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明白的,无论我是乾离、和元还是坤洚,你和父王都还是会疼我宠我,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前段时间是我想不通,经过这一次,我不会再抱怨了。”
舟游心想,这还是溯岸教会他的,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还是他,那就足够了。分化后的结果,不是人力能够决定的,与其怀恨在心,不如做些实际的。就算他成了坤洚,他以前想做的事情,也能继续做。
舟流仔仔细细地打量他一番,发觉他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兄长去忙了。溯国的使者快要到都城了,父王和我无暇看顾你,你好好在寝殿待着,莫要乱走。待使者返程,想必你潮期也结束了,那时,兄长带你去云雾别庄赏桃花,如何?”
舟游听到“溯国”两个字时,心里一动,问道:“兄长可知溯国派遣使者所为何事?”
“听父王说,溯国曾修书一封。那东西,我未曾见过。”
舟游有些失望,但他转念一想,溯国在这个时候派遣使者,定是要为溯岸求娶他的。
他放下心来,冲舟流笑道:“那兄长忙自个儿的去吧。我再躺会儿就好。”
舟流没再说话,径直往殿外走去。
舟游默默想着今日了解到的事情,心里雀跃不止。他还是坤洚,他再等一等就能等来他的心上人。舟游真的从未想过居然还有这么神仙般的日子,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这股喜悦之中。
不过,在他嫁出去之前,他也该替父王和兄长清理门户了。父王、兄长仁厚,对于朝中重臣格外宽容,他却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那劳什子丞相还有过勾结别国的行为,也是时候整治整治了。
舟游想到丞相府不学无术的大公子,心里有了一番成算。
☆、第二章
舟游在御花园百无聊赖地散步。
这几日,他先是明里暗里的借着一些小事来观察他的梦中的一切是否真实。而后,在盘问了叶子,得知他真的有一匹藏在房梁上的一个红色木箱里的纹锦布时,再依据之前他问宫人们的问题,舟游终于能把心咽回肚子里了。
那梦中的一切,是真实的。
他设想了多种陷害丞相大公子的办法。奈何兄长对他的管束愈发地严了,他连宫中侍卫的换岗规律都没摸清楚,更遑论出宫了。
“兄长怎么就不许我出宫呢?”舟游在一边喃喃。
他早已挥退了大批侍从,连最亲近的叶子都被他赶下去了,这才有点抱怨的机会。
若换了平日,听到他如此说,叶子定然就会劝导他了。叶子胳膊肘往外拐得他都没眼看。叶子虽是他的贴身侍从,但却仰慕他兄长,这在偌大的皇宫中也不是什么秘事了。
想当年,他还未分化成坤洚,听到这传闻之后,还觉得有些气愤。毕竟,叶子与他的关系更为密切,也不知怎的,偏生被人说是仰慕他兄长。虽说他长得不若兄长美,但这么多年的情谊摆在那,叶子多多少少也该将他看得更重吧?
然而,事实证明,舟游还是自视甚高了。
“银铃,你可知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行色匆匆?”
舟游听到动静,连忙屏息,安静地躲在假山之后听着。
“我听大总管提到了,是溯国的使者到了。似乎还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来了,太子殿下奉吾王之命,亲自去城外迎接。想必用不了几天,就会举办宴会了。到时,咱们若是有好运气得到贵人的赏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舟游简直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兄长去城外了,他此时不出宫,更待何时?只是,他得速战速决了。他得赶在父王回绝溯国的求娶之前回宫,也不知这使者究竟会在何时提出……真是让人分外抓心挠肺啊!
可惜,“尊贵的客人”这个词被舟游忽略了,否则,他之后就不会与丞相大公子司吉当街对骂了。
“叶子,回去了!”
舟游喊了一声,风风火火地走了,叶子见状,连忙跟上。
“殿下、殿下,您慢点啊,奴才跟不上。”
“无妨,你脚程本就不快。本殿下先行一步。尔等跟着叶子。”后一句是对其他侍卫说的。
侍卫们对此种吩咐司空见惯了,纷纷应下了。
舟游回到寝殿后,翻出了平素出宫的一套衣服,直接换上了。
叶子这时也到了,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说,“殿下有、有何事?竟、竟如此着急?”
舟游摆摆手,“来,看看本殿下这身够不够美?”
“殿下,您是奴才见过最美的坤洚了。”叶子言下之意,舟游穿什么,都是美的。
可惜,舟游从来都认为自己灰容土貌,最多称得上一句平平无奇,听到叶子这么恭维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开心好,还是伤心好。
他嘴皮子动了几动,还是说了,“莫要诓我。本殿下长得如何,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殿下,奴才没有!您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啊,殿下!”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我要出宫,你同我走一遭否?”
叶子“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求殿下不要出宫了!上次,殿下从镜湖……才好没几天,不能出宫的。太子殿下有旨,若殿下有什么闪失,玉桂宫除殿下外,每人都赏二十大板。望殿下莫要再如此!”
“无碍。兄长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从小到大,你可见兄长真的惩处过何人?”
叶子对舟游磕了几个头,“殿下说得极是,那、那等奴才也换身衣服,就出宫看看吧。咱们就说是太医让殿下出宫逛一逛,让殿下心情愉悦。”
舟游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热热闹闹的长安街上,出现了身影。在前边走着的公子身着白色锦袍,容颜让人为之一亮,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上下摇晃,眼睛东张西望,从未在街边货摊上停歇,格外引人注目。
而在后边跟着的,穿着一袭灰衣,瞧着是个小厮;但有那识货的,一眼就瞧出,那是难得一见的纹锦布所造而成。
“公子、公子,咱们去哪啊?”叶子跟随舟游出宫很多次了,十分上道地改了称呼。
舟游想了想,说:“先去那边那个茶馆坐坐。”
“好。”
两人刚踏进茶馆,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平素被众人围在正中央坐着的说书先生不见踪影,反而是丞相府的大公子司广嚣张地坐在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的太师椅上,两只脚.交叠堆在面前的木桌上。
司广同样也瞧见了他们,他认出了站在门口的是舟游,立马以袖掩面,怕舟游瞧出是他。虽说他是这皇城的混世魔王,但舟游却是他惹不起的。更何况,他曾经与舟游当众打赌,还是输的那一方,舟游要求司广在他面前不得放肆,司广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自那之后,他对舟游见之则避。也不知道舟游今日来此,是不是要多管闲事……
司广心内经过了一番挣扎,他将脸掩得更严实了,心里只期盼着舟游察觉这不寻常的气氛,能够早些走开。茶馆二楼,还有贵客呢……
舟游不知他心中所想。他见司广一副欺民霸市的模样,心中怒气正浓,再回想到丞相叛国的经历,难免迁怒于司广。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掀了摆在桌子上的茶具,瞪着面前的司广,出声怒斥:“司广啊司广,你说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平时你一副混混模样,看在你那丞相爹的份上,上街了也没见有百姓说你的不是。如今你却是怎的?竟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如此、如此不知羞耻!这茶馆惹着你哪了?值得丞相公子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
“非也!非也!”司广连连叫苦,“殿下,臣是受人之托,迫不得已啊!”
舟游瞪他一眼,“你唬谁呢?这茶馆最中央坐着的是你,一见便知是你将说书先生赶走了,你还狡辩说不是你惹事?”
“不是他,是我。”一个年轻公子自茶馆二楼下来,站在阶梯处,对舟游说:“孤……本人喜静,因此着人打发了百姓们。但这位公子放心,本人已付过银钱了。”
舟游听见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脑子里似是被糊了一团糨糊,明明那声音的主人正与他相处一室,他竟是连一个转头也不能做到,只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是溯岸,是他梦中心仪的对象……
他不知那梦的真假,但他能确认的是,听见这人的声音时,他整个人都不像他了。胸腔中的心在激烈地跳动,那个动静,丝毫不比他以最快的速度从茶馆跑回自己宫殿后的小。
溯岸走到舟游身后,笑着说:“我初来乍到,不知舟国规矩。这位公子,溯某受教了。”
舟游按捺住心下悸动,强作镇定地转身,终究压不下自己已经翘起来的嘴角。
舟游听见自己的声音说:“舟国并没有不让清场的规矩,只是司广他为人顽劣,适才我才会误以为他欺压百姓。溯公子首次来舟国皇城,我观你样貌伟岸,想来人品也是极好的。在下劝你一句,这司广为人尚待考量,若公子想游历皇城,在下也可为公子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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