继续拦住。
“先别急着做别的。”石珫思索半天,试探的说,“我问你件事。”
刘管家立刻恭敬道:“您说。”
“我今日,”石珫想了想,换了种说法,“我今日见着一个人,喝醉了酒,做了一些不大好的事。”
刘管家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有些疑惑:“不知这种不大好的事,究竟是什么?”
石珫有些烦躁:“就……亲了别人一下。”
“亲?”刘管家睁大眼睛,来了兴致,虚心提问,“不知亲的是什么人?”
石珫说:“他的一位好友。”
“亲的什么地方?”刘管家继续提问。
石珫伸出一指,指了指刘管家的额头。
刘管家伸手摸额头。
石珫手指往下,又指了指他的脸颊。
刘管家伸手摸脸颊。
石珫最后继续往下,指了指他的嘴唇。
刘管家这次没伸手摸唇,瘪了瘪嘴,猜测道:“那人可是醉的厉害,把好友当成爱侣了?”
石珫摇头:“也没有醉的人事不省,都还能说话走路。”
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也没有爱侣。”
“既然这样……”刘管家立刻斩钉截铁,下定结论,“那定是这人对他好友有意!”
石珫被吓了一跳,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人只将其当做挚友,并未有过……那种想法。”
刘管家皱眉:“哦?那——那好友被亲了之后,可有什么反应?”
石珫回忆了一番,摇头道:“无甚反应。也没发火,还送那人回了家。”
刘管家思索片刻,问道:“那被亲的这位,平日里对那人如何?”
石珫低声道:“很好。”
“喝醉的人对这位又如何?”
“他……做过一些错事,算是对好友有亏欠。”
刘管家表情一变,脱口骂道:“真是禽兽!”
石珫被刘管家这几个字砸懵了,“怎的就是禽兽了?!”
刘管家一脸你天真你不懂的表情,细细解释道:“您看,这人喝醉酒还不忘调戏别人,而他那好友被如此冒犯居然都没有生气,甚至还送他回家!”
“您方才又说了,这人对不住那好友,好友却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好友为何能做到这种地步?”
刘管家一字一顿的说:“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好友早已倾心于他!”
“好友愿意为了他放弃仇怨,这原因不做他想,肯定是这人平日里花言巧语主动勾引,引得这友人对他渐有好感。”
刘管家大摇其头,“招惹了人家,却又来推卸责任说无意于此。这可真是禽兽不如!”
石珫身子晃了晃,手撑住额头,勉强挣扎道:“也不一定……”
他还想解释几句,刘管家却已经认定事实了:“您年纪轻,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
“我这样问您。”刘管家说,“您有那么多朋友,西北京城里一堆。您要是喝的半醉不醉,会亲他们吗?”
他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而且还是亲这里。您会吗?况且,就算您喝多了,他们又会直接让您亲,什么都不做,还让您一口气亲上三次?!”
石珫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果断摇头。
“或者再换个人。”刘管家又问,“阮公子与您够亲近了吧。若您喝醉酒,您会这么对他吗?”
石珫有些心虚,心道就是因为这么对他了,我才来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没控制住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我们再换种场景。要是阮公子喝醉了酒,亲了您一下,您会就这么放任让他亲下去还不拦着?”
石珫又想了想这种场景,手指动了动,心里更乱了。
“别说了。”石珫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摆手刘管家出去,“我自己一个人静会儿醒醒酒。”
刘管家点头,正要退下,又停下脚步,疑惑的问:“您的披风呢?”
石珫:“……”
刘管家没看懂石珫的表情,执着而坚定的追问:“是不是落在阮公子那里了?”
“……别想披风了,赶紧去睡吧。”石珫麻木的劝道,“睡晚了影响长寿。”
——
阮临一个人回了云湖山庄,到了门口就发现大门竟已经关上了。
敲了几声,里头人出来一看,惊讶道:“您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您跟着王爷一起过去了!”
阮临身上还披着石珫的衣服,笑了笑,淡淡解释:“只是陪他走一段醒醒酒罢了。”
下人不好再问,压下满腹好奇给阮临开门。
进了院子,伺候他的小侍女揉着眼睛出来,惊道:“您怎么回来了?!”
“……”
阮临满头包解释不清,身心俱疲,摆摆手:“回去睡吧。”
第二天一早,阮临见着了李岳的妻子。
那是个很柔美的女人,长得并不倾国倾城,却也别有一番清丽气质。见谁都带着三分笑意,没什么距离感,似乎很容易与他人亲近起来。
“你称呼夫君为叔父,我便也卖个脸,受你叫一声婶母。”李夫人看向阮临,眼中满是疼惜,“早先总听夫君说起你。你这孩子……太瘦了,得补起来点才好看。”
忽的有人这样关心他,阮临一时间竟不太适应,笑笑没说话。
李岳应该是将所有事都同她说过。李夫人眼中满是温柔的疼爱,阮临有些不知所措。
他略坐了一会儿,如坐针毡,绞尽脑汁想了个由头跑了。
回房路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昨日答应石珫要把披风送给他,便立刻回去取了,还没走到门口,迎面正碰着王义。
王义一把拦下阮临,警惕道:“你去干嘛?”
阮临还没来得及回答,王义却已经盯着他手里的披风,质问:“你是不是又要去静安王那儿?”
他这句话说的没问题,但阮临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我就是去还个披风。”
“你没事哪儿来的披风还?”
“昨日景玟喝多了,我出去送了他一段。路上冷,他就把披风给我穿了。”阮临耐下性子解释,“我真的只是去还件衣服。”
王义表情一言难尽,看着他半晌道:“你就算要糊弄我,编理由至少也上心点吧。你送他?你怎么送他的?”
阮临回道:“走路啊。”
“走着送他回去?”
“只走了一段,后面他坐马车回去,我就回来了。”
王义默了一瞬:“所以你们是在有马车的情况下,两个人半夜在冷风里散步。然后他怕你冷借了你披风,现在你要去还给他。”
他总结的很好,阮临见自己终于解释清楚,连忙点头。
“你们……”王义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坏到一起去了?”
“还有!”王义又不让阮临说话,接着质问,“我正要找你——昨晚宴席散了之后,你与静安王在干嘛?!”
阮临一懵:“没,没干什么啊。”
“还狡辩?!”王义气道,“那么多下人都看到了!你和石景玟在厅里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亲来亲去,还把下人都遣开!最后——”
他顿了一下,瞪着阮临,压低声音说:“最后——连门都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如果小天使们评论是拿月石换的零分捉虫评,我这里看见以后,一旦采纳,就会自动扣红包发给你们。
所以要是大家看见我没改出来的错别字,也可以直接捉虫,这样可以收到红包哟(虽然两份评我也会时不时发红包哇咔咔),大家自由选择吧!
再废话一句。自风流预计三卷,大概二十万字左右吧,当然,番外说不准,到时候看大家想看什么,我尽量多写几篇。
下一本不出意外,应该是我专栏里挂出来的那本现耽,也不会很长,相比自风流和定山河,会更轻松搞笑一些。书名我在自风流的配角栏里标出来了,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去收一下。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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