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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公子 (沈剪灯)


  对方点点头,躬身退了。
  柳舒乏力地背靠上椅背,深呼出一口气,明明没看几份文件,却疲惫得好似熬了通宵。那边程氏江山动荡,这边黑道帮派易主,真是谁也休想得一天清闲日子。
  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犹豫半晌按下那个数年不曾有过联系的号码,于公于私他都祈求天下太平。
  车子在一处僻静的中式宅院前停下,门前并无匾额,门侧两座老旧石狮,基座爬满苔藓,乍看之下与没落的富贵人家无异。柳舒行至落漆斑驳的木门前,伸手扣响暗号,片刻后有人前来应门。
  甫一踏入院内,方知内里别有洞天,园内古木葱茏,亭台密布,假山流水布置精巧,奇花异石玲珑峭削,林木交映,风亭月榭,迤逦相属,仿佛误入一幅山水横披画。
  柳舒在仆从引领下穿过一道道曲栏横槛、回廊曲径,院内移步换景,山石连绵,连幽僻小巧的天井都精雕细琢,千姿百态。内园中央一泓池水,环池三面皆为曲廊亭榭,再向前是一座拱形石桥,石桥底有一对茅亭,翠竹掩映,亭下水面碧波荡漾。
  绕过竹林,小径尽头赫然显露一座小巧的二层楼阁,匾额上书“曲溪”二字。仆从俯身拉开门,恭敬道:“主人正在等您。”
  柳舒抬脚踏入,绕过黄花梨木镶玉屏风,见厅内坐着个面容冷逸的男子。并不是寻常黑道的三大五粗凶神恶煞,反倒有几分书卷气,只是眸子冷冽了些,衬衫包裹下隐约可见经过良好锻炼的精壮臂膀。
  柳舒道:“久闻影堂大名,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男子闻言一笑,也不在意对方说的是什么名声,盯着眼前人细细打量半晌道:“都说柳家人皆是一等一的好相貌,我以为他人信口胡诌,直至见到柳先生,方明白此言不虚。”
  入了座,有仆从奉上热茶。柳舒默默投去一撇,不动声色道:“近来在下俗务缠身,不知影堂易主,匆忙赴约未来得及准备贺礼,实在失了礼数,还望祁爷海涵。”
  祁郁捧起茶盏微抿一口,笑道:“什么爷不爷的,你我差不多岁数,平白把我喊老了。”
  柳舒道:“祁先生年轻有为,一己之身统领影堂,在下自愧佛如。”顿了顿,捧起茶盏轻轻揭开盖子,“港口那批货还请祁先生高抬贵手,项目期限紧急,无法耽搁。此番是柳氏失礼在先,改日必备厚礼再来请罪。”
  祁郁又是一笑,宛有深意道:“柳先生一口一个罪的,倒叫祁某不知该如何自处了。”抬眼细细打量眼前人,目光沿着那副容颜上下描摹,颇有内容。
  柳舒撇开面庞,咽下一口茶水道:“柳氏是正经生意人家,向来行事清白,但也绝非不懂道上规矩,该孝敬的一分也不会少,祁先生尽管开口就是。”
  祁郁放下茶盏,缓缓道:“港口那批货的确搁置得过久,我也有心放手,只是有一事需要柳先生答应。”
  柳舒垂了垂眼道:“祁先生但说无妨。”
  祁郁微微一笑,眸光玩味不已:“需要柳先生作陪一个晚上。”
  柳舒苦笑道:“祁先生原来有这般打算,倒是出乎在下意料了。”捧着茶盏的指尖微颤。
  祁郁道:“我本没有此打算,直至见到柳先生。”
  收到这种恭维实在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柳舒太阳穴隐隐作痛,满心疲惫,强打精神道:“祁先生有所不知,我年轻时受过伤,后背疤痕密布阴森怖人,只怕败了祁先生兴致。”
  祁郁闻言大笑:“柳先生莫不是不知祁某做的什么营生,哪个黑道不是腥风血雨,刀口舔血地讨生活,什么伤痕没有见过。”
  柳舒垂下眼睫默然不语,面无表情打量指尖片刻,抬起面庞含笑道:“既然祁先生不嫌弃,在下自然愿意奉陪。”
  二人上了阁楼,推开雕花木门,卧房内一扇刺绣屏风,一架紫檀多宝阁,书桌上摆放笔墨纸砚。透过北窗依稀可远眺一棵古樟树,挺拔雄伟,依俯池面。撇开人肉交易不谈,这地方倒是细致风雅。
  柳舒西装未脱,直接在祁郁跟前跪下,伸手解开腰带,一张精致脸孔凑近,无波无漪,细细以唇舌服侍,俯仰间口中渍渍有水声。祁郁喘息声渐重,闭上眼睛叹道:“看不出,你倒是个会伺候人的……”
  柳舒眼睫半垂,面上好似浸入冰水,浑身上下寒凉彻骨,惟有唇间热度惊人。喉咙仿佛被一把烧得通红的铁杵烙烫,上颚被顶得生疼,眼角愈红,唇角愈粉,缀在苍白皮囊上,仿佛桃花花瓣落满雪地。
  祁郁一把抱起柳舒扔到床上,指尖扯开原本系得工整的领带,一只手绑上雕花床柱。柳舒面上无甚表情,好似一只布偶任由摆弄,衬衫被迫褪去,露出满身伤痕。
  祁郁丝毫不以为意,兀自褪去衣衫,常年练就的结实身形展露无遗,腰间腹肌如刀刻斧凿。柳舒闭上眼睛,只感到双腿被大力抬起,臀间火热,顷刻一把利刃劈开躯体,不禁痛呼出声,额头汗珠淋漓而下。
  祁郁兴致勃勃,双目被欲望浸染,四处开疆拓地,烽火漫天。柳舒的身体在撞击下摇曳,仿佛一支迷途小舟在风浪里颠簸震荡,勉力挺起腰肢将身下物什又吞入几寸。
  身子愈柔软配合,眸光愈冰凉,迎送间另一只尚未被束缚的手抱紧祁郁的后背,眼帘缓缓闭阖,无悲无喜。


第26章
  柳曦在家中拨了几通电话皆无人应听,正是焦急,忽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他急忙跳下沙发,匆匆奔到门口,瞧见哥哥正扶着门柜换拖鞋,心中一块石头重重落下地。
  忍不住抱怨:“哥哥怎么不接电话,我开完会出来到处找不到人!”
  柳舒牵扯嘴角疲惫一笑,哑声道:“临时有事出去一趟。”
  柳曦嘟起嘴:“哥哥就没有一天是上完班的,每次都半途不见了。”赌气摔下手,趿着拖鞋回客厅。
  柳舒跟随进入,“你已经吃过晚饭了?”
  柳曦道:“可不是,这都几点了,剩菜在冰箱里,你让佣人拿出来热热。”
  柳舒苦笑不已,自己进厨房撕开保鲜膜,打开微波炉。等待食物加热的间隙,习惯性地吞下几片止疼药。
  一整天没吃东西,腹中饥肠辘辘,连澡也顾不得洗,只想尽快填饱肚子。
  身上黏黏腻腻终究不舒服,那个人的味道挥之不去,似乎还有灼热残留在体内。他草草咽下饭菜,将碗筷一推,立起身准备去浴室。
  家仆过来俯身道:“大少爷,沈先生在外面想见您一面。”
  柳舒眉头蹙起:“他来做什么,我不想见。”
  家仆低声小心道:“似乎是生意上的事,我们没好多问。”
  柳舒心内烦躁,身上也难受,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天:“生意上的事在公司谈,总往我家跑算什么,别放他进来。”
  顿了顿,补充:“以后也别再放他进来了。”径自走向浴室。
  柳曦坐在客厅沙发上,隐约听见玄关处似乎有争执之声,家仆的声音断断续续:“大少爷说了不让您进,请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他不由道:“谁在外面?”
  家仆上前垂首道:“是沈先生。”
  柳曦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下,道:“放他进来。” 眼眸一闪,透着邪性。
  沈瞻孤零零立在门外,以为今晚又要无功而返,沮丧之时,冷不丁被放行,心内欣喜,生怕柳家人反悔,忙不迭脱了鞋子赤足进屋。
  客厅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只有柳曦一人薄凉瞧他。
  柳曦就不曾和颜悦色过,也没有好声口,动不动来气,他早已习惯了。柳舒也是一样,一丝笑容也没,偶然含笑,他就快活个不住了。
  柳曦指尖在发梢打个卷儿,目光沿着沈瞻上下逡巡,嘲道:“你这人太没分晓,天下人也不怜你。”
  沈瞻苦笑一下,嘴角牵扯起细如涟漪的苦涩,忍不住道:“你哥哥也是这样,只身子弱,说出来的话可一点不弱,句句如匕首,能把人捅出个血窟窿。”
  柳曦从鼻孔里冷嗤一声,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姨父姨母只生得一个孩子,何等的爱惜,他看表兄,自然也是一百样好了,没有一样不好的。哥哥要怎么将沈瞻挫圆捏扁,也随着哥哥高兴。
  别人只道现在的沈家少爷气度春容,出言彬雅,却不知他怎样亏欠哥哥。也不知哥哥曾终日含着眼泪,挨过日子。那些苦楚,一言难尽。
  柳曦不经意回想起过往种种,眸光温度骤降,冷道:“沈瞻,已经十年了,可那一日的事你未必全知道罢。你只晓得在酒吧里买醉快活,玩得天昏地暗,半点没把我哥哥放在心上,现在跑来装一往情深,我只觉得恶心。”
  沈瞻面上流露一丝懊恨,刚张口欲答,就见柳舒从浴室里出来,陶瓷般的容颜,面如白霜。
  柳舒朝客厅淡淡投去一撇,不甚在意扭过头。沈瞻情急之下道:“你见我最后一次吧,我再也不来打扰你了。”言语间无限哀伤,尽管柳舒不曾把好面孔拿来对他。
  这句话似乎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柳舒定定怔忪半晌,叹息般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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