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洛安歌在这种事儿上一向很笨拙,只是不管不顾的按照慕轲教的那样做着,后面那里像要被撕裂般的疼着。
洛安歌张开嘴剧烈的喘息起来,额上沁出细细的薄汗,又咬紧了牙不愿意出声。
慕轲故意挺了下身,洛安歌惊叫一声,身子一软趴在了慕轲坚实的胸口上。
慕轲抚摸着他的头发,带着薄茧的指尖捏着他的后项,低声问道:“很痛吗?”
洛安歌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还想救他?”
洛安歌没说话,良久之后,肩膀一抖,忽然无法抑制的大哭了起来,“他,他小时候救过我的命,我无以为报……”
扪心自问,洛安歌对梅陆之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只是这种情感无关于风月,从小相知相识,一起长大,亲情和友情交杂在一起,并不比其他感情要轻薄半分。
所以那会儿在地牢里,慕轲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洛安歌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的,只是那回答,着实令他失望了。
洛安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太子殿下的心都哭软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压下自己的欲望,小心将洛安歌抱起来,帮他盖上被子,“好了,别哭了,我不做了,乖。”
洛安歌却会错了太子的好意,以为他反悔了,不愿意放梅陆之走了,便慌张的攀住他的手臂,挣扎着想坐起来,“不,我不疼,我可以做……”
慕轲哑然了一瞬,便理解了洛安歌的恐慌,他俯身亲了亲洛安歌的眼角,低声安慰道:“别怕,我会放他走的。”
当初慕轲一心要杀梅陆之,是因为那人对洛安歌有着非分之想,而洛安歌的态度也暧昧不清。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慕轲不可能放过他。
可现在俩人阴差阳错的“反目成仇”,慕轲觉得也不必非杀他不可了,卖个人情给洛安歌才是上策。
洛安歌却不敢信,睁着一双朦胧的眸子,一遍遍的确认:“真的吗?你别骗我?不要骗我……”
“不骗你,放心。”慕轲心生无奈,他觉得自己虽然对这人有些狠,但也从未骗过他吧,怎么就不得他的信任呢?
“我明天让你亲手送他离开,行了吧?”慕轲只好一句句的哄着,“好了,听话,不哭了。”
洛安歌心里的大石头总算堪堪落地,可那哭声却一时止不住,仍然埋在被子里低低的抽噎着。
哭着哭着,隐约感觉有只手在自己身上轻拍了两下,好像在哄他一般。这就跟哄孩子睡觉似的,洛安歌觉得难为情了,忙得抹了把眼睛,努力把哭声咽了下去。
慕轲又抚摸了两下他的后背,低笑道:“终于不哭了?”
洛安歌躲开他的目光,小声道:“没什么可哭的……”
过了一会儿又难为情地道:“……后面疼。”
慕轲便伸手在他后面那里摸了一把,并不见血,便稍微放心了些,起身去柜中寻了药过来,哄着洛安歌涂上了。
外面王公公一直在门口侍立着,本以为今晚洛少卿要遭大罪,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却不见有声音传来,还想着莫不是少卿又惹太子生气,嘴也被堵上了?
正奇怪着,忽然里面传出太子的吩咐,要下人准备浴桶,要沐浴。
王公公便连忙叫几个宫女去烧水拾掇,又进了外室,隔着大屏风问道:“殿下要沐浴,可要加些草药,活血化瘀的。”
里面慕轲披着件外裳出来了,苦笑了一声,“他刚上了药,已经睡了,洗不了。我一个人洗,不必叫人烧水了,用凉水便可。”
“啊?”王公公一时没倒过这个弯来。
只有慕轲知道怎么回事,那会儿做了一半忽然中止,洛安歌还没什么,可慕轲是强硬地把欲望忍下来的。
可怜他堂堂一个太子,居然落得了这样的境地:美人在怀不能碰,只能在大冬天洗冷水澡来压抑欲望。
洛安歌这会儿已经趴在床上睡熟了,他这几天受了连番惊吓,早就疲惫不堪,现在心里的巨石暂时算是放下了,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但他心里还是记着事情的,因而第二天早上微微亮的时候,他就醒了。微微睁开眼,看见了厚重床帏的缝隙间泄进来的一缕晨光,有些刺眼。
洛安歌不满的咕哝了一声,便转过头去,指尖触碰到身边的人,一愣,便猛地清醒了过来。
“太子?”
慕轲比他醒的早一刻,正在闭目养神,听见他叫,也并不睁眼,抬手揽住他的腰,带进怀里,声音慵懒低沉,“再睡会儿,还早。”
洛安歌有些不自在,但不敢挣动。现在好不容易为梅陆之求得了一条生路,但尘埃还未落定,洛安歌怕有变数,一举一动都要谨慎。
“殿下,你昨晚说今天放他走的……”洛安歌惴惴不安地望着他,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太子年轻英俊、棱角分明的侧脸。
慕轲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困了?”
洛安歌赶忙摇头。
“不饿?”
洛安歌又摇头,可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他讪讪地道:“一会儿再吃也行……”
“哦,也行。”慕轲却将手放在了洛安歌臀上,揉了揉,“这里还疼吗?”
洛安歌眼里闪过一抹屈辱,哑着声道:“不疼了。”
“那一会儿就过去。”慕轲笑了笑,凑过去在洛安歌唇角上亲了亲,又按住他的后背,在他脖子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弄出了几个粉红的印子。
洛安歌浑身都僵住了,下意识想躲,思极地牢里的梅陆之,才咬牙忍住了,像块石头似的让慕轲亲着。
慕轲又在他小小的喉结上亲了一下,洛安歌的这地方很敏感,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慕轲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低沉笑声,放开了他,“起来穿衣裳,我们去地牢。”
太子一声令下,洛安歌赶忙坐了起来,殷勤地去柜中拿了慕轲的衣裳,要伺候他穿上。这衣裳是熏过香的,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拿在手里也暖烘烘的。
慕轲从他手里接过衣服,有些哭笑不得,“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你不必这样讨好我,像什么样子。”
再说了,要是让洛安歌这个四肢不勤的人伺候他更衣,恐怕没半个时辰出不了门。
想到这儿,慕轲就把自己的衣裳放下了,转而去柜中把给洛安歌新做的里衣外袍都拿出来,帮他先把衣裳穿好。
自从俩人住在一起之后,就少有叫宫女进来伺候的时候了。
冬天的宫服繁杂,洛安歌也不是不会穿,只是手脚慢罢了。慕轲有时候不耐去等,就干脆上手帮他把衣裳穿好。
这太子与少卿之间的关系,在更衣这件小事上,居然是本末倒置了。
作者有话说
清明节到了_(:_」∠)_
第四十四章-他不欠你的
时隔一夜,洛安歌又一次在地牢里见到了梅陆之,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夜之间,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出现了什么不可修复的隔阂。
洛安歌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心里说不出是对梅陆之的愧疚,还是羞惭,或者是有些怨怒,他没有说话,一言不发的看着狱卒打开牢门,于是便上去,亲手将梅陆之手上的绳索解开。
梅陆之头发有些散乱,微微遮掩着面庞,脸色又阴沉,更显得森然了,他的目光在洛安歌身上审视着,忽然落在脖子上那刺眼的红痕上,身子一震,哑声道:“你果然和他做了?!”
洛安歌垂着眼帘不说话,只是手指有些颤抖,解了半天也没把绳子解开。
旁边的狱卒很适时的走上前,帮他把绳子解开了。
梅陆之一得到自由,立刻伸手拽住了洛安歌的衣襟,力道之大骨节发白,几乎将洛安歌拎起来。
他眼眸发红的死盯着洛安歌,嘶声道:“叛徒,洛安歌,你是韫乐的叛徒,我们从小怎么学的?士可杀不可辱,宁可死也绝不能对敌人卑躬屈膝,韫乐的男儿没你这样的!”
站在牢门外的慕轲不悦的皱起了眉,他自己虽然喜欢对洛安歌动手动脚,但并不喜欢洛安歌被别人碰。
于是便上前两步,利落的擒住梅陆之的手腕,一拉一推,将洛安歌救了下来,抱进怀里。
冷冷的剐了梅陆之一眼,慕轲冷声道:“要是韫乐都是你这种愚蠢之人,那才是真的完了。”
“你胡说八道!”梅陆之怒视慕轲,一时间气势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周围的侍卫怕这犯人一时暴起对太子不利,都悄然的拔了刀。
最后还是洛安歌开了口,但也只是叫了一声慕轲的名字,声音无比的酸涩。
慕轲心里一疼,也不欲再跟梅陆之对峙,招手叫了人过来,指了指梅陆之,“把他手脚捆上,直接扔上马车送回韫乐去,别再让我看见他。”
旁边立刻便有人去拽梅陆之的手,梅陆之奋力挣扎起来,可惜身上有伤,双拳难敌四手。
他只能双目赤红的瞪着洛安歌,嘶声怒喊:“叛徒!韫乐的叛徒!洛安歌,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你在别的男人身底下承欢,你还要不要这脸面!”
洛安歌脸色一白,眼眶却红了,默不作声的背转过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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