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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万死陛下万受 完结+番外 (俞夙汐)


  那人垂头不言,反教越凌愈发恼怒,恨道:“好个求得心安!南宫霁,你一心怜香惜玉,却可曾想此会令我为难?为你这一句‘心安’,我素来已背负了多少徇私武断之骂名,你难道丝毫不知?”
  那人静默许久,缓缓抬头,目光中的意味甚难言喻,似是不甘,又似求乞:“凌,此是最后一回,今后我必然再无所求。”
  越凌心中既气恼又不忍,拂袖背身,长叹了一气:“求免入京、求免株连,今日又求免死,有忌无惮,这江山不如交由你南宫氏来坐好了!”话虽如此,语中却全是无奈。
  一番争执,依旧未能救下柔素。南宫霁神思恍惚,回到府上,天已傍晚,却闻王叔已来了一阵。原德昌入京已有时日,明日便将回蜀,因而前来话别。
  当下听闻南宫霁竟入宫替宇文氏求情,德昌大惊,顿足道:“殿下好糊涂!此案方平,昨日我入朝力争,求免大王入京陈情,圣意原已有所动,你却轻率出此举,岂知不坏事!”
  南宫霁一怔,忽而想起方才越凌似有“求免入京、求免株连”之言,才是恍然:原叔父早已入朝陈过情!
  蜀王入京,蜀中则或恐生变;加罪宇文一族,则其必反!此便是德昌当日入朝所陈之情。
  实则自慕容氏一案起,宇文元膺已然多生防备!
  回忖慕容一族所以这般轻易便致崩溃,乃事出有因:慕容氏所掌亲军原由慕容伸之子慕容皓统领驻于恭州,只事出前半月,慕容皓凑巧因事教召回成都,军中一时群龙无首,加之慕容皓本不得人心,朝廷又适时安抚,才得以免去一场反兵之乱。
  然如今宇文氏之势,与当初的慕容氏并不可同日而语!他族中掌兵二人,宇文元庠与宇文元序,现下各驻利、雅二州,此二地、尤其雅州距成都不过百里之遥,大军若动,数日可抵!而有慕容氏之鉴在前,当下任朝廷如何宣召,那二人俱称病不归,其意已是昭然!
  蜀中易主,绝非大梁所欲见,尤其宇文氏野心甚甚,相较羌桀拓跋氏,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圣意实已明:蜀王可不入京,宇文一族也可暂免株连(当下对外,宇文士杰的罪名已教含混为挟私下/毒,刻意饰去弑君字眼),只是宇文兄妹二人,坐罪已实,不能轻纵!
  南宫霁但闻此,心中已是凉彻,如此,那柔素岂非是连一线生机也不得了?
  看他似心犹不甘,德昌忧他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再出何不智之举,遂劝道:“贡酒一案,本已令举朝哗然,便是朝廷不问大王治下不严之罪,也当株连宇文氏全族!当下惟拿他兄妹二人论罪,已是天恩大赦!殿下还须顾全大局,不可再因私情而轻率犯上!”
  言罢,见那人依旧不置可否,便知他犹还执迷。心中自为不安,来回踱了一阵,终似定下决心,回身道:“有一事,原本不当在此刻言起,以免殿下多起忧心,然如今事多不测,我看还是当教殿下知晓,以便应对!”
  南宫霁诧异道:“何事?王叔还请如实相告。”
  德昌凝眉:“朝廷意欲说动大王易储,殿下可知?”
  似同一盆冷水浇下,南宫霁顿时木然。
  德昌似早料到会这般,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朝廷忌惮殿下,自因殿下才智过人,禀赋德行皆远胜他人!所以殿下才更须韬光养晦,不可显山露水,更忌忤逆圣意,触发天怒啊!”
  一席肺腑之言,可惜南宫霁并未如何听进。他的心,此刻不知已沉陷去了何处。。。


第126章 救妻
  暮春,栏外牡丹正傲/人。
  黄昏,庭中小坐。不出多时,却起了倦意,然心知躺下,必又辗转反侧,便命人取酒来:一醉了事,自是上策。只是酒未至,张令其却已先一步赶来。这厮素来碎叨,想此来必又与人伤神。
  果不其然,令其出言,便是劝阻他饮酒。实也难怪,近时,他几乎日日借酒消愁,常致宿醉,隔日茶饭不思,萎靡不振。长此以往,如何了得?
  令其一通好言相劝,可惜不见成效,只得道:“明日宫中尚有赏花钓鱼会,郎君若是宿醉,可如何去得?”
  南宫霁疑惑道:“赏花钓鱼?何时得过旨召?”
  令其叹了声:“五日前得的旨,郎君这是又忘了?”
  南宫霁抚额片刻,终似想起,却冷声道:“我不欲去,你明日与我去回一声,称病便是!”
  令其虽为难,但见他心意已决,再想来这些时日他也着实颓废,去了反而不妥,便也未加多劝,只沉吟道:“还有一事,想来当与郎君得知。宇文兄妹,三日后便要受刑了,郎君可有何打算?”
  毕竟曾有夫妻之名,想来大理寺也不会枉顾人情,临刑见上一面,当是使得。
  半晌无言。风过,庭前花枝窸窣。
  南宫霁起身,缓步踱下阶去,茫无目的徘徊。
  夜已静,月光如洗。
  一阵,或觉乏顿了,便落身坐上台阶,举头望月,失神浅吟:“良无盘石固,虚名复何益?”
  令其叹息不语。
  静默片刻,那人倏忽回首:“明日,我还当入宫!”
  入宫,并不为钓鱼赏花,而是,为救回柔素!
  天气清朗,凭栏但望,湖边柳下,丛丛花影,远近依稀。碧水如镜,不见丝毫涟漪。
  手中的青杏,在空中划了一道轻巧的弧线,坠入湖中,激起一圈水纹。
  “上回我已说过,大理寺判决已下,断然无收回成命之余地。自今日起,我不欲再听你提起此事!”越凌的心意,上回便已表明,当下并无丝毫改变。
  “陛下,心内实不望我回蜀,是么?”那人出问莫名,却又似别含深意。
  越凌心中一震,凝眉转身,却未答言。
  便作他认了,南宫霁无声一叹,意中满是落寞。
  “陛下要令父亲易储,原是一道旨意即可,何必那般煞费苦心?”真相轻易便教捅破,然言者看去并无问罪之意!且说当下神情如旧,云淡风轻,似乎所言之事,与自己并无相干。
  越凌面色顿变,虽也知真相必瞒不长久去,然到底是心存侥幸,却孰料他这般快便。。。
  当下闻那人口气,虽无质问之意,越凌却不敢回身,生怕遇上那双含着不知何意味的眼睛。
  说来,那人恐也不肯信,然自那日起,他便已然懊悔,而易储一事,也早已不了了之!
  片刻寂静后,还是那人先出言:“臣才智疏浅,不堪承大任,因而请辞世子之位,让贤于弟!”
  越凌一震,转身却见他已拜倒在地!急道:“那事已过去,且我已许过你,但你心意如是,我自保你储位不失!你又何须如此?”
  可惜那人并不为所动,且又道:“臣心意已决,望陛下成全。此,本也当是众议所归!贡酒一案,臣识人不明、错信奸佞,才致招来祸端,而宇文氏既是臣之发妻,臣自不敢置身事外,无论去官削爵,亦或下狱流放,臣皆甘心领之,但求留其一命!”
  说这许多,终还是为救回宇文氏!心知此,越凌自为恼怒,然无奈于前事理亏,当下乃是许他不甘,不许却又不安。一时无从决断。
  恰赏花时辰已到,群臣已入内赴会,此事便也只得暂罢了。
  第二日清早,却又闻那人来见,且据黄门回禀,他昨夜并未回府,乃在宫门前徘徊了一宿,看来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越凌闻罢惘然一叹:罢了,孰教自己前事上对他亏欠,于心不安呢?当下欲与之和解,便惟有成全他这一策了。
  宇文柔素终是死罪得免,却依旧是待罪之身,对此,南宫霁心下虽忧虑,然毕竟是保住了她一命,余事,也只得缓作打算了。倒是眼下,宇文士杰受刑在即,他思来忖去,还是决意去见其最后一面:前案虽已大白,然有些事,还欲听他亲口道明。
  身陷囹圄已有时日,明知大限已至,然士杰看去,倒还坦然,想来是于这一日,早有预见罢。
  隔着铁窗,南宫霁亲与之斟上一杯酒,看他饮尽,才道:“当日在府上夜饮,尚叹此去经年,不想你终未走成!而今日,再度与你践行,却成诀别,诚是世事难测!”
  士杰凄然一笑:“皆为天意耳!徒奈何之?”
  南宫霁摇头:“错了,此乃人祸,与天意何干?”
  士杰一怔,旋即苦笑:“殿下所言极是!”便退后几步,正了正衣冠,向外恭敬一拜:“士杰有负殿下,此生已无从补过,惟有一死谢罪,还乞殿下宽谅!”
  南宫霁转身侧立,以掩眼中的恻然。良久,缓缓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便不顾及你我多年故交旧情,却也当念及柔素,她本无辜,如今却也要为你所累。”
  士杰面上苦色毕显:“此,是我对不住小妹,然而。。。孰教她,是为宇文家的人呢?”
  南宫霁顿怒:“她是宇文家的人,便理应受此么?你此刻但言对不住她,然当初苦心布局时,可想过她必也深受其害?难道在汝与汝父眼中,她只是你宇文氏弄权谋逆所需的一枚棋子,用时信手拈来,弃时却全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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