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霍地站起来,指着洛安歌骂道:“差不多就行了啊!在东宫说太子的闲话,你是第一个,不想活了是不是?!”
洛安歌更来了兴致,“是啊是啊,怎么才能让他杀了我呢?最好是一刀毙命,不是很疼的那种。”
“……”狱卒闷闷地坐下了,不再理会洛安歌。
地牢里沉寂了一会儿,洛安歌是个话多的人,还是有些受不住无聊,便煞有其事的说道:“太子是个断袖你们知道吗?”
噗!三个狱卒口中的酒不约而同的喷了出来,正喷了对方满脸。
脾气火爆的狱卒阿甲一把抄起自己的腰刀,冲过去就要和洛安歌拼命,性子较成熟的阿乙赶紧拦腰抱住他,“你冷静!冷静!那是太子的犯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可担不起!”
洛安歌抱着胳膊眨了眨眼,深觉若是没有面前这道牢门,自己就要被剁成肉酱了……虽然他们有钥匙。
第七章-给我饭!
慕轲将洛安歌关入地牢之后,还没来急消火,璇龙殿那边就有太监来传话了,陛下宣太子殿下觐见。
慕轲回宫有两个时辰了,也是时候该去见见父皇,当下便拿起茶盏喝了口清茶,压了压自己的火气,面色平静的去了璇龙殿。
大太监高唱太子觐见的时候,皇后与皇上都在明堂中坐着,慕轲那年刚过四十却依旧端庄秀丽的母妃正在和皇上炫耀自己刚得的鸾凤镶金镯子。
皇上笑盈盈的夸赞着皇后的眼光独到,尽管那镯子除了昂贵之外并无优点,甚至有些土气,但皇上还是十分眼瞎的胡乱夸奖一通。
慕轲忍不住笑了笑,刚才被洛安歌搅得一肚子的火儿散了些。
他这个父皇真真的是做到了专宠皇后,几十年如一日的恩爱着,后宫那一众妃子都眼红的很。
皇后很是得意的转了转自己的镯子,一抬眼看见慕轲进来,忙的站起来,眼眶立刻就湿了,捂着嘴就哭,“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本宫都说了不让你去亲征,你这逆子非要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让本宫怎么活啊……”
慕轲有些无奈,忙请皇后坐回座位上,轻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母后何必如此担忧。”
“本宫担忧?本宫当然担忧,自己的孩子远在战场上生死为卜,你叫本宫如何不担忧?!”
一旁的皇上知道自己钦点的太子上马能战,可也深知皇后这容易杞人忧天的性子,便赶忙扯开话题,问慕轲:“轲儿,听说你把韫乐的天子带回来了?”
慕轲笑了一下,“回父皇,确实如此。”
皇上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带他回来做什么?按照规矩,该把他封为藩王为国尽忠的。”
“本该如此的,我也正是想就此事奏请父皇,将洛安歌的弟弟封为藩王。”慕轲顿了一下,随后笑道,“至于洛安歌,就请父皇网开一面,让他留在东宫吧。”
“你?”姜到底是老的辣,皇上一眼看出慕轲与洛安歌之间的那些不对劲了,素闻韫乐君主是个明眸皓齿的年轻人,莫非……
皇上不由得想起以前为慕轲选妃,却被他回绝的事情了,难道自己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父皇不必多想。”慕轲似乎看出皇上在想什么,淡淡的道,“我与洛安歌之间有些过节,很需要解决一下。”
皇上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算太子有这些癖好也无妨,他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人,总会纳妃的,不用为这些小事而计较,再说那洛安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随他去吧。
“那他现在是住在你哪里?”皇上又问道。
慕轲微微的笑了下,“关在地牢里,他性子太倔了,先关几天打压下气焰。”
……
仅仅是关在地牢中其实还难以打压洛安歌的气焰,洛安歌这人可是心气比天高,满嘴的伶牙俐齿,在哪儿都能把人气得半死。
他也就在地牢里呆了一会儿,和狱卒哥儿几个扯了会儿闲话,就差点儿把阿甲气的得了惊心症昏厥过去。
洛安歌在牢里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累了,看了看铺着稻草的矮榻却又很嫌弃,他想了想,还是把外衫脱下来,铺到榻上,自己才十分矫情的坐下了。
坐下了之后,洛安歌便又闲了,还想去找狱卒说话,便笑嘻嘻招手叫阿甲过来。
狱卒阿甲先服用了几颗救心丸,才拿着腰刀过去了,皱着眉头问:“你又要怎的?!”
洛安歌理所当然的道:“我饿了,有没有饭吃?”
狱卒阿甲一把将腰刀拍在牢门上,框框作响,“你还想吃饭!我看你长得像饭!”
洛安歌霍地站起来,气势汹汹,“我怎么就不能吃饭了?犯人不是人吗?你们地牢不供饭,难道要我们自己种地养猪吗?!”
阿甲气得差点儿翻了白眼。
还是狱卒阿乙去盛了些饭菜过来,慕轲临走前并没有特意嘱咐,所以给洛安歌的也只是些牢里标配的冷饭残羹,卖相不好,味道更差,顶多给个饱腹。
洛安歌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有些犹豫的拨了拨,又搅了搅,先别说半点儿荤腥也没有,饭也是冷的,菜叶蔫不拉几的,还有一股隐约的霉味。
洛安歌闭着眼赴死般的吃了一口,勉强的咽了下去,就把碗丢到一边不吃了。
这种饭他要是吃下去,估计会立刻魂归故里。自己死了不要紧,就怕慕轲一发火拉他们韫乐皇族陪葬。
外边的阿甲嘲讽道:“不是刚才还很饿吗?怎么又不吃了?”
洛安歌很诚恳的道:“其实我胃口很小,闻闻味就饱了。”
阿甲:“……”
第八章-精装修
慕轲心里惦记着牢里的洛安歌,一会儿想着这小东西会不会发脾气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会儿又想到了饭点,洛安歌会不会乖乖吃饭?
总之是很惦念,连皇上皇后留他一起用晚膳,慕轲都婉转回绝了,将韫乐的一干事宜和皇上交待好之后,便匆匆的赶回了东宫。
来不及传晚膳,慕轲回了东宫就直接进了地牢,几个狱卒赶紧起身行礼,恭迎大驾。
洛安歌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对慕轲的到来置若罔闻。
慕轲见怪不怪了,正要问他可吃了饭没,一低头却看见了墙边的饭碗,里面的饭食还是满的,几乎一口未动。
慕轲不由得有些生气,耐着性子询问:“为什么不吃饭,你就是想绝食,也得为韫乐的皇族考虑考虑。”
洛安歌扭开头嘟囔了一句什么,慕轲没听清,往前迈了一步,“你说什么?”
“难吃。”洛安歌小声嘀咕着,“你又不许我死,却又拿这么难吃的饭来欺负我,丧尽天良。”
慕轲有点儿无语。
很难想象一个囚犯向他的仇人抱怨饭难吃的,甚至语气里还带些撒娇的意味,可这事儿偏偏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慕轲看了看那碗,里面确实只有些残羹冷炙,寻常百姓兴许还能接受,可洛安歌贵为皇族,韫乐再不济,也不会短了他的吃食,让他吃这种东西,也确实难以下咽。
“这是我的疏忽了。”慕轲回身对那几个狱卒道:“以后这边的膳食,一律按孤的份例来。”
几个狱卒都大吃一惊,这牢里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先不提与太子殿下说话时如此无礼,现在连饭食都要提到这么高的份例了?就因为他一句难吃?!
慕轲又对洛安歌道:“你和我吃一样的,这回行了吧?”
洛安歌点了点头,忽然又道:“你平时口味重吗?我吃的清淡。”
“……”慕轲磨了磨牙,眼神危险了,“洛安歌,别得寸进尺。”
和太子殿下同食奉,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洛安歌却是故意要气他一样,起身又在牢房转了转,边走边摇头,“还有这地方,也实在太破太脏了,你能不能叫人收拾收拾?我好歹也是个人,不想住猪圈。”
慕轲脸更黑了,洛安歌毫无知觉,一把掀开铺在矮榻上的衣裳,啧啧道:“你看这床,还铺着草,怎么睡?”
话音刚落,就从稻草中跳出了一只蟋蟀,蹦跶的跳到了洛安歌身上。
洛安歌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慕轲保证,那天这东西要跳城墙的时候,脸都没这么白。
“啊啊啊啊!”洛安歌的嗓子都喊叉劈了,不管不顾的往后一退,先踩了慕轲一脚,又惊慌失措的躲在他身后,失声尖叫:“有虫子!虫子!你看见了没有!怎么冬天还有虫子?!还那么大!那么大个!”
慕轲被他当成了人盾来用,好像面对的不是只蟋蟀,而是只老虎狮子一般。
慕轲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后,还紧紧抓着他衣裳的洛安歌,不知怎地心情就好了些,轻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已经跑走了,别怕。”
洛安歌喘了两下,才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仍觉得浑身发毛。
他不由得就开始抱怨,“我就说你们地牢条件太差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慕轲有些无语,地牢自古以来都是关押罪犯的地方,难不成还要给你弄个三阁一堂,铺上地毯烧上薰笼吗?你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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