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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 (浪棠)


  他差点就要说入赘。
  云歇冷哼一声,似乎还算满意他的说辞。
  萧让讨好地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家里您最大,什么都您说了算,这才是实的,外头您就随便给我点儿面,姓什么都是虚的,说起来姓什么不都是相父和我的孩子,相父又何需计较?”
  云歇耳根子软,听不得他说好话,沉默片刻,冷着脸道:“……你说的还算在理,那就姓萧。”
  萧让霎时心花怒放,望着云歇五个月的已经颇为明显的肚子,越发期待,急不可耐。
  说实话,他恨不得云歇明天就生,后天就身体恢复如初,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的白日宣淫毫无节制,也不用顾忌会伤到孩子。
  等云歇懒得理他走了,萧让才得意地笑出声,家里是云歇说了算是实的,但孩子姓什么也是实的!
  -
  大半个月过去,萧让发现顶着云歇的脸有莫大的好处。
  比如……他可以套出他想知道的几乎任何真相。
  趁云歇还睡着,萧让叫来了老管家,自己坐在上首,抿了口茶,惆怅叹道:“本相近来记性越发差了。”
  管家忙上去哄道:“怎会?相国记忆超群,又有谁能比得过?老奴才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什么都记不住。”
  萧让慵懒地倚在椅背上,瞥他一眼:“那本相同你比上一比?”
  管家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是顾忌云相在上头,都要揪一揪自己的耳朵。
  他见云相面色严肃,不像是说笑,抬袖揩了揩额上不存在的汗,硬着头皮道:“相国,不知这如何比……”
  萧让霎时坐正了,眼底藏着几分笑意,面色不改:“本相且问你,本相原先库房里存着、后来被陛下抄家抄出来的四百万两白银是如何得来的?”


第74章
  管家瞠目结舌:“相国您连这都忘了?”
  萧让欣然点头, 表情忧郁:“要不然怎么会说自己记性越发不好了?到底也快三十了的人了。”
  管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辨认了一遍,确定面前坐着的是货真价实的云相, 才提醒道:“那东西都是您兄长贪污的。”
  萧让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万万没想到真相是这样,刚要若无其事地继续问,管家又道:“这些年您让老奴想法子暗中还回国库了不少, 但因为数目过大——”
  萧让倏然搁下茶盏, 打断:“你是说一开始不止四百万两?”
  管家一脸茫然:“是啊, 一开始不是九百万两么,相国你连这都忘了?”
  萧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又淡然地抿了口茶, 模棱两可道:“还记着些, 只是时隔日久, 记忆有些模糊了, 你倒是同我说说。”
  管家应下, 滔滔不绝, 显然他先前都是在谦虚, 明明记忆好得很。
  萧让越听越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云歇的兄长贪了近千万两,云歇在之后的十余年里暗中想方设法还着, 已经还了一大半, 没法还的就赈济灾民了, 自己抄家抄到的就是还没处理掉的那部分,他却以为是云歇贪污的。
  萧让悔得肠子都青了,努力维系面上的镇定, 又问:“那上万亩田也是本相的好兄长私吞收买的?”
  管家越发觉得奇怪,却还是如实道:“并非,早年大旱,田地上颗粒无收,您不是一掷千金用良田的价去收购了那些劣质田么?”
  管家说到这个突然怒填胸臆,义愤填膺:“那些个百姓真不是个东西,您好心救济他们,怕他们没粮食饿死才收购他们的烂田,结果饥荒过去了,他们却闹着说您趁乱发财私吞田地、居心不轨,他们这摆明了是想要回自己的田……”
  萧让嘴里一阵发苦,他之前误会云歇,自己干了那么多恶劣的事,他的相父是怎么原谅他的……
  要不是有管家在,萧让真想默默捂脸。
  萧让记得这事儿当年还闹的沸沸扬扬,强撑着又问:“那本相当初为何不解释?”
  “您解释了,您这也忘了?”管家看萧让的眼神越发诡异,“您当初气不过,拿出田契了,上面白字黑字都写的好好的,那些个百姓的手印也按在上面,可他们又非要说您是伪造的,外头那些个百姓哪听这些,他们只听他们想听的,哪怕田契上写得好好的,他们还不是睁眼瞎。”
  “后来京兆尹出面,抓了不少农民去官府,都已经再三公布田契是真的了,可外头沸沸扬扬传的还不是京兆尹胆小怕事,惧于您淫威迫不得已歪曲事实……”
  管家越说越气滔滔不绝。
  萧让算是听明白了,干涩道:“所以本相之后遇上什么事了才都不愿解释?”
  他这话问的太过反常,无奈管家在气头上,直接忽视了这点,“这事儿当初结了,您就嗤笑着跟我说,您的冤屈没法伸张,因为怎么看,您都更符合施暴者的角色,解释有屁用,没人会信。”
  萧让心口一阵阵的钝痛。
  他总是怪云歇什么话都往心里搁,可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他是奸臣之后,又权势滔天,人都倾向于同情弱者,没人会信他的委屈。
  他就算解释了,也多半是徒劳无功。
  萧让只看到了云歇什么苦都喜欢打碎了往肚子里吞的性子,却从未想过追求他这性子的由来。
  他连责怪埋怨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云歇幼时备受欺凌,一再回避隐瞒自己的情感,不过是自我保护。
  在他的相父那里,袒露喜欢等于给予被伤害的权利。
  他的相父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却还是给了他宠溺无度的柔软。
  那些商铺、那些宝物其中也定有隐情,萧让却不想知道了。
  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云相火急火燎地走了。
  -
  第二日傍晚,云歇正在书房里打点府上杂事,听见萧让在外边敲门,眼都没抬:“进来。”
  跟在萧让身后进来的是三四个仆役,手中抬着面屏风样的东西,边上还有两个丫鬟拿着两个竹签叉着的小人。
  云歇诧异:“这是什么?”
  萧让吩咐着人把东西放好,给承禄使了个眼色,承禄会意地去将门关好。
  云歇就要过来看,萧让径自过去,将人按着坐下:“相父稍安勿躁。”
  说着自己又走到像屏风的那东西后面。
  白色的幕布上很快出现了两个小人的阴影,云歇愣了下,失笑,狗东西竟然无聊到倒腾皮影戏了。
  萧让清了清嗓子开始演:“小皇帝将相父抱到腿上……”
  云歇正喝着茶,萧让这第一句就呛得他直咳嗽。
  皮影上一小人真的坐到了另一个小人的腿上。
  “胡闹!”云歇恼羞成怒道。
  萧让加快语速:“小皇帝问:相父为何什么都不解释?明明是冤枉的也不解释?”
  云歇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
  “相父不吭声,小皇帝为了逼着他说话,只好开始动手解他衣服……”
  “萧让!”云歇羞愤欲死,这跟……文|爱有什么区别。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死回宫去!”
  萧让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胡说八道:“衣衫层层剥落,相父红着脸骂小皇帝,你给我死回宫去!”
  云歇一听这话还是自己说的,萧让立马用上了,脸霎时通红。
  “小皇帝说,我不走,相父说的不是真心的,相父才不想我走。”萧让没忍住轻笑了声,立即严肃起来。
  云歇脸上的红蔓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父终于拿小皇帝没办法,微喘着气说,人都会信自己想信的,没人会信我,我解释也是徒劳无功。”
  云歇眸光黯淡了瞬,不明白他提这个作甚,对于这个话题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谈,因为没意义。
  萧让缓缓道:“小皇帝亲了亲他,说,让儿永远信相父。”
  悄无声息中,云歇张了张眼睛,里头有淡淡的涟漪在扩散。
  “小皇帝说,如果照相父说的那样,人都会倾向于信自己想信的,那让儿本来就想信相父,就更信相父了。”
  “如果人不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想信的,那相父这样好的人,就更值得被相信了。”
  云歇身形微僵地立在原地,心头一阵浪花激荡。
  萧让温声道:“所以解释有意义,因为有人无条件想信,有人明辨是非后会信,有人一边希望把相父藏一辈子,一边又迫切地想让所有人看见相父的好。”
  云歇眼眶一红,久久不语,握着桌沿的一只手微微发抖。
  萧让扬了扬嘴角,摆弄着小人继续道:“相父心下热乎,小皇帝趁机亲了亲他鬓角,问,可以么?”
  云歇一愣。什么可以?
  “相父红着脸沉默了会,艰难地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嗯。”
  萧让忍笑:“小皇帝心花怒放,霎时把人横抱起,带到身后的床榻上任意施为。”
  云歇先前那点儿难受给他这么一闹瞬间忘到九霄云外,又羞又愤,还被他带得下意识往身后的床榻看了眼,顿时备感无地自容。
  萧让拍了拍手,外头承禄闻声进来,让仆役把东西抬走。
  仆役们偷瞥云相和陛下神情,暗道他们感情深厚、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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