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巧红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翠莹姐姐。”
“巧红。”那女子慌张坏了,“你、你怎么在这?”
“我才是要问姐姐……怎么做出这般糊涂的事来?”巧红也是未经人事的,脸上也是满面绯红。
“妹妹,你可千万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啊!我和他的两条性命就全在妹妹手里。”说着翠莹便跪倒在地哀求道。
那男子也是相府的小厮,见状也知大事不好,忙也在翠莹身边跪下。
“你们求我又有何用?”巧红神色有点为难,在没跟着小公子前,她与翠莹曾是要好的。
那时她新来,翠莹就如同她长姐一般在边上照拂她。
只是这事——
“好妹妹,求求你万万不要同他人说去啊。”翠莹的眼泪已被吓出来了,哭哭啼啼起来。
“小公子。”巧红实在不敢自己做主,只有唤了声还在出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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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小公子?”
翠莹和那小厮瞧着少年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顿时吓得面色煞白, 只差魂飞魄散了。
“你们方、方才在做什么?”洛华声音还有点结巴,他被刚刚自己所见的事震得不轻,此时面上的火热还未消散。
然而翠莹两人早就慌了神, 哪还有脸面与少年对望。
以为少年在斥责他们, 两人忙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了起来。
“小公子,求求您发发慈悲, 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宽恕我们吧。”翠莹到底是女儿家, 被人撞破这种事, 此时已羞愧得痛哭流涕起来。
旁边的小厮见翠莹这般,心里也懊恼万分。他咬了下牙,也还算有点男子气魄,整个人往前爬了一步,挡在翠莹面前,垂着头失声道。
“小公子,这些都是小的死缠烂打、自作主张的, 与翠莹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小的见到翠莹, 心生欢喜, 一时迷了心眼,失了分寸。于是,一厢情愿得缠着翠莹。”说着说着那小厮也忍不住流泪下来, 声音颤抖着,“小公子,这一切全全都是小的一人罪过,和翠莹毫无干系。要打要杀都是小的该受,小的毫无怨言。只是、只是小的求求您,饶了翠莹这次吧,她当真是无辜的啊。”
说完那小厮就不断磕起头来。
“你、你现在说这些又做什么?”听了这番袒护,翠莹拽着男人的袖子哭得更加厉害,“你我本是两情相愿,你若是真为此死了,留我独活,我如此承了你这份情,你倒是让我怎般活在这世上。如此、如此……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一了百了!”
翠莹心里已经万分羞愧了,她性子本就刚烈,此时那小厮还说出这样死啊活啊话来,她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趁现在干干净净死了才好。
于是说完,竟然猛得起身,当真一头向那假山撞去。
好在巧红就在她身旁,见势头不对,眼疾手快忙将翠莹一把拦了下来。
“翠莹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巧红抱着翠莹,瞧着对方那狼狈的模样,心生怜惜,眼睛也不由红了,“就算是再大的事,也不能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啊!”
见翠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巧红转过身来,也同二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巧红,你这是做什么?”洛华愣在那里,看了一出下来,摸不依旧着头脑,“怎么也跪下了?”
他还一句话未说,他面前的这三人却不知怎么已经哭成一团了。
“小公子,此事巧红本不应多嘴的。”巧红吸了吸鼻子,身子伏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但奴婢大胆,还是想求求您放了翠莹姐姐这次吧。翠莹姐姐本性不坏,她与那人心意相通,真心相许,只是一时昏了头脑才在相府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奴婢、奴婢愿为其担保,他们绝、绝对不会有下次的。”
“巧红,你快些起来吧。素日我们都是有商有量的,怎么眼下突然这般生分了?”洛华上前将巧红抚了起来,他虽不知这事原有如此严重,但还是好声应了下来,“这样左右我就当没看见,烂在肚子里,不告诉旁人就是了。”
听了这话,巧红脸上一松,带忙着翠莹和那小厮再次跪地谢恩。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快些起来吧。”洛华叹了口气说道,他知自己在这怕是不便这三人说话,就寻了借口,先走了一步,在这片竹林等着巧红。
巧红怕翠莹想不开再做傻事,又留下宽慰了一会儿,中间又隐晦得好言相劝了了一番。
之后见对方终于止了哭声,才忙出了竹林去找少年。
“今日多谢小公子开恩。”巧红感恩戴德道,“小公子菩萨心肠,奴婢再替翠莹姐姐谢谢小公子。”
“他们两人——”洛华欲言又止,转言发问道,“这事被人发现严重吗?”
巧红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小公子有所不知,一男一女在竹林私会,这传出去是要给家门蒙羞的。若是这事被赵管家知晓了,那他们二人怕是要狠狠挨一顿板子,然后再被赶出府去,以后不说相府,就是三流人家里也是找不到活做的。”
“这般严重?”洛华惊讶道,“那他们为何还要知而又犯?”
“这——”巧红也不知如何说于少年,她自己也对这些事一知半解,只能模糊道,“大抵也就因一个‘情字,’翠莹姐姐也说她与那人是……哎,这也是难免的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吗?”
不知怎么洛华忽然想起晌午时男人那突兀的举动。
莫非那时候——
荣荣也是因为这人之常情?
所以对他——
想到一般,洛华的脸又烫了起来,他对这情爱之事本就如隔水望月,朦朦胧胧的。
不敢往下细想,只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心里害臊至极。
这边洛华这心里变扭纠结,而封景荣那边确实更是煎熬的厉害。
少年身上那股子若有似无的香气似乎一直在他的四周萦绕不散。
有点害怕少年突然过来找他,自己难以把持。
封景荣干脆策马出府,逃去了城外兵营。
为了让自己忽视掉那旖旎磨人的滋味,今儿封景荣更是罕见地亲自下场练兵。
“石头,大将军今儿这是怎么了?”曹宇望着不远处横刀立马的男人,心里愕然不已,“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到眼下为止,不到一个时辰,已有陆续十几人败于大将军的长|枪之下。
他们这些人之中甚至连撑过十招的没有一个。
“不知。”石友明摇摇头。
“根基虚浮,毫不扎实,如此上沙场,与送死何异?”咣的一声,长枪立于地上,男人望着面前的士兵们,冷声呵斥道,“再来!搏杀五十,没断一次者再加练十次。”
“大将军过去还是右将军属官时,练兵便以严厉著称,然今日这般怕是太过严苛了吧。”曹宇目光带了可怜,悄声道,“这些还都是群才入大营的嫩菜头,就是天生能有三头六臂出来的,在大将军面前也只有挨打的份啊!”
“沙场并非儿戏,刀剑无眼。此时大将军严酷,才是真为他们好。”石友明面色不变,“不过今儿大将军行为举止确实不同以往。”
“是吧,是吧,我也是这般想得,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就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敢来的。”说则会说这,曹宇忽然坏笑道,“石头,这想来其实也不奇怪。你说我们大将军再过过可不就是耳顺之年了,咳咳,他那屋子里还每一个着落的,可不是要冒火吗?”
石友明默默扫了曹宇一眼,“你胡说不要命,可不要带上我。”
曹宇摆摆手,“嗐”了一声,“我就在旁边和你嚼几句嘴,你不说,我不说,大将军哪里——”
“曹宇。”
这时不远处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忽然望了过来。
曹宇做贼心虚,身子陡然一颤,忙收起笑容,应声道:“大将军,属下在。”
“过来,与他们做个表率。”男人握着长枪冷声道。
曹宇一步三回头,有些犹疑得走上前去,“不知大将军让属下做何表率?”
咣当一声。
只见一把长枪扔到他脚下。
“捡起来,练两招。”男人绷着脸说道。
曹宇弯腰捡起枪,挠了挠头,悻悻然道:“属下哪是大将军的对手?要不您让石头来吧。”
谁料他话才说来,只见枪出游龙,那一点银光已向他攻来。
曹宇忍不住骂了声娘,方暗暗咬牙,吃力拦下这一下。
只是一招他便已落了下风。
两人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然男人的杀气太盛,招招紧逼,没过一会儿,曹宇两手一空,长枪就被一下挑上空中,落败下来。
“看来许久不上沙场,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就连你也怠懒了。”
“大将军,属下——”自认为输给大将军天经地义,曹宇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然男人并未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