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傅芸面面相觑,半晌傅芸道:“芸儿不想远嫁,只想伴着姨娘。”周氏也道:“远嫁苦啊,没有娘家撑腰,岂不是任由夫家拿捏?”
傅齐山并不意外,淡淡地说:“本地的我怕是找不到大富大贵的,你们若是看不上眼便算了。”
周氏与傅芸对视一眼,傅齐山总比她们要厉害,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周氏咬咬牙,道:“芸儿就拜托你了。”
傅齐山刚打发走她们,傅齐禄又来了,不冷不热地问了几句,突然眯起狭长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二弟这病来得蹊跷,别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人过上的吧?”
傅齐山悚然一惊,疑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觉得不大可能,应该是在嘲讽他整日相亲会客,于是皮笑肉不笑道:“我这不是着急么,大哥都要纳妾了,我还孤家寡人的。”
傅齐禄闻言挑起一边嘴角笑,随后又不痛不痒地说了些场面话,“原本母亲还想叫你和我一起置办年货,现下只能由我一个人担了,时候不早了,大哥就不耽误你养病了。”
“大哥慢走。”傅齐山端着笑送走他,只觉得身心交瘁,捏着眉心冲吕二抱怨:“得,没病都要折腾出病了。”
“还不是您非要装病。”吕二嘀咕。
傅齐山没听见,一心巴望着外面的天色,恨不得一桶墨泼上去把天染黑,“还好我马上就能药到病除了。”
吕二莫名其妙,“怎么说?”
傅齐山听着外面的声儿,真情实感地笑出来:“我的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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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池步履匆忙地跑进来,吕二识相地退出去,还没掩好门就见白秋池扑到他家少爷身上,那叫一个心急。吕二不由感慨,崔姨娘真会点鸳鸯。
傅齐山被他撞在胸口,心口都被撞酥了,茫然道:“怎么了这是?今儿天还没黑透呢就跑过来了。”
“是不是昨晚来时受了风?还是今早着了凉?都怪我,就不该让你来。”白秋池又心疼又自责,嘴唇都嗫嚅了。
“我没病,是装的。”傅齐山低声解释,“再说真病了也赖不着你,腿长在我身上,是我自个儿要去找你的。”
“好端端装什么病?”乡下人最忌讳生老病死,白秋池小时候与弟弟玩大夫看病的游戏都被娘亲打了手心,是以严肃道:“不能这么做,会把病气招来的。”
傅齐山听得心暖,别人说这话他只觉得愚昧,可从白秋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舒坦呢,他握着他的小手,无赖地说:“那你快将我的精气吸走,病气肯定也跟着走了。”
白秋池脸红了红,竟真的要爬过去吸他那里,被傅齐山连忙阻止,“心肝儿,我诓你的。”
“……我知道。”白秋池耳朵尖都红了,双手无措地交叉,“大哥……你,你再叫一遍……”
“什么?”傅齐山微顿,试探地叫了一声:“心肝儿?”
白秋池睫毛颤了颤,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傅齐山心中一动,“喜欢我这么叫?”
“嗯……”
“心肝儿,来大哥怀里,大哥对着你的耳朵叫。”
之后傅齐山才发现原来弟妹的耳朵也很敏感,没说几个字就红透了,白皙的耳垂红得好像刚打了耳洞的姑娘,鬓边都延烧红了。
“改天给你穿个耳洞,这么漂亮的耳朵不戴耳环可惜了。”傅齐山说完又突然改口,“啧,算了,我都不舍得让你受一点疼,穿什么耳洞。”
白秋池好不容易缓过来,眼睛水润地看着他,“大哥到底为什么装病?”
“你猜猜。”傅齐山故意卖关子。
白秋池认真想了想,他中午听见崔姨娘抱怨傅齐山病得不是时候,那么多小姐等着见呢,心下早有猜测:“是为了不去见小姐吗?”
“嗯。”
可为什么之前不装病,偏偏在昨晚与自己互通心意后才这么做呢?白秋池没傻到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却不敢确定,或者说,他就是想听大哥亲口说出来,“……是因为我吗?”
“不然还能有谁。”傅齐山捏他的脸,宠溺地笑,“就算是假的也不想让你难过啊。”
“大哥……”白秋池紧紧抱住傅齐山,空虚的心房被莫名的情绪填满,觉得只要拥有了他,经受的一切苦楚仿佛都值得了,“你刚刚说的……吸精气……还作不作数了……”
“当然作数。”傅齐山却仍然躺着,“我病了,你来动。”
白秋池虽然羞赧,却没有二话地趴到他身上,傅齐山的肉棒不知何时已经硬了,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早上傅齐山走后他抹了点药,花穴不怎么肿了,只是像开了闸似的,无时无刻不是湿的,肉缝也还透着红,有些扎眼。
傅齐山不知是单纯怕他不会,还是存心惹他害羞,一步步指导他:“先自己揉揉,揉软了再掰开肉唇,已经够湿了不用扩了,直接坐上来吧,觉得疼就揉揉阴蒂,知道阴蒂么,就是上面那个小肉粒,每次我一揉它你都兴奋得不得了……”
“大哥别说了……我知道……”白秋池羞得掉了两滴眼泪,肉缝撑成圆形,一寸寸吞入巨物,直到坐到杂乱的毛发上,他才禁不住吁了一口气。
“下面还要我教吗?”傅齐山轻佻地握住他的脚踝。
“不要了……”白秋池还没开始动已经带上了哭腔,上身向后仰,手撑在傅齐山的大腿上,慢慢地开始起伏。
穴儿像是被铁杵凿开的一口深井,源源不断冒着水花,娇弱的小口被捣得软烂,只能奄奄一息地吞吐。
他们在灭顶的情欲里彼此迷失,又在交汇的心海里找到自我。
白秋池一生没受过如此无私的疼爱,傅齐山又何尝得到过真心的爱护。
这世上人那么多,可他们只有彼此。
作者有话说:
被网课摧残,另一篇文又卡文了,所以停更了几天,抱歉????
第9章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傅齐山生了病,崔姨娘才闲下来,却依然不安生,恨不得一天打听八遍傅齐禄纳妾的进展,生怕被他抢先一步生下傅家的长孙。
这日崔姨娘终于想起了白秋池,把人叫过来问话,白秋池当时正吃荔枝呢,吃得满手都是甜腻的果汁,擦了半天才觉清爽了,过去就迟了一会儿。
“这么点儿路现在才来?我还当你半路拐去别个屋里了呢!”崔姨娘阴阳怪气地说,也不避讳丫鬟还在,一分面子都不给。
白秋池羞愧难当,根本不敢去想旁人是如何看自己的,低声问:“姨娘叫我来有何事?”
崔姨娘不理白秋池,对丫鬟道:“芳萍,你去把这个月的碳领了,给我睁大眼珠子仔细挑好了,别再跟上次似的拖回来半袋子湿碳!不然你这个月月钱也别想要了!”
芳萍一下子涨红了脸,慌张地跑了出去。
“这死丫头,好歹答应一声啊,不懂规矩。”崔姨娘朝门外啐了一口,不耐烦地看向白秋池:“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这几日去你大哥房里没?”
“去了……”
崔姨娘有些吃惊,一双吊梢眼挑起来,嗤笑一声,“当初不是不情不愿的么,这才几天呀,就上赶着贴上去了?”没等到他回答也不意外,高傲地说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们齐山可会疼人了,能勾上他是你的福气,还立什么牌坊呢。再说若不是当今形势所迫,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攀上我们齐山?笑话!”
白秋池想说不是的,大哥也喜欢他,他们真心相爱,没有攀附一说。
可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就算说出来谁又会信呢。
崔姨娘颐指气使惯了,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经常上一秒辱骂下一秒说笑,似乎从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诛心,被骂的人也必须陪笑脸,她骂得解气了,心里舒坦多了,又温声细语地谆谆教诲:“你别嫌姨娘说话难听,这都是为了让你保持清醒,千万别因着我们齐山心善就当了真,痴心妄想着他娶你。我知道你嫁给朗儿心里肯定委屈,可进了傅家的门,已经是你爹娘一辈子都享不到的富贵了,咱们做人不能太贪心是不是?”
崔姨娘见白秋池原本淡然的神情隐隐松动,遂继续敲打他,“齐山已经在相姑娘了,若不是生了病,说不定这几日就定下了,你安心借你的种,不要掺和他的亲事,等他成了亲也别纠缠不休。”
崔姨娘当真厉害,嘴皮子一碰便叫白秋池稀里糊涂钻了牛角尖,泫然欲泣地愣在了原地。
大哥是真的喜欢他吗?这份喜欢又能坚持多久?足够支撑他为自己抵抗崔姨娘,抵抗整个傅家,乃至抵抗全天下吗?
大哥应该是喜欢他的吧,只是没那么喜欢罢了。
白秋池不经意摸到左手的手串,想起那一句句承诺,一筐筐荔枝,一颗震颤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大哥明明喜欢死他了,还说要带他去金陵呢!
他想到傅齐山为他描绘的未来,好像从中汲取了无限力量,语气也不再畏缩,“姨娘说的我都明白,大哥若是成了亲,我绝不会与他纠缠不清。”
崔姨娘眉头一皱,无端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又挑不出毛病,只好转了话题,“齐山这次病得急,我晌午去看过他,身体不仅没见好,反倒加重了,年前怕是真的好不了了,你这几天去得勤些,别让大房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