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拽下了洛安歌的亵裤,伤痕累累的臀部和大腿露了出来。
其实除了穴口那地方,洛安歌的屁股和大腿也伤的极其惨重,本来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掐痕和淤痕,慕轲不由得沉默了一下,那会儿在盛怒之下,自己根本没注意下手有多重。
半晌之后,慕轲才将烛灯剪亮了些,慢慢的为洛安歌上药,屋里很安静,除了烛芯燃烧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慕轲偶尔问一句,“很疼吗?”
洛安歌半张小脸都埋在胳膊里,不回答他,却反问道:“你会放他走吗?”
慕轲的声音冷了些,“我问你疼不疼?”
明显感觉手底下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紧接着从那边传来闷闷地声音,“……疼。”
慕轲得到了答案,却又有些沉默无言了,良久之后,才有一句轻飘飘的话传进洛安歌的耳朵,“那我轻些。”
洛安歌有些诧异于太子殿下此时温柔的语调,就在上药之前,这个人还是冷酷的,强大却阴鸷的,像一只狠毒的猛兽。
当然,他现在仍然像一只猛兽,只是洛安歌似乎成了他怀里的幼兽,值得他温柔细心的对待。
洛安歌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也许再求一求他,再可怜些,就能打动太子那颗石头般的心,让他放梅陆之回韫乐。
这样想着,洛安歌就又开口了,他很擅长扮可怜相,微皱着秀气的眉头,努力扭头去看他,眼眸中一片雾气,“慕轲,你放他走好不好……求求你了……”
慕轲只是一言不发的为他涂药。
洛安歌眨了眨眼,落了几颗泪,声音也哽咽了,“你伤得他那么重,我不怪你了,你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放他回去,我保证不会再逃走了,真的……”
慕轲涂完了药,拿起巾帕擦了手,然后将锦被拉上来盖住洛安歌的身子,这才扭头看向洛安歌,冷冷的道:“洛安歌,你这是装给谁看呢?”
洛安歌一愣,那一霎那可怜和惊诧两种情绪交错在他的脸上,有些令人发笑,但慕轲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然后慕轲才说:“别在我面前搞这些猫腻,不论是你故作的坚强,还是假装的可怜,我都能一眼看穿,如果你还想让梅陆之多活几天,就安生些。”
洛安歌愣怔的看着他,不知道是该继续哀求,还是收起姿态,保全最后一分颜面。
最后慕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一会儿会有下人送晚膳进来,不想我过来给你灌下去的话,就乖乖的自己吃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洛安歌不知为何,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摆,慕轲一怔,低下头便看到了洛安歌那双惶恐的眸子。
慕轲停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洛安歌惴惴的望着他,那些可怜的神色此时在他的眸子中却无比的真实,“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会放过他吗?”
“我一开始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慕轲深吸了一口气,耐下性子道:“他敢来东宫劫人,本身就是死罪,你如果听话,我还能让他在死之前过几天的舒坦日子,懂了吗?”
“……我知道了。”那一瞬间洛安歌的嗓音无比的苍凉,却又蕴藏了什么别的东西,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慕轲的衣摆,无力的垂了下去。
慕轲心里有些复杂,但他仅仅说了一句记得吃饭,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慕轲明白自己为何一定要梅陆之死,不只是因为他私闯东宫,妄图劫人,还因为他看洛安歌的那种眼神。
洛安歌自己傻看不出来,可慕轲对那种眼神再熟悉不过了,那种执拗的,偏执的,不惜牺牲一切也要得到的那种执念,太明显太强烈了。
慕轲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人活在世上。
慕轲离开后,洛安歌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他身上还是有些乏力,那种疼痛倒是缓解了不少。
洛安歌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将脑中那些杂念全都排出去,开始认真的思索起对策。
慕轲这一条路走不通。哭没用,闹也没用,但也不能就此绝望气馁,洛安歌要自己想办法。他好歹也曾是一国之君,凭着一己之力多次力挽狂澜,将韫乐从生死线中拉回来。
洛安歌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被活活憋死了,不就救人吗?梅陆之既然能舍弃一切混入东宫来救他,那么他洛安歌也能豁出去,想尽办法救他出去。
洛安歌用手指在被子上比划了两下,他隐约记得地牢在东宫的东北角,临近宫墙,如果能想办法翻出墙去,外面就是官道。
可是梅陆之被关在牢里,洛安歌没有钥匙,而且那里还有狱卒……
洛安歌愁眉不展的盯着锦被上的一团团花纹,有些焦躁。
该怎么办?首先得弄到钥匙,还要支开或打晕狱卒。下/药?不,不行,他根本弄不到蒙汗药。
洛安歌似乎走进了死路,不知该往哪边走了。
正冥思苦想着,外面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传进来,似乎在问要不要晚膳。
洛安歌确实也饿了,这个关头也不能闹脾气不吃饭,便叫那宫女进来了。
小宫女端着个托盘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在床上支了小桌,将几盘菜肴和一碗梗米粥放在桌上,又摆了一碗澄黄色的药汤,怯怯的望着洛安歌。
她很小声的道:“洛少卿,殿下说少卿的身子还没好,所以叫厨子做的清淡的菜,殿下也吩咐了,少卿用了晚膳之后就把这药喝了吧。”
洛安歌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看了这小宫女一眼,有些无奈,“你不必这么怕我,我很好相处的。”
小宫女没有说话,大约是之前洛安歌在东宫闹得太厉害,在别人嘴里传得也夸大其词,估计别人都把他当成难伺候的刁钻主子了。
洛安歌苦笑了一下,“罢了,是我多嘴了,你下去吧,药我会喝的。”
小宫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又拿起小剪刀剪了剪灯烛,将灯罩小心的放好,轻声道:“冬天干燥,少卿要小心火烛,别引着了。”
洛安歌愣愣的点头,忽然又灵光一现:着火?!
第四十一章-纵火
火灾。
洛安歌记得在地牢旁边不远处有一座木制的二层小楼,据说原本是放哨的侍卫们休息的地方,后来另起建了新的休憩所,那小楼就荒废了,无人看守,也没有上锁。
天干物燥,风吹火起,洛安歌隐约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只差一样东西,而洛安歌觉得那并不难弄到。
他需要一支火折子。
洛安歌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小宫女身上,她正忙着收拾屋里的灯罩,并未注意到洛少卿这不同寻常的目光。
洛安歌记得这小宫女是外院的掌灯宫女,那一小片的灯都是由她负责点燃的,也难怪她对灯火这么上心。但更重要的是,她身上八成有洛安歌想要的火折子。
于是洛安歌便开口叫她过来,小宫女以为他有什么吩咐,赶忙走近,还未来及说话,洛安歌就已经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前一拽。
洛安歌再怎么瘦弱也是个男人,小宫女又完全没有提防,惊呼一声便倒在了洛安歌身上。
洛安歌趁此机会在小宫女外衣兜里摸到了火折子,利索的抽出来,悄无声息的塞到了被子底下。
小宫女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赶忙推开洛安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叩头,“少卿饶命啊!别这样,要是让殿下知道了,奴婢就没命了!”
外面守着的几个侍卫听见里面有动静,也都冲了进来。洛安歌将火折子往里推了推,轻咳了一声,“对不住,我逗你玩呢,是我唐突了。”
话毕,他又看向那几个侍卫,“没事没事,一场误会,你们都下去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过看这情形也确实没什么事儿,便都恭了恭身,退下了。
洛安歌看着那惶然的小宫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松了口气,拿出那火折子来细细端详了一番。
也许小宫女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丢了一支火折子,但她不会怎么在意。她也许会以为是不小心掉在了路上,又或者是知道可能落在了少卿房中,但她不会有胆量回来寻的。
一个火折子对那小宫女无关紧要,但对洛安歌来说,可能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
翌日清晨,洛安歌心里有事,早早的就睁开了眼,起来简单的洗漱一番,穿好衣裳走了出去。
并没人拦着他走出院子,但是有两个宫女两个侍卫跟在了后面,不远不近的,不知道是来伺候的,还是监视他的。
不过洛安歌没看到慕轲,问了问小宫女,她们也摇头表示不知。
洛安歌想着大约是慕轲现在也不想见他,正好,自己也不想见慕轲。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襟,那里藏着昨晚偷到的火折子。
早晨正是新鲜明朗的时辰,家雀在房檐上跳跃,不知人间疾苦。洛安歌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往地牢那边走去。
果不其然,身后的宫女侍卫们都跟了上来。
洛安歌试图跟他们说自己想一个人走走,但那侍卫只是淡淡的回道,这是太子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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